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夏季总是闷热无比,这么热的天离城却还依旧是人来人往,两国商旅往来不断。喜乐酒楼里热闹无比,最近这段时间了,大家议论最多的便是月国皇帝大婚之事了。
“前些天又听说了,再过两个月就开始选秀了,这一次可是要立皇后的。”
“可不是,也不知道会是谁家的姐小。”
“我看大有可能是南宮家的大姐小,听说她那棋艺可是一绝,皇上对棋艺可是迷得很,爱屋及乌了也说不定呢!”
“这棋艺还是另一回事,南宮将军兵权再握,皇上当然是要提防着的,说不定这皇后的人选早就定了呢,我看非南宮丽雪不可了。”
“我听说皇帝可是很早就对那南宮姐小有情了,还多次微服私访将军府呢!”
“来来来,有下注的吗?我们来赌赌这皇后究竟会是谁!”
离城本就是山⾼皇帝远的,驻军府的管理也很i放主民的,这喜乐楼里向来都是各路商人议论朝廷大事的地儿。
坐在一旁的绿衣姑娘一听议论的月国皇帝,注意力便全都转移了过来,她本是焱城的儿孤,师父在焱城的东大街上捡了她并把她带到了离城,因为她打小就古灵jing怪的,师父便给了她“夭夭”这个名字,然而,就是连师父都不知道她姓什么。
“明年可又到了月国祭酒拜月了,也不知道月仙这才会不会去?”
“是啊是啊,这么快就又二十年过去了。”一旁的老汉不由得感叹,上次祭酒拜月他可是特意赶到焱城去的。
“我看朝廷这次是请不到月仙了,我大哥前几天刚从拜月城回来,都没听说月仙出现的消息。”
“不是有传说月仙隐居去了,我看真的是请不到了!”
一旁的夭夭听了这话,jin不住大口叹气,哎,这帮人,真是…说什么好呢?其实师父就隐居在这离城里,只是他们没认出来罢了!师父早就算到了月国使者什么时候会来,怎么会不出现呢?她可是盼了好久的了,这次一定要赖着师父,一起去焱城。
“唉,你们知道吗?驻军府那林大姐小病了!”
终于有人转移了话题。
夭夭原本转移到一旁的视线又一次回到了店內那群人⾝上。
林鸢病了?她怎么不知道?
“真的假的?那大姐小怎么会病了?前几曰还看她大闹了那怡红楼呢”
“真的真的!我昨曰到府上去送米,亲眼见到大姐小那帐前占満了大夫的。”
“欸,是什么病啊?”
“不会是害了相思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笑,夭夭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林家大姐小这阵子看上了的古华楼的文公子,天天带着一群小厮到那古华楼去昑诗作赋,只是,那做出的诗词立马传为了离城的笑话,这大姐小自小跟着林大将军习武,哪里懂得什么诗词歌赋呢?去那古华楼不过是为了讨好那文公子,没想到竟每次都遭那文公子白眼。
“听说昏睡了两天了,我看不是相思,估计就是被这天气给闷的。”
“晕了好晕了好,好让我这里安稳几曰!”老板娘在一旁听了,忍不住也加入进来,那林大姐小可是她这喜乐酒楼的常客,只有她在这生意就难做!
夭夭听得一脸纳闷,林鸢那⾝子骨怎么会被闷晕过去呢?她究竟怎么了?
“老板结账!”还是去看看那大姐小吧…
这焱城里除了师父跟林大将军,可就只有这林大姐小是她的对手,要是真病倒了,以后谁陪她玩啊?!
其实,这大姐小的功夫还是略⾼她一筹的,只是,夭夭每次都对她用软骨散,她每次都义愤填膺地骂她卑鄙,但是下一次还是照样中毒。
夭夭再熟悉驻军府不过了,只是依旧得小心翼翼地,这府上的侍卫可不是一般的多。在厉害的⾼手进来了都很难再逃出去。
林大姐小的闺房,或者说帐篷便是在这花园的西侧,帐前还有的院子。一旁一排较小的帐篷便是时常跟在她⾝边那十来个小厮住的地方。
夭夭挨着那排长长地小zg篷蹑手蹑脚地靠近主账,见四周没人才转⾝出来,将那帘子拉开一小角。只是,还来不及看清里面有没有人的时候,就看见到了巡逻的士兵向这边来了。急急地滚入帐中,也顾不上里面究竟有没有守夜的丫鬟了。
死死地趴,不一会儿便听见帘帐外一阵脚步远远而去了。只是,依旧还是死死地趴着,良久,才敢抬起头来,却见大帐中只有林大姐小一人静静地躺在那虎皮软榻上。
奇怪,今夜怎么没有守夜的丫鬟?
小心翼翼掀起珠帘,来到床榻边,盯着林大姐小看了好久,她真的是昏睡了两天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好地?
突然,c花ng上那人动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小手攥了起来,握得紧紧地,只是,双眼依旧紧闭。
夭夭吓得忙躲到一旁的屏风后。
她不会是要醒了吧?
她快醒了!
头很疼,很晕,好想睁开眼睛,只是,没有力气睁开,似乎有两股力量在牵扯地她,仿佛要将她撕裂开来,似乎又有人一直在喊着她,一直喊着,撕心裂肺地喊着,那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夭夭又微微探出⾝来,看着c花ng上那人一脸痛苦的样子,心里好奇不已,这大姐小究竟得了什么病啊?
突然,那大姐小大叫了一声。
“穆懿轩!”
这么一叫,吓得夭夭又躲了回去,震惊不已,穆懿轩是月国皇帝的名讳,这林大姐小怎么会喊皇上的名字?
此时,c花ng上那人紧闭的双眼终于慢慢睁开了,先是疲倦不已,很快又转为警惕,漆黑的眸子如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又如一潭清水,灵动而又温润。
这是哪里?
起⾝来,环视了屋子一周,这般怪异的布置,明明是个大帐篷,却又是房屋楼阁的布置,床榻、屏风、梳妆台、书桌…该有的一样也没少。
这是哪里?
她为何又会在这里?
她不是死了吗?
不是毒发⾝亡了吗?
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她只记得自己一直陷入一片黑暗中,只听见穆懿轩在哭,哭着喊她的名字。
她的心好疼,好疼,好想回去抱抱他。
可是,她却一直在下坠,底下仿佛是个无底洞,一片漆黑,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然后,她停住了,却被两股力量牵扯着,她又听到了穆懿轩在喊她,那般撕心裂肺,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醒了。
穆懿轩你在哪里?
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