从来,在我的劝说之下,没有一个人还会固执己见。这一回的霍成君,也不例外。她完完全全地信任了我。
心知肚明,我这是走了一步险棋。也曾经再三衡量过,萧屹,到底值不值得我冒这个险。
倘若霍成君真的生了儿子,霍家人手上就多了一个筹码。倘若真的一拍两散,不管起兵也好,暗杀也好,总之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弄死汉宣帝,然后扶持皇后之子登基,做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挟天子之诸侯。
我不是个机会主义者,做那毫无把握的险中求胜之事。之所以会在险中求,那也是因为事先做了周详的考虑和万全的准备。
我陆陆续续也从司马洛嘴里得知了一些当今朝廷的局势,霍光一死,剩下的霍氏子孙全是一群贪图享乐的阿斗,宣帝逐步逐步地架空了他们,一个个还居然云里雾里的不知所谓,察觉的也不过背地里叫骂几句发发牢sao,并无任何实质性的反击。
司马洛说,宣帝巧施妙计,明着封霍山为乐平侯,领尚书事。又随即下诏称,吏民奏事,可以不通过尚书,直奏皇帝,大臣亦可直接参见皇帝,从而把尚书架空,顺利收回了一直由霍家掌控的朝政大权。
现在他们正在进行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将霍家弟子亲信或明升暗降或调离京城,相应换上许家、史家以及跟霍家敌对的人。假以时曰,等到兵权全部夺回,将未央宮和长乐宮的守军悉数撤换成皇帝的心腹,这张jing心布置多年的覆灭霍家的网,便算是大功告成,只待寻个适当的理由,收网拿人。
我问司马洛,他口中的“假以时曰”究竟需要多久,司马洛回答我八个字。“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因此,我才会决定,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差,和霍成君达成这笔交易。
我告诉霍成君,她必须先休养四个月,她喝的那些药,已然伤了⾝ti的元气,需要慢慢地调理恢复。在这调养期间,她不能行nan女fang事,否则非但得不了孩子,反而会令⾝ti亏上加亏。就算得了孩子,将来指不定会生出个什么痴呆畸形出来。
霍成君显然十分地不情愿,是啊,四个月,对于求子心切的她来讲,确实漫长了些。
为了让她更加相信我,我建议她从宮外找一个jing通妇料医理的人,最好是女子,进宮来服侍她。如我所料,她调了当年附子药丸的始作俑者淳于衍。
虽然我定的四月限期,最终的目的,是怕蒙在鼓里的汉宣帝一个不小心在她腹中留了种子,害我功亏一匮。但我的话,却是可以摆在台面上,经得起专家的敲打。淳于衍也同意我的看法,认为求子一事,不宜操之过急。
霍成君无奈,只好假意抱病,忍痛将宣帝的临xing拒之门外。
所以,我便可以从从容容地过这四个月,让汉宣帝、司马洛他们一心一意地对付霍家人,与此同时也让霍成君的翻脸无情冷了萧屹的心。
对于霍皇后的突然转变,最奇怪的不是萧屹,反而是司马洛。他非常好奇我到底灌了霍成君什么样的迷汤,竟然叫她这么个骄纵任性的大姐小乖乖地随了我的布摆。
我笑而不答,故作神秘。不是不想在司马洛面前显摆,而是我这一招实在不怎么光彩。
如果,汉宣帝暗自下药剥夺了霍成君做⺟亲的权力,叫做狠心,那么我为了疏远霍成君和萧屹去利用一个女人急于当上⺟亲的心理,这种手段大概就等同于卑鄙了吧。
并且,我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真的帮她孕怀生子。
霍成君迟早会变成幽居冷宮的废后,废后之子只会是皇宮里一个尴尬而不幸的存在,既如此,又何必让这个小生命白白地来这世间受那一份活罪?
曾经在我还是小业务员的时候,碰到过一个想生孩子想疯了的女上司。为了讨好她、和她有共同的话题,我可是着实下了一番苦功,一个月里,女人哪几天是全安期,哪几天是⾼风险期,我了如指掌。
我对霍成君说,等四个月调养期満,我会卜问上天,亲自选一个良辰吉曰,包管她一偿夙愿、得怀龙种。
当然,我挑选的,只会是全安期里最全安的那一天。
在古代,起码要一两个月之后,有明显的症状,才能确知女子是否有喜。这样,六个月的时间差,只会多,不会少。我这趟险中求胜,实际上就是胜券在握。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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