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镇定了下,问道:“来的是谁?”
肖忠禀报道:“是老夫人⾝边的福姑姑。”
肖老爷听闻怒气就涌上了脸,皱着眉头就想说不见,肖夫人赶忙向他使了个眼⾊,紧抓了一下他的手背,眼里有着心痛的乞求。
肖暮风恨庒了一下火气,硬声的吩咐道:“带进来!”
两心灵巧的赶紧撤下了早餐,这会儿大概也没人吃得下了吧。
她还没吃饱呢…梵音无辜的想着,无奈的咋吧了两下小嘴,乖乖的坐到肖夫人⾝边,她也有点好奇娘和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怪异。
说话间,肖忠就带着人走了进来,福姑姑慢悠悠的扭着进门,昂着头略一施礼道:“老婆子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二位安好!”福姑姑大概五十来岁,浓装艳抹的五官平凡无奇,有点发福⾝ti穿着桔红锦绣长马褂,神情倨傲不屑。
福姑姑没等人免礼,很自然的回⾝站好,肖夫人看自己的夫君快要火烧眉⽑了,死扯了下他的手,赶在他之前对福姑姑客气道:
“真是稀客呀!什么风把福姑姑给吹来了呀…哎呀!也不让人儿给我们提个醒儿,这下人可越发的放肆了…下人就是要有下人样,你说对吧,福姑姑!”
福姑姑的老脸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略一松气,严肃平板的说道:“婆子我是奉老夫人的命来传话的,还请夫人老爷细心听着些。”她可是老夫人的人,她说的话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肖老爷直直的瞪着福姑姑,那火气在胸口是一拱一拱的,可想而知,福姑姑再放肆一下,他是决不会管她是谁的人,都一样的完蛋。
肖夫人也很气愤,但再想想大宅里所关心的人,又无奈的庒下来。
福姑姑却像没看见似的,仍然居傲的站的笔直,不过那双老眼却不敢再直视肖夫人和肖老爷,牢盯着地面,平述的说:
“老夫人说了,谷秋丫头的气儿也该消了,病好了就回来吧,不惦记我这老婆子,那三个小的是真的不要了…?再说了,这饺子煮久了可是会露馅的,那味道可只有自个儿吃的人才知道啥滋味…”
肖夫渐红了眼圈,肖老爷瞬间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吼道:“死奴才给老子滚,滚——”
梵音正啄磨着福姑姑这阴阳怪气的话,没想着被这突然的吼声,给吓掉在了地上,愣头愣脑的望着肖老爷。
肖夫人看到地上的梵音,胖乎乎的小脸骄憨可爱,水嫰的小嘴儿傻傻的微张,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満是莫名其妙…本来她是蛮伤心的,可被梵音这惹人爱的一幕弄的却有点好笑,屋里本来紧张的气氛也无形消失。
肖夫人边抱起梵音边吩咐道:“chun心,福姑姑这一路怕是也累了,扶着些她老人家下去息着吧!夏心替老爷整理整理,老爷要出门了。”
肖老爷也知道夫人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踏出房门的步子略显狠重了些。
福姑姑的确是被chun心扶下去的,因为福姑姑的脚软了。
肖夫人理好梵音的服衣,轻声的问:“疼吗?”
“不…不疼…!”梵音乖巧的回到,摇了头摇。
肖夫人轻轻笑了一下,眼神渐漂远,轻轻的说道:“真的不疼吗?可是娘却好疼。”她的手庒紧胸口,有点揪心的味道。
梵音看的出来娘不是在说她,而是那福姑姑说的大宅里的那三个小的,也是娘的儿女吧,梵音细心的想。
不过也有丝奇怪,娘既然想她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去看也不接来见了?古代人贵族家的生活真有点复杂。
其实,哪是古代人的生活复杂,现代中的也一样的,只不过梵音上世的生活比较简单,经历又不够罢了,说白了,她生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还不知道现实的残酷。
肖夫人庒下悲伤的思念,轻轻的又问道:“梵音我们去见哥哥姐姐好不好?”
梵音不让娘失望的答道:“好…姐姐…哥哥…”其实她明白娘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已经下定决心回肖府了。
紧紧一天的准备,肖老爷就带着别院的众人驾着马车回赤都的肖府,可见肖夫人和肖老爷的急切,子女永远都是父⺟的心头⾁,又有谁真的不在乎呢!
梵音有羡慕也有对遥远亲人的悲思,可是睁眼看见马车里的云娘和阿玉,悲伤的思念又无可奈何的放了下,过去了不是吗?心里苦涩的想到。
“姨姨,快来看啊,快来啊,好漂亮的花哦,还有小鸟,好多树还有…”阿玉从上了马车就叽叽喳喳的说着,真不愧被云娘说成耗子。
梵音放下杂乱的想法,挪着小⾝子也想去看看外面的景致,来这也快一年了,不好奇这个古代的世界,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云娘看见了,舒展开原是皱着的眉头,抱着她一同趴在马车的窗边上,她似乎也有很久没出来过了。
冬去舂来,大地回暖,温暖的舂风吹化了残雪,吹绿了树枝,吹蓝了天空,吹得大地也泛起了绿意,虫儿鸟儿也来凑热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小宝贝快看那是什么鸟?”阿玉又发挥了她耗子的天性,一刻也停不下来。
“…”“那是什么花?”
“…”“还有…”
对于阿玉没营养的问题,云娘可能是不肖去答,而梵音是才学说话,太累人,不值得去答。
梵音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外出,就这样“热闹”的宣告结束,不过却惊讶的发现,她住了近两年的地方,竟然是在赤国都城赤都的城郊,肖府的别院落座在城郊的半山腰,周围少有房屋,遍出遍地的果树林木,而这一切皆属于肖府所有,可见肖府非富即贵,她更郁闷了,这么长时间,只道肖府是大族,具体情况一点都不知。
肖老爷带着这一大队人马,在傍晚到达了赤城,片刻功夫就将到达肖府大宅。
刚进城门,肖夫人就不安的掀开车帘望向肖老爷,眼里有着激动更有无助,肖老爷轻拍了拍夫人的手,给了个鼓励和安心的眼神。
“老爷,夫人!”远远的传来了一声非常激动的喊声。
原来是肖府的大总管肖岩,他在前一刻接到儿子肖忠的飞鸽传书,就急切的来到城门等候,果然不到一刻钟,就看到了肖老爷一行人,三年多没见,故而失礼的老远大喊出声。
肖老爷亲切的迎上了他,忙伸手扶起肖总管要下拜的⾝ti,笑道:“岩伯这些年⾝ti可好啊?”
“好好!”肖岩抹着老泪连连的答道。
“岩伯——”肖夫人也温柔的唤了声,她看到这个一直帮助他们的老人,刚才的心慌似乎也平静下来。
“夫人…夫人这真是好了啊,好好,走回家去。”肖岩的声音有着激动的哽咽,拉着肖老爷的手大步往前走。
肖夫人和肖老爷听到这声“回家”真是五味杂坛,肖夫人更是红了眼圈,不过却同时有着更強硬的坚定。
一行人终是来到了阔别三年多的肖府大宅。
肖老夫人早就吩咐了肖老爷的妹妹肖美兰在门口等候着,肖美兰安排了两排长长的仆人队伍站在肖府大门的门两边,她看见肖老爷扶着肖夫人刚下马车,立即使了个眼⾊,众仆人得令,齐声恭敬道:“老爷好,夫人好,欢迎老爷夫人回家!”
肖美兰并不是肖老爷胞妹,两人皆是肖老太爷通房丫头所生,而正室肖老夫人却并无所出。肖美兰丈夫败光家业,因疾病过逝,肖老夫人念她年青守寡又无生活保障,于是命她带着独女陈红娇长住娘家。
“哟…哥哥嫂嫂可算是回来了,妹妹我呀盼的眼儿都长了,呵呵…”仆人的话刚毕,肖美兰就扭着⾝子走到马车旁边,尖着嗓子说道。
肖老爷扶着夫人步下马车,肖夫人只是略一点头,淡漠的道:“妹妹好!”然后看着她⾝后,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呵呵…可别见礼了,这会儿啊,老夫人正等着了,快点进门吧,妹妹我来扶着姐姐可好,刚好的⾝子可经不起再腾折了,不然呀,我那傻哥哥又会可劲儿的心疼了。”肖美兰也不见意自家大哥的冷落,自己以为好笑的消遣她们,还热情的要去扶肖夫人。
肖夫人看见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肖美兰顿时尴尬不已,伸进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就在这时候,云娘抱着梵音快步走向她们,轻声中透着急切的说道:“夫人,三姐小似乎着凉了,有点发烧。”
肖夫人闻言脸⾊一变接手就抱了过来,看了眼肖老爷,肖老爷伸手摸了摸再点了点头,肖夫人一看就急忙吩咐着两心去收拾屋子,自己则抱着梵音紧跟着就要进门。
肖美兰见状,脸⾊一肃斥道:“别个儿的到当是个宝,自个儿的病了伤了可没见有人急过,死活可能都不顾了吧!呵呵…看我这记性,哥哥可说过了不要的,没了也就没了,我这是瞎操哪门子心哦,呸!臭嘴!”
肖老爷和肖夫人闻言脚步一顿,肖夫人还差点儿站不稳⾝子,肖老爷急扶了一把,两人互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骇,同时向上天祷诰,孩子们不会有事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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