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放慢了步子,任苏暮颜的泪水将自己的服衣湿的不象话,双臂下意识的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些。从失去那个孩子之后,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恐怕根本都没有机会象这样好好的fa怈一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悲伤吧?
虽然他心里和她一样不好过,可是,与那个孩子有着同为一体的骨血联系的,毕竟是她,他们在一起四个月,突然失去的茫然与空虚,不是他所能够体会的。
过去的那里曰子里,他无数次的怀疑自己要失去她了,如今,能再这样将她拥在怀里,甚至自己都会有种不实真的感觉。
将声音放至最柔最软,在苏暮颜耳边轻轻的安慰:“不是你的错,我们以后还会有的,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苏暮颜仿若未闻,肩头仍然抖动的厉害。萧南予轻叹口气,忽然说道:“其实我很庆幸!”
“什么?”昅着鼻子,苏暮颜抬起一张哭花了的脸,表情有点反应不及的呆愣,他怎么能这样,他们的孩子都没有了,他怎么能庆幸。
“我想那个孩子,一定本来就不属于我们,他来到这个人世间,不是为了要承欢膝下,而是为了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啊?”眼睛中的疑惑更甚。
“上天是公平的,死去一个人,就会降生一个人。所以,如果他要放过一条性命,也必然要拿走一条性命。你这么滥好人,想来前世也差不多,所以那个孩子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所以今生来还你一条命。”萧南予看着苏暮颜的眼睛,柔柔的说道:“死的人不是你,所以,我很庆幸。”
睁着一双泪水模糊的眼,就那么愣住了。萧南予的话肯定是站不住脚的,好像有什么逻辑上的硬伤,虽然她还没想明白,但直觉告诉她他说的话是不成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那么看着,听他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她毫无理由的就要相信。
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死的人不是你,所以,我很庆幸。”胸口一下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涨的満満的,直想落下泪来,却又并不是因为难过。
那一种被小心的珍视着的感觉,是她寻了多久,却又从不曾得到的?
胡乱的擦⼲了眼泪,转移话题的问他:“太平王是不是会来?”
“恩。”淡淡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
“你根本不想和他敌对。”用的是陈述句。
“是。”萧南予乖顺的不象话,居然点头承认。
“可是若他要杀你呢?”
萧南予目光转向远方,自信又从容的说道:“我不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情发生。”
忽然就从心底里升出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強大吧,強大到可以用这样费力又庞大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甚至将性命置于其上,也在所不惜。
“你和太平王小的时候,一定不是这样的吧?”没有任何根据,只是直觉的这样认为。
“恩。”用轻轻的鼻音承认了苏暮颜的问话:“我们小的时候很要好,只是到了董妃死,我坐稳了太子的位置,关系才不可避免的恶化的。”
“好到什么程度?”只是好奇而已。
“我们长的像不像?”萧南予看着苏暮颜,忽然冒出不相⼲的话来。
“嗯,七分像,尤其眉眼的形状和唇角的走向,尤其像的厉害。”苏暮颜回忆着,审慎的说道。
“你倒记得清楚!”看她说的那么具体,忍不住又开始有些微的不悦。
苏暮颜药着she头,尴尬的笑,这男人,怎么小心眼的⽑病到现在还没改好。
不悦的哼了一声,决定暂时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我们小时候像的更多,因为生曰只差两个月,年龄也相仿,长的就好像双胞胎一样,甚至胡轻云和董妃看到我们,都经常会叫错。所以,我们曾经互换过⾝份,他做萧南予,而我做萧迟,彼此到对方的宮殿里,住了七天。”
“什么?”苏暮颜低低的惊叫起来,一直以为像萧南予这种人,就算是小时候,也一定是冷冷的摆着一张脸,酷的要死的,怎么想得到他居然也会做出这种只有顽童才会做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