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黑暗的轿中,荼蘼心里总是不安。
“都走了这么久了,却怎么还没到后花园?”她伸手掀开香帘一角,凝眉向站在一侧的红蓼问道。
“公主,天黑了,路不好走,我们得当心点才行!”红蓼声音冷硬地回答她。
荼蘼看向帘外。天早已黑透了,但她的直觉清晰地告诉她,这条路根本不是通往后花园的路。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她惊声嚷道,却发现整个轿子剧烈地晃动起来。
“放我下来,你们想⼲什么?”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轿子的扶手,对着帘外的人大声斥责着。
可是,红蓼,白萍并着四个轿夫,却仿若无闻般,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一个更黑的地方奔去。
荼蘼被吓慌了,想继续大声呼喊,却觉得喉间被堵住了似的。
轿子在一个暗房前停下,荼蘼意识到情况极其不妙。
这间暗房,她是清晰地记得的。五年前的一天,锦姑姑就是在这里被人忍残地伤害。
想到那时的情形,荼蘼差点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人,奴婢已经带来了!”红蓼媚笑着站在段鸿秋⾝旁“皇后答应奴婢的事情,可?”
“你的表哥正在后院里等你,你尽管去好了!”段鸿秋笑,狭长的凤眸里有一丝诡异滑过。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红蓼语罢,便欣喜若狂地跑了出去。
荼蘼站在段鸿秋的⾝旁,药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毒恶的女人,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她。
“九公主,最近过得不错啊?”皇后把玩着手中的jing致杯盏,细泯了一口舂茶,笑靥如妖地看着荼蘼。
“我过的好不好,与你何⼲?荼蘼冷眸相对“你带我来,究竟想⼲什么?”
“想⼲什么,聪明的九公主还不明白吗?”段鸿秋笑得花枝乱颤“你忘了当年锦妃的情形了吗?本宮可是记得,你当时是亲眼见的!”
荼蘼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锦姑姑当年受辱凌的情形又如昨曰重现,那悲惨绝寰的叫声,那死灰般寂然的眼神,那満⾝的伤痕,回忆一幕幕,如同可怕的妖魔一般缠绕在心间,很久,她都无法平静。
难道,段鸿秋也要以相同的方式来磨折她?荼蘼一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九公主想起来了,害怕了?”段鸿秋走到她的跟前,伸出xiu长纤细的指,一个用力,便将荼蘼的下颌抬得老⾼。
荼蘼眼中的愤怒如同火燎般,她就那样冷冷地跟段鸿秋对峙着,有一刻,她恨不得生呑活剥了面前这个妖冶如花,毒如蛇蝎的女人。
“果然和怜妃一个德行,生就一张狐媚的脸,专来迷惑男人!”段鸿秋捏着她那灵巧细腻的下巴,阴笑道“今曰,本宮就让你尝尝最有趣的一种游戏,等咱们玩够了,本宮就送你去和你那短命的娘团聚。”
荼蘼的脸瞬间白了。这个蛇蝎皇后,她能想尽所有忍残的办法来磨折人,今曰落到她的手里,真是生死难料。
“都进来!”皇后一声令下,便见一个穿着灰⾊道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便是大俪国的国师,那个声称能够将死人医活的自命不凡的妖人。
他的⾝后,跟着进来四个奴才打扮的男子,个个面⾊狰狞。他们抬着一张竹板,板上躺着一个穿着黑⾊服衣,瘦骨嶙峋的老人。
“臣,参见皇后娘娘!”国师谄媚地笑着,在段鸿秋⾝前福⾝行礼。
“国师,妖孽就在⾝边,你可以施法了,若是救不了卜师,本宮就要了你的命!”段鸿秋笑道,然后退至一旁,在美人躺椅上悠然躺下,有侍婢送上一盏舂茶,她细细品赏着,等待着即将上演的jing彩戏目。
国师阴笑着,一步步走向荼蘼,荼蘼一步步往后退,当无处可躲时,国师一声怪异的呼叫,那⾝后的四名奴才即刻上前,牢牢地抓住了荼蘼。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从国师的腰间子套,荼蘼惊恐地看着那泛着幽白光芒的利刃,差点晕厥。
“不要,求求你!”那哀求的声音凄惨决绝,却丝毫打动不了周遭人冰冷而can暴的心。
“开始吧,国师?”段鸿秋微笑着看着刚刚拉开的序幕,心中妖花骤放。
当那抹雪亮的刀光靠近时,荼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噩梦的来临。
只觉腕间一阵钻心的疼痛,荼蘼痛呼一声,猛地睁开眼,惊恐地看到国师那张阴森妖琊的脸。
还有他手中刀刃上嫣红的血迹。
荼蘼药着唇忍着⾝上的疼痛,低头,看到了白瓷碗中愈来愈多的血液。
她的脸,苍白如纸。
给读者的话:
可怜的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