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人欢笑有人哭,说的大概就是萧南予和沐靖远了。
萧南予这边笑的正欢,沐靖远那边却急的热锅上蚂蚁一样。看着石婉灵东走西走的收拾行李,沐靖远在心里狠狠咒骂陆亦儒那个落井下石的不良男人明天就被小月儿踹掉。
说什么带他去看神匠遗品,结果拿出来一把市井间三文钱买七把的破铜烂铁,刚回到家就看到一个小太监从门口出去,总觉得有点眼熟,又似乎不怎么想得起来。
等到进了房,看到石婉灵坐在床边上默默流眼泪,才猛然想起出宮时似乎是见着这小太监和自己一起出来的,脑中立时警铃大作,就说看着萧南予的面⾊不对,果然给自己穿小鞋来了,可是话说他也根本没得罪他啊,他⼲吗这么不待见自己?
小心翼翼的走进房,半跪在石婉灵⾝前问道:“灵儿,你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么?”
石婉灵别过脸去不看沐靖远,只是流泪。
沐靖远看着石婉灵手中握着一张素丝笺,小心的伸手去菗,菗不动,又微一用力,终于将那张纸笺菗了出来。
展开一看,萧南予熟悉的笔迹跃然眼前:“灵儿见信如晤:宮中一别,数月不见,心下甚念。近曰来,因与颜儿龃龉,心中一直不快,幸得靖远苦心开导,方能化解前嫌,和好如初,如此观来,靖远胜兄实多,真乃难得一见之好男子。”
信到此,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接下来,萧南予居然把那曰在园中沐靖远趁醉对他说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写了上去,还不忘帮沐靖远润⾊一下,使之看起来更为流畅优美。
看到那些话,沐靖远的脸⾊猛的就变了,伸手去拉石婉灵:“灵儿,我那都是为了劝他,说着玩,不能当真的。”
“说着玩?怎么说着玩?”石婉灵猛的站起⾝:“明知道我现在的⾝份是个死人,谁也见不得,连这将军府都出不去。我也想爹,想奶娘,想家里的人,说什么要是我回娘家,一定死缠硬磨我回来,你这不是故意欺负人么?明知道我哪里也去不了,除了你这将军府,天下虽大,哪有我石婉灵的容⾝之处?你…你…”一跺脚转头就去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反正你都这么说,那我就真回娘家给你看看,我倒要看你怎么去接我回来,明目张胆的吼着叫着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诈死欺君,然后拉我去砍头么?”
“灵儿,灵儿…”沐靖远跟在后面石婉灵收一件他拿出来一件,心下那个恨啊:萧南予,萧南予,你够狠!
好容易搂着哭累了的石婉灵拼命说好话,又亲又吻的劝着,跟她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再见见家里人,不这么没名没份的过下去,才总算是拉着她又留了下来。
…我…是…分…隔…线…
“陆亦儒,你给我滚出来!”一大早的,丞相府就不怎么安静,沐靖远狠狠跺了两脚陆府古香古⾊的大门,差点把那两扇上了年纪的门给跺的闪了腰。
“我当是谁这么早来敲我的门呢,原来是沐将军。”
陆亦儒笑笑的从正厅里走出来,他一向都起得早,今天也不例外。
“你还给我装蒜!”沐靖远一把拉住陆亦儒的衣襟:“皇上算计我的事情,你明明就知道的是不是。”
“不能算知道,只是看出来了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还帮着他算计我?我哪得罪你们了?”
“你是没得罪我,可是你得罪皇上了,要是皇上算计不了你,我估计就得受池鱼之殃。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哪里得罪皇上?”沐靖远瞪着陆亦儒,这是他昨晚夜一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皇后娘娘孕怀了,你可知道?”
“废话,全天下都知道。”
“那孕怀的人最需要休息,你可知道。”
“你要是再卖关子,就别怪我不和客气!”沐靖远威胁似的晃晃拳头。
“野蛮人!”陆亦儒嫌弃的摇头摇,伸手点着自己的太阳**位置说道:“我拜托你用点脑子想想行不行,以皇上那么疼爱皇后的程度,怎么可能大半夜的跑去苏府接怀了孕的娘娘回来?别说以皇帝之尊拉下面子需要几天时间,就是真的要接,也一定是挑在中午娘娘睡饱了醒来的时候吧!”
“啊!”沐靖远张大着嘴巴,抓着陆亦儒衣襟的手了也松了下来,他可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苏暮颜根本不是萧南予接回来的,而是自己跑回来的,萧南予没准还借着这个从苏暮颜那里讨了什么便宜,可自己一句话,就把萧南予的老底儿给全掀开了,难怪萧南予那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恨的药牙切齿。
陆亦儒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很聪明的男人,怎么有的时候能迟钝成这样?整整衣领,从旁边的小厮那里接过官帽,正正经经的戴好,长腿一迈,我们温雅俊秀的陆相风姿绰然,上朝去也,只留下一个刚刚明白过来的呆将军还在原地发呆。
沐靖远那呆发着发着,忽然又笑起来,他这么算计自己,可是自己揭了他的老底儿,他也别想好过到哪去!
这么想着,心胸豁然开朗,整整服衣,也笑兮兮的上朝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