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学校,感觉心搂空了一大块,失魂落魄地过了几天,终于有所恢复,过了十一就等元旦了,元旦她要飞过去见他。
幸好现在有机手这玩意,可以随时随刻听到他的声音。
“我刚看到,和你长得非常像。”林云初的声音通过电波低低传来。
“长得像我也不是我,你也不许多看。你的皮夹里不是有我的照片吗?你要多看我。”纪晴霸道。
“不,我觉得太神似了,我去跟她说几句话。”林云初笑得十分诡异。
“林云初,不许。”纪晴气得在这边跺脚。
“哈哈哈,我估计我和它说话它也肯定听不懂。”他笑得放肆极了。
“什么意思?”纪晴疑惑。
“小笨猪,那是一群即将上刑场的肥猪。”
“你竟敢甩我?你才是猪呢?”纪晴又是气,又是笑,恋爱中的人都像傻子。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早上看了本《笑话大全》要不我现在现炒现卖,透骨新鲜地讲给你听,也让你乐呵乐呵,消消气。”林云初笑呵呵地说道,大脑里开始搜索早上看的笑话书。
纪晴在电话里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要被你笑破了。这人也太逗了吧。”
“别呀,你的肚子将来还要孕育我们的下一代呢?背负着如此艰巨的使命可不能轻易笑破了。”林云初笑谑道。
纪晴觉得満⾝躁热,心跳加快,全⾝每个细胞都荡漾着幸福,快乐,美好的分子,抬头看天,天湛蓝湛蓝的,白云轻飘飘地从头顶浮过。像是在展现未来的样子,他带着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在所有人的祝福中,他们互相交换戒指,众目睽睽下,他深情地吻她,十指相扣,承诺一辈子。
之后他们会有最幸福甜mi的结晶,他们爱情的结晶,那孩子会像他一样聪明,漂亮。
“纪晴,还在吗?”电话这边林云初的声音将她拉回神来。
“嗯。”“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刚⼲马呢?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们的孩子呀?”林云初不知道为什么老喜欢逗弄她,其实他原本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因为家庭的关系,他甚至有些自闭。可是纪晴就好像他的一束阳光,照亮他一处阴暗嘲湿的心境。
“你老欺负我。”纪晴不服。
“我哪欺负你了呀,你看我都学了好几次柳下惠坐怀不乱了?”林云初故作委屈道。
其实纪晴早就不在乎这个了,在如今滥泛的爱情快餐中,的关系早已经不是什么羞聇的事情。何况她要给的是自己最爱的人,是自己将来的老公,是自己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从初恋到结婚,一生一世的人,她想说她早已经准备好。但他的克制更让她认定他爱她,很爱很爱,爱得不想伤害她。
纪晴抬头看着蔚蓝天空,觉得特澄净,特阳光,就像他们的爱情。
大学时光总是飞快流逝,因为被爱情的思念填満,更加充实而快乐。又一个十一,他们都已经大三了,再过一年,纪晴决定去北城工作,从此再也不和他分开。但林云初坚持回南城工作,他说纪晴一个南方女孩,可能会适应不了北方的⼲裂气候。
“纪晴,这是火车票,坐票的。”浩辰递过来十一去北城的车票。
纪晴接过车票,奋兴地一跃而起,抱住浩辰,就差没亲啃他了。
“大白,你太厉害了,这火车票很难搞的。每次十一,云初都排一个晚上的队才买到票,买的不是转站票就是站台票,今年连站台票都没有买到,还以为今年就见不到他了呢?大白,你真是太神了。我要马上告诉云初。”
想了想又停住脚步:“还是不了,我当时给他个惊喜。那条围巾我要赶紧去织了,刚好十一可以带过去,这个冬天他就可以围我给他织的围巾了。”纪晴越说越奋兴,越想越奋兴。
好几次纪晴都差点没忍住给林云初打电话,坐在慢死人的火车上,纪晴的心早已飞到林云初的⾝上,想着他看到她突然出现在面前时,会是怎样的愕然?深情拥抱,狂乱的撕吻,波涛骇浪的相拥。一路纪晴都甜mi地想着,时间慢得磨折人。
她提着一袋沉重的行李,行李里放着云初爱吃的南城特产,不过他比较懒,每次都不愿带回来,所以这次纪晴多带了些回来。
上了一辆出租车,把林云初的地址给司机,林云初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并没有住寝室,他一向不喜欢吵闹,崇尚自由。
纪晴终于照着地址找到了林云初的住处,她刚想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这家伙真是耝心,门也不关好。纪晴推开门,笑容还扬在脸上,却好像听到看到,不,那是感觉到梦想,不,那是幸福,她一辈子的幸福,在一瞬间破碎,那样无声的,绝然的,撕裂的,为什么烂俗的小说情节活生生展现在面前时会是这样的撕心裂肺,仿佛在心口深深地划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在跳动的心里口绝决地缓缓流出。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过荒唐一梦而已。
“纪晴?”
“纪晴?”
那二张脸惊错的脸,汇集,交错,不堪入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詹颖,你对得起我吗?林云初,你们…你们不是人。”
“纪晴,你听我解释,纪晴,你冷静点听我说。”何云初慌乱地将纪晴拉入怀里,纪晴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力量,挣扎开他的怀抱。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她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解释她为什么穿着你的衬衣?解释她为什么会睡在你的c花ng上?林云初,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们。”纪晴疯了一样地冲出林云初的房间,那是惘然后恢复理智时的嘶喊。
十月的雨落在脸上,冰凉的感触溅入心间。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心如刀割,向左还是右,人生不过是场游戏。
陌生的怀抱,熟悉的脸,是如今唯一的阳光,唯一的温暖。她的大白永远是她的大白,守护她的大白。
也是在后来,纪晴终于明白浩辰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大白了,从大白在⾼三时在纪晴家的楼下等了纪晴一个晚上,这个晚上他的心如同深冬的寒风,一分分地割划着他的心。或许更早,在浩辰也不知道的时候,心已经悄悄爱上。所以当林云初深情歌唱,当纪晴深情着迷时,他不怕受聇笑,因为他只想告诉她秘密的爱。可是她的心已经満満的,容不下别人,所以他只有默默祝福,看着她伤心失望,他偷偷去排一个晚上的队,为她买火车票,自己也买了一张,他把坐票给了她,在遥远的距离看着她,因为她没一个人坐过火车,他想保护她。
看着她找到林云初的住处上楼,他刚想放心地全⾝而退时,却看到纪晴哭着跑了出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伤心绝望的纪晴,他抱着她,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他的心也碎了。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纪晴不再叫她大白,而是认真地喊他浩辰,那是一种刻意的生远和疏离。浩辰觉得纪晴变了,变得成熟而內敛,不再是那个让人保护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