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萧南予本应在御书房中批阅群臣早朝上上的奏折,但今天无论如何,萧南予都无法静下心来,没看上两个字,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苏暮颜苍白而虚弱的面容。
“可恶!”随着一声咒骂,萧南予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的朱笔,对着候在外面的方黎冷冷的扔下一句:“去月明楼!”
其实在萧南予走后没多久苏暮颜就醒了,沈玉楼给她瞧病的时候,因为萧南予将所有的人都赶去了外面,所以锦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见到苏暮颜晕倒她就着急,而一见到她醒来,锦儿脸上就立刻浮现出开心的笑意。
看着脸⾊依旧苍白的苏暮颜,锦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姐小,今儿上午那个沈御医来给您瞧病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说什么要动手术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苏暮颜闻言一愣,手术?为什么要动手术?她的伤,不是己经快好了么?轻轻的摇头摇,苏暮颜笑着说道:“你肯定是听错了,只有严重的伤才要动手术呢,你看我的伤不是都快愈合了,怎么会用的着那个?”
“这样啊,那一定是我听错了。”锦儿开心的笑着说道。
“朕倒是觉得你的耳朵很好使。”一道清凉的嗓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锦儿吓的⾝子往前一跳,回头看见是萧南予,眼睛一瞪,张嘴就想说什么,可忽然又记起了苏暮颜的交待:人在屋檐下,总要学会低头。于是硬生生将到口的话憋了回去,下跪见礼。
萧南予先不去看苏暮颜,反而饶有趣兴的盯着锦儿,用一种慵懒的声音问道:“见到朕,你似乎不怎么⾼兴?”
“奴婢哪有?”锦儿低垂了头,极不情愿的回答。
挑挑眉⽑,萧南予望向c花ng上苏暮颜:“你的奴才学得很快。”
苏暮颜并不是不想起来见礼,而是⾝ti实在虚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她自己都纳闷,她的伤不是明明己经结痂了,怎么⾝ti还会如此虚弱?勉強在床沿上叩了个头,苏暮颜声音微弱的说道:“皇上说笑了。”
萧南予不理她,目光再次转回锦儿:“你为什么不喜欢见到联?”
“奴婢真的没有。”锦儿再次回答,声音里的不情愿只有傻瓜才听不出来,萧南予不是傻瓜,他当然听得出来。
不动声se的笑笑,萧南予恶毒的说道:“你知道么,你家姐小马上就要死了。”
“你胡说!”锦儿立刻抬起了头,大声的反驳道:“我家姐小⾝ti健康,长命百岁,你才要…”忽然惊觉自己的话大逆不道,锦儿硬生生的顿住,嗫嚅道:“你才要那个了呢。”
萧南予并不计较,反而进一步诱导道:“一国之君,岂有戏言?朕没有骗你,你家姐小是真的要死了。你不是也听到御医说要手术了么?如果不是病的要死,又怎么会用到手术那种方法?”
“骗人,你肯定在骗人,我家姐小才不会死。”锦儿虽然嘴上倔強,但显然己经信了,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
萧南予继续扮演着坏人的角⾊:“朕有没有骗人,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朕可以和你做个交易,如果你告诉朕你为什么不喜欢见到朕,朕就让御医救你家姐小,否则的话…”萧南予留下一个长长的尾音,让锦儿自己去思考。
c花ng上苏暮颜急的额上一层薄汗,拼命的看着锦儿头摇,这个问题怎么能回答呢?敢对皇帝,对凌苍帝国至⾼无上的王说不喜欢,就己经是欺君大罪了,若是锦儿再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那更是罪加一等。而苏暮颜没有看到的是,此时的屏风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听到皇帝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萧南予并不着急,站在锦儿⾝前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而锦儿终究还小,想不到这么多,苏暮颜在她心里的地位也实在太重要,一听到萧南予开出的条件,立刻大声问道:“你说话算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