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婆子从门口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两个小丫头则从房间里出来,一看是肖梵音,立即吓得缩了脖子,抖着⾝子就跪了下来。
梵音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寒声道:“就这么几个人么?其他人去了哪里?还要本姐小亲自去请她们不成?”肖惜宝的贴⾝丫头一个也不见,梵音心里气急,定是这些个丫头们仗着主子不醒事,偷懒耍滑串门子去了。
梵音话一出,那带头的婆子猛得就抖了xia⾝子,其外的人莫不是看向她。梵音便指着她问道:“她们都不说,你说,你若敢欺骗于我,后果怎么样你可想好了。”其实大家都怕她的异能也不错,至少可以随意威胁这些个混东西。
“姐小,是…是这样的…”带头的婆子抬头瞟了眼梵音,眼光凌乱,看梵音注视着她,急忙的就垂下了头,继续道:“因…因为二姐小想吃‘一香阁’核桃酥,所以兰嫣和兰景一早就出府买去了,大概这两个丫头路上贪玩,所以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回府,请…请姐小息怒,婆子等她们回来,一定会好生训教她二人…”
那婆子说话的声音紧张又结巴,眼光四处乱晃,时不时的还瞟着梵音的脸⾊,这人一看就是在说谎,而且惜宝如今这样子又怎么可能叫人出府买东西。梵音冷着声音连问了三次,可底下的人都是一口同声的附和着那婆子。
这婆子的情况与肖岩的事雷同,明知她瞒着自己说谎欺主。可就是找不着她的把柄,再说那两个丫头现今没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梵音心中的恶气却如滔天猛洪,要挡是挡不住了。
“好,我姑且相信你所言。那现在我问你们,各位是进肖府作主子的,还是伺候主子的?”梵音扫眼満院的凌乱,狠瞪着她们“你们是欺肖府没有人了是不?竟敢这般待二姐小…哼!是可忍孰不可忍…”梵音朝犹如惊弓之鸟的二菊一记凌眼,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好生教训这帮死奴才,若没让我満意你们私自放水,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二菊一听吓得抖成落叶,不要说剥她们的皮,就算肖梵音说吃她们的⾁,如今她们也肯定相信。但是她二人是刚进府的丫头,虽然一来就提了做大丫头,伺候了姐小,可是毕竟在府里待的时间不长,人面也不广,作事说话都得看老人的脸⾊,所以她们怎么会教训这些老油条般的婆子媳妇,可也不敢不听肖梵音的命令,一时之间二人急得火上浇油,却是没敢有所动作。
那四个年老婆子一看二个丫头没敢动作,立即放松了绷紧的老脸,正待向肖梵音求情之际,刚抬起笑烂的老脸,还未说话就被肖梵音一脚扫了来“哎哟喂呀…”那领头的婆立即哀叫起来,像杀猪一样凄惨。
其余的人心有余迹的缩着⾝子,今天这顿打决是跑不了了,下意识的个个都朝二菊看去。
梵音吼向二菊“当真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么?”二菊吓死了不敢作声,梵音一巴掌扇去“还等什么?”眼都泛红了,没见过这么蠢笨的丫头。
一菊摔落下来,另一菊急忙抓好着她就朝那四婆子二小丫头走近,二话没说,含着泡泪,噼里啪啦两面开攻,一婆子刚哀哀叫起,梵音一记眼刀子甩向那一菊,那一菊生生的把整个手臂都甩在那老脸上。
自此院中只闻巴掌声,没人吭声,没人哭泣,连大口呼息都不敢。梵音走到惜宝跟前,这边发生的事,她就像闻所未闻,一直就研究着手中的野草,⾝子一仰一倒,嘴巴里仍念叨着只有她明白的话。
“惜宝…二姐…”
梵音一直呼唤着,任她怎么叫,她都不理不睬,全神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梵音放弃了,瞪着那堆打得像猪头的仆人们,已然恨直了眼。打她们还是轻的,她现在的心情是恨不能将这些人千刀万刮。
“三姐小在这里么?”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轻问。可是院里的所有人已然没有了知觉,被打得已然打得面目全非,打人的已然木然机械。
梵音抹掉脸上的热泪,一下就站起了⾝,朝门口走去。
一小厮还在奇怪院中的安静,正伸着头朝里面望着,却突然看到肖梵音前来的⾝影,面冷目红似血,⾝形如寒风刺骨,机灵的小厮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垂眼躬⾝,小心道:“三姐小,老夫人让传告一声,清王殿下来府探望于您,所以请三姐小立即过去接驾。”
那小厮没听到回应,小心的抬了下眼,正对上梵音冷沉的凌目,似正在思虑着什么事。小厮垂下眼,心里发着⽑,看似纤细温柔的三姐小,眨眼之间怎就变成阴冷的“阎王”脸,让人背骨都冻得生寒,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那双血染眸子就像要吃人一样。再忆起京城里关于肖梵音竹山的传言,小厮心中更加胆惧,缓慢的把⾝子挪向一边,不敢再于她面对着面站着。
“带路。”
小厮立即大跨几步迎着她出了院门,直朝着府里大厅而去。
此时二菊才木木的对看一眼,还要一直打下去么?姐小的心思到底是如何?
大厅里,肖老夫人静着脸与清王攀谈几句,看到肖梵音进了厅,立即恭敬对清王道:“王爷,梵音来了,你们二人肯定有话要说,我已吩咐下人们在园子的暖亭里设下酒宴,就请王爷移驾用午膳。”笑得很温和无害,清王客气的谢了肖老夫人,她最后又道:“那么老⾝就先告退了。”向清王微行了礼,路过梵音⾝前笑得意味深长。
福姑姑跟着肖老夫人⾝后,直到走进庵堂,她终于开口道:“老夫人,看来这清王对三姐小还挺上心,昨个儿才送人回府,这就又来看人了,我们若是真动了手,怕…”
肖老夫人一抬手阻了她的话,她阴着脸,低沉着声音道:“去把肖岩给我找来,我有事要问他。”福姑姑称了是,眼中闪过忌狠的毒光,立即退⾝出去找人。
“老夫人,你找奴才什么事?”肖岩刚进门口就开口说道。肖老夫人沉着眼看着他,头发花白,眉眼奷滑,鼻⾼唇阔,⾝形虚福,是肖岩的五官,却又非肖岩,只在她一眼就瞧出端倪,更何况如今狡猾之极的肖梵音。
“老夫人?”肖岩走近肖老夫人,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明白为何他会看着自己愣了神。
“啪”肖老夫人一个响掌扇在他面上的死皮上“你⼲的好事!”随即一把扯下了他的领口。
肖岩呐呐的扯着笑脸,道:“嘿嘿…⼲娘被你发现了,嘿嘿…”直着傻笑,扯紧了领子,眼过冷光,轻面笑开道:“⼲娘你就别气了,看气坏了⾝子,我不就是这点小爱好么,嘿嘿…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我最恨这样的事,你偏着做,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肖岩以为是院里小蹄子们嚼了舌根,根本就没当回事,肖老夫人恼道:“是梵音那丫头发现的,她会看到你这些,自然是对你已经生了怀疑,你还不当回事,可是要气死⼲娘?”
“和你爹一样是个没良心的坏胚子。”肖老夫人疾言厉⾊,伤狠着肖岩,犹如他是心底的某人。肖岩一下便紧了眼,立即道:“那我们得快点动手才行,不然被那丫头发现了,可是再难下手。”
肖老夫人已然恢复,她冷哼一声“如今我正在配置对付她的毒物,只再需一两曰便会成功,再给她几曰逍遥曰子好了。”话毕阴恨如毒蛇吐信。
“就凭地窖里的几个丫头,当真能制出对付她的毒物?”肖梵音就是一个最顶极的毒物,他可不信只凭肖老夫人用毒养植才数月的药人能够制得了肖梵音。可是,肖梵音的⾝ti又是制毒,研毒最好的来源,肖老夫人是怎么也不会放下这个机会。
“哈哈…你难道还不相信⼲娘的能力么?”
肖岩自信満笑,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肖老夫人年青的时候,和他爹江湖中人称的“毒郎中”专门研毒使毒,而且在各国之中都有响亮的名声。
只是可惜十多年前,他爹去水国寻水族圣女之迷时,死于圣女异香音攻之下。肖老夫人闻信誓要研制出对付圣女之毒,为他爹毒郎中报仇血恨。其实他心里明白,⼲娘对爹的是有感情的,以至于才会千方百计找到他,照顾并栽培于他。
肖岩与肖老夫人秘密计划着这一切,二人皆是势在必得,再不过三曰,肖梵音便只会成为地窖中众多毒的一种,他手中的物玩而已,肖岩阴霾着眸子,嘴角溢出毒狠的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