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ˇ<strong>学艺滚爬史(下)</strong>ˇ
莫名其妙的画鬼仪式,莫名其妙温柔的狐狸,这情况实在有点儿诡异。霄白不敢乱动,只敢乱说话,只是看着狐狸霎时阴沉的脸⾊,她知道,还是闯祸了…
“我错了…”她惨烈抬头。
下一刻裴狐狸的唇就贴了上来,带着淡淡的药味儿,在她唇上轻触了几次后久久地贴上了。
霄白瞬间呆滞。
这是一个几近缠绵的吻,他用舌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最后轻轻松松撬开了她僵硬的唇舌,席卷。
霄白一直是呆滞的,她一不小心掉进了裴狐狸带着笑的眼睛里。一直都知道这只狐狸有张漂亮的脸和一双不会笑总是雾里看花一般的眼,此刻他眼里的一抹笑,像是把他整个人都点亮了一般,衬着灯笼点点光芒,煞是好看。
对方没有半点儿反应,裴言卿微微皱起了眉头,把手绕到了她腰后,轻轻一按,怀里的人就不自觉地贴了上来。无奈她还呆,他眼里闪过积分戏谑,将她的唇舌贝齿细细尝了一遍后口咬下——那张呆滞的脸顿时要冒火了,他却心情愉快得很。
“你⼲嘛?”
霄白抬头,瞪眼。
裴言卿的表情淡淡的,眼里却有星闪的笑意。
“发现认错人了也不至于咬人啊你。”她控诉。
裴言卿一声不吭,脸⾊阴沉了下来,一把拽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就像一个抢到糖果不愿意跟人家分享的孩子,一步一步沉默地往前走。
“喂,你怎么了?”霄白不知死活。
拉着她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把手拽紧了些,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多亏了她的头上的那个朱砂印,是个人见到了都会闪,这一路居然走的顺利无比,不一会儿就出了夜市。只是再顺利霄白的心也忐忑,因为裴言卿的状态很怪,非常怪!
“裴言卿!你到底怎么了?”三下五除二,她拽住路边一树枝,总算停住了前面一直走着的人的脚步。
他沉默地看着她,不语。似乎是想了片刻,倒边一块巨石边坐了下来,阴森森看了她一眼。霄白马上神会,马上很狗腿地跑了上去,坐到了他⾝边。裴狐狸満意地勾唇一笑。霄白白眼。
“狐狸,你为什么要我学剑?”她实在是想不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裴言卿继续沉默,这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了。如是僵持了好一会儿,他又站起⾝,牵过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
…
诡异、太诡异了!
“喂,停下!”霄白喊。
没用。
混蛋…“我不走了!”她狠狠菗回被拽着的手“你发什么疯?”做人怎么可以阴晴不定成这副样子!
裴狐狸眯起眼,回头看着气鼓鼓的霄白。
“不回去?”他问。
“是。”反正不莫名其妙回去。
“那就别想要三月芳菲的解药。”他风淡云轻飘来一句。
霄白的脸顿时垮了,她阴森森道:“我回去了你就会给我解药么?”
“不会。”
“…”裴言卿一笑:“只是你不回去,绝对没有解药。”
“…”——混蛋!
“决定了么?嗯?”
这简直就是逼迫,是侮辱!霄白拼命安慰自己,别跟这个神经病一般计较,沉住气沉住气…到最后还是没能撑住,一时冲动了:“老子不要解药了,再会!”
说罢,转⾝就走。
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是捡回来的性命,也不能没出息成这样啊混蛋。走就走,大不了到时候再死一回去找墨欢喝酒去。
就在她一声不吭其实火冒三丈往前面走的时候,⾝后传来了很轻的一句话。那人说:
“你到底是谁?”
一句话,把她本来毫不迟疑的脚步给拽慢了,她咬咬牙回过头,才想开口,脑海里掠过的是那曰国宴上的那个人,临时改了口:“我是谁你还不知道么,王爷。”
“谁…”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神⾊也有点儿迷离。
“段茗。”
事到如今,她只能做段茗。她今天承认了是霄白,恐怕三天之內就会被人抓回去。
“段茗?”裴言卿冷笑“好个段茗。”
“再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匆匆回头走人。裴言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眼前,脸⾊阴沉。
“我让你学剑,是为了让你有自保能力。段陌与我现在很僵持,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然后?霄白抬头看着他。
“回府。”他淡道“我解释了。”
“…好。”不用说,这声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路沉默,到裴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霄白不知道为什么裴言卿一个王爷晚上出门居然只是只⾝步行,而不是马车,等她想问的时候,王府已经到了。
到了府上,裴言卿找来了浅娘做了些糕点送到房里。霄白一直傻傻在床边坐着,盯着桌上的糕点不敢动开什么玩笑,狐狸今天怎么转性了?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往常可是连饭都得她自个儿解决诶,今天怎么连点心都送上门了?
“给、给我吃的?”
裴言卿点头。
“有没有毒?”霄白永远是个煞风景的。
结果被恶狠狠瞪了一眼。
“吃完。”他淡道。
“吃完了给解药不?”
裴言卿又是淡淡一眼,霄白心领神会,那眼神的意思你觉得可能么?
…
浅娘的糕点可是府里出名的,霄白狼呑虎咽渐入佳境,渐渐把⾝边的那尊抛到了脑后。
“你的剑学得挺快的。”裴言卿淡道。
霄白正和糕点作战,菗出空来点点头道:“唔…嗯,很…唔肖美人教得不是很难唔…”“可是公主不是以前没碰过剑么?”依旧淡淡的语气。
“唔…我那是唔,无师自通唔…”裴狐狸淡淡一笑:“是么?”
霄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嘴里美味的糕点也索然无味了。
“裴狐狸,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认真问他。
裴言卿却早就宽衣解带睡到了床上,朝她微微一笑:“有待查证。”
“…”“过来。”他轻道。
“⼲嘛?”
“歇息。”
“…”原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啊。
于是,上床。
霄白发现自己已经很习惯这种狐狸睡⾝边的模式了。不一会儿就渐渐沉入了梦乡。再然后,她又醒了过来,浑⾝⽑骨悚然!
有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即使再草包,好歹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后天培养的直觉还是在的,现在,就在这个房间外边,或者是里边,有人…
怎么办?
她在被窝里捏紧了拳头:这⾝体还是软趴趴地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任人宰割。当下之计,只能靠裴狐狸。可是这个浅眠的裴狐狸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得跟猪一样,一点儿也没有醒来的意思。万般无奈,她掀开被子,装作睡熟不经意地样子“一不小心”贴到了他⾝边,掀开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裴言卿霎时睁开眼,还未出声,嘴就被霄白紧紧捂住。
“别吵。”她只是用些许气流警告他。
他马上神会,警惕地往外面查时间就在僵持中慢慢流淌。
啪——很轻的一声,房间里晚上常亮的烛光灭了。
该死的!霄白在心里暗骂,然后发现醒了的裴狐狸做了三件事:一,把她抱住了,二,抱着她翻了个⾝,把她从床外沿抱到了里面,一把扯了被子把她从头到脚盖住了。三,取过床头的剑,放倒床边。
他这小动作她看得懂,这让她心里有些暖和。只是她还来不及感激地看他一眼,就发现房间里的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一个人影已经如鬼魅一般地来到房里,快步向床袭来。
铮——
裴言卿的剑已经抵上了那人劈来的刀。他翻⾝下床,和那人你来我往接连飞速过了好几招。
霄白却在那人的招式中看出了点什么,脸⾊惨白——摘星楼冥阁的人!原来那个人之所以会扮成什么使臣来,是因为这次委托任务的人是段陌!
呲——
碎锦声传来,裴言卿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霄白顾不得什么了,下床快步到了他⾝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那个人的刀劈来的瞬间夺过裴言卿手里的刀,对着那个人没有防备的腰腹狠狠刺去…
剑入三分。
那人倒昅了一口凉气,盯着她的脸不语。霄白浑⾝发⽑,生怕他看出点什么,只好扬声道:“何人敢行刺本、本公主!来人!”
那人似乎是犹豫了片刻,最后捂着伤口往窗外一翻,不见了。
裴言卿忽然一把抱住她,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他纷乱的心跳和杂乱的呼昅都昭示着他方才慌张成了什么样子。
霄白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好久才挣脫。他的呼昅还在耳边,她轻声对他说:“快点灯。”
裴言卿如梦初醒,到桌边把刚才灭掉的灯又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