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送来的邀请信函里提到的比试地点,在十三号庇护所以北数十公里的一处荒漠里。那里是片旷野,空荡荡的四望无垠。
风翔来到这里的时候,接近凌晨十二点。按理说是很准时的,可这里却既有些奇怪又不从意料的没有见到哪怕一条人影。
张望着,无踪已经在他心中逗趣的说道“看起来你是被人捉弄了呢。怎么样,那里的夜风还凉慡吧?”
风翔则在心中笑着答道“应该是担心我并非一个人前来赴约,所以暂时躲在暗里进行观望才对吧。”顿了顿,又道“帮我感受侦查一下周围的环境。”
与无踪的灵能相比,风翔的魔力神眼虽是眺望范围更加辽阔,但对于细微之处的把握却是也有些不及。他这时这般说,无踪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语气回归严肃的应道“好!”灵能的涟漪就从风翔心底向着周围四面八方荡漾了过去。
未几,无踪轻松地说道“我感觉到有六七个人就在这周围附近。另外,那里应该是没有陷阱存在的。”她夸奖道“他们行事倒也还算正派,不枉你费劲心思想将他们折服。”
风翔颇是认同的她的看法,又与无踪继续闲聊了几句。
确认风翔确实是一个人前来这里之后,魔界忍者们终是按耐不住的一一出现了。他们形似鬼魅的,从空旷毫无遮掩物的旷野上悄然浮现。人影却有八道。除了风翔所知道的阵、冻失、吏将、画魔、爆拳之外,另有三个是原著《幽游白书》中没有的人物。分别为两男一女,就妖气的程度而言,大概能与冻失相仿,较之阵与吏将则要稍差一些。
当然,这样判断也不是绝对准确,幽游白书里的妖怪也是有着能够收敛自⾝妖气的技巧的。比如说,画魔此时给风翔的感觉,尚且还不如爆拳那只草包。
八位妖怪忍者,一经出现便自觉的聚于了一处,纷纷用目光打量着风翔。唯有阵显得异常的奋兴,战意很是⾼扬。他一从⾼空中落下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跃纵而出,马上与风翔进行比试。
却被冻失伸手拦了下来。这位擅使冻气的清秀妖怪,就实力而言虽不是八位魔界忍者中最顶尖的。但却胜在处事冷静,心思慎密。是以也最早察觉到了,风翔对他们那态度的微妙不同。
——与魔界忍者们实力相仿的幻影旅团,可是和风翔甫一照面便遭到了灭顶之灾,几乎无人得以生还。
在这样的消息对比之下。
风翔屡屡放任吏将与阵在自己面前来去自如…无疑就更显的奇怪了。
冻失可不会像阵那样单纯,什么都不会多想。就也只能这样认为,风翔这般大费周折,是别有一些目的的。具体是什么他还不能肯定,索性趁着这时还没交手,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冻失伸手将阵拦住,就开口问道:“福睿登先生费尽心思的逼我们八人出现,却不是到底何事想要见教?”
心思被人说破,风翔微微一笑,也就认了“没错,这次邀请你们一起出手与我比试。我确实是另有些目的的。”
阵尖尖的耳朵立马变耸拉了下来,冻失却依旧面带着笑容“愿闻详情。”
“你们有没有趣兴改来替我做些事情?”
风翔这话一出,面前的八位妖怪面⾊都是一变。
画魔冷冷的笑道“你这是在瞧不起人吗?我们看起来像是那等背信弃义…”话未说完,却又被冻失拦了下来。他仔细打量了风翔数秒,方才问道“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就我了解,你们似乎还没太大的劣迹。所以不同于其他那些无恶不作的混蛋,让我觉得除了刀兵相向、绝不容情之外,或许还有着另外的选择。”风翔笑着摊摊手“我这样解释,你觉得如何?”
冻失不置可否的笑笑“福睿登先生好⾼的心性,倒显得我们已经成为您手中可捏扁,可拉圆的面团呢。”
风翔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的光用言语,就将这些人物折服,收为己用。所以并不见怪“这点你们大可以一试么。是了,不若我们打个赌约如何?从此时起到曰出的这段时间,你们就拿出你们所有的本事来对我放手一搏,而我呢,则向你们决不痛下杀手。从而也就你们能够清晰的认识到,你们与我的差距到底有多远,和我为敌除了送死之外再没有意义!”
“决不向我们痛下杀手,任由我们使出全部的杀招…?”冻失还在向风翔确认赌约的细节,也还没有决定到底该不该应约呢。
那边的阵却已经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少在这里瞧不起人了!”他大吼着,⾝上也有旋风呼啸了起来“那里还用得着那么久!不出一个小时,我就会让你后悔的你的狂妄!”
置于⾝前的双手⾼速向着两侧挥去“修罗烈风斩”所制造出的真空波动,便急速的向着风翔斩去!
砰——!
月牙状的真空波动撞在风翔的护⾝气劲之上,化为足以吹得参天巨树连根拔起的狂风一阵。其他妖怪还在偏着头躲避着这股风暴,阵却已经揉⾝而上,⾼速的与风翔交上了手。
“阵…”冻失刚张张嘴,左肩就被谁拍了一下。回头看去,却是不知在何时里已经画好战斗妆容的画魔,他摇着头对冻失苦笑着“没用的,阵对此时的比试可是硬生生的憋了一天,你那里还能叫住?”
“可是…”冻失叹息着,画魔却又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而且光是那副赌约,对我们并没有坏处不是吗?比起那些比我们这些妖怪还丑陋的怪物们…我还是看那些人类更加顺眼一些。”
“你这样说…我也…”冻失內心还在挣扎着,画魔已经向着前方一步步的走了出去“现在再想那么多还有什么用?真不想承认那份单方面的赌约,不如好好努力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吧!”
数秒间,风翔已经与阵⾼速攻防了不下百次,仗着更加快捷的速度,轻松自若的抢先一步菗空抓住了阵的右手,随手就将他轮了出去。但也无暇观看结果,是否给阵造成了毫无必要的伤害。他就迎来了另外两个对手。
浑⾝被修罗念土斗衣包裹的吏将,以比兽群狂奔还要骇然许多的态势,向着风翔直扑而来。似是要将迎面所拦一切尽都撞翻那样,可实际上却不过只是个昅引注意力的幌子。他这一击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在掩护画魔悄无声息的靠近。
单以直接战力而言,画魔的实力在魔界忍者当中是较弱的那个档次。可他妖气却也能够绘画这样的手段,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效果来。比如说他与蔵马战斗时,就曾先施加了“重力”限制了蔵马的行动,后又以生命为代价,将蔵马的全部妖力封住。
风翔没有尝试自己的气会不会也能被画魔的绘画给限制的趣兴,就在躲闪吏将突进的同时,将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画魔的⾝上。在他刚刚挥舞画笔,浸泡了自⾝鲜血准备施画的那个刹那,就先伸出右脚将画魔给踹飞了出去。
紧跟着,吏将也步上了画魔及阵的后尘。
“混蛋!”被风翔扔出去了数百米远的阵,灰头土脸的重现飞了回来,落到了还在一旁查看的冻**边“还打算这样继续看下去吗,冻失?”
“唔,根本看不出有可以利用的破绽啊。”冻失无奈地笑笑,回头向着阵问道“怎么样?你觉得集我们八人之力,和他交手真的有胜算吗?”
“来的时候我就说了,那样的可能几乎是没有的嘛。”明明说着相当丧气的话,阵的眼睛却越来越明亮了起来,一对耳朵也尖尖地翘了起来“而且现在在看看,几乎的可能似乎又更少了一点。”
“喔?”冻失刚要询问阵为何会这样说。就见前方那处场战上,爆拳在那他汗水混合着妖气所演化出的浓雾的掩护下,妄想潜行到风翔⾝后进行突袭。却早早便被察觉,继而便⾝不由己的直飞上了到天空。
砰——!
那直击腹小的入⾁声,即沉重又响亮。
哪怕只是远远听见,冻失也情不自噤的挑了挑眉头。
一旁的阵倒是颇幸灾乐祸的“那个笨蛋!我早就给他提醒过了,取巧的那些印象手段,除了激怒我们的对手以外,是再也没有什么用的。他还偏不相信…这下该知道了吧?他挨的那一下,给我们几个人加起来的都要狠上一些呢~”
冻失无奈的看看阵,方才继续了先前的话题“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恩?”阵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也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现在的他虽是也很厉害,但也远远不及早上时那么可怕。就‘灵气’的程度而言,或许只有早上的一半到三分之二強。不怕你笑话…早上的时候,光是正面面对他,我就没有了与之交手的勇气呢。”
…可就是这样,你不也放弃和他继续比试的打算吗?
冻失在心中叹息抱怨了一句,方才接到“你的意思是,他现在的表现还大有保留?”
“也许吧。”阵耸耸肩,轻松的向着冻失建议道“如果你先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就也好好努力吧!”继而,风暴又随着他的妖气盘旋呼啸了起来“至少…我们也得把他的底牌给逼出来…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
冻失终于下定了决心,便就叫住了打算再次上前的阵“先别急过去,过来配合我一下。”
冻失的周围,开始有漫天晶莹的飞雪、冰晶出现,又在阵的狂风吹动下,向风翔那边呼啸着弥漫了过去。
“咒水冰结阵!”
转瞬里,⼲燥炎热的荒漠顿时变成了白雪纷飞的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