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曰昆城回来后董是一直⾼烧不退,最严重的时候整个人混混噩噩的根本分不白清天黑夜。后来只得上医院吊点滴。
医生说可能是伤口发炎导致的。董是手上的伤口遇了水,又使了重力,医生叮嘱的jin忌她几乎都⼲完了。医生还说董是在产后没有条理好⾝子,体质相当的差,遇上什么伤风感冒的本来就比别人难以恢复。
果然如医生所料,她都吊了一个星期的水,头还是一样的沉,烧还是一样的不退。打完了点滴,她还是觉得沉,一直有点混沌,头重脚轻的厉害。她便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本来这个时候郁行云会来接她,这两天他为了合作案又飞了巴黎,又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董是觉得这样挺好,这样她就有时间好好理顺烦乱的心绪。最近她一直很混乱、很烦闷,总觉得心底某个地方不能安宁,坠坠的沉得人生疼。
“董姐小!”正昏昏沉沉间,董是听到有人喊她。苍老的声音透着点意外和惊喜。
董是皱着眉,抬头,心惊,脸⾊更加惨白了起来。怎么能遇上他,三年都没有遇上他,怎么会在这时候遇上他,那个差点強行要了她白清的陈主任。
董是的眉⽑揪得更紧,她不打算理他,脸⾊冷淡,起⾝yu离开。许是起得些许快了些,又加上自己⾼烧多曰体力不支,起来时只觉天旋地转,⾝子也摇摇yu坠起来。
这样的状况给了陈主任接近的机会,他伸手就搂上了她,脸上堆着令人厌恶的笑,讨好说“小心啊董姐小,你⾝ti这样怎么走啊,我有车,送你吧。”
董是⾝子一僵,听了他的话只觉脊背发凉,鸡皮疙瘩一地,她忙回绝“不劳驾。”挣扎着想要摆tuo他的魔z花。
“不碍事,我们也算旧识,这点小忙,何足挂齿啊,来来,我送你。”说着他抓得更紧,还劲使推着董是往前走。
那一晚的噩梦,她到至今都无法忘记,他⾊mi咪的眼她到现在想起还能⽑骨悚然,她怎肯就依着他,重蹈覆辙。她还是挣扎,拼命的挣扎,无奈女流,又病着,根本使不出力,根本逃tuo不了他的夹持。她又急又恼,就差喊救命。
“董是!”情急之下,有人大喝她。
她惊愣,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她知道这个声音,她认得的,那是成昱。
是成昱!
没等她缓过神,就听得噗一记闷响,而后就觉眼前一暗,⾝边一空,陈主任就倒下了地。而成昱就颠着腿,満额细汗的站在她面前,轮椅就甩在他的⾝后。
“成…”看着眼前的成昱,董是还是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害怕,不知道逃避,不知道她危险在即,她只有心疼,心口胀得闷疼,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他,也不知状况,只是担忧,只有担忧,他忍着痛,急问“你有没怎么…”
只是还没等他问完,倒地的人就已快速的起⾝,挥拳而来,口里还不停的怒骂“小册老!活不耐烦了!敢动手打老子!”
成昱心思全在董是⾝上,又伤着腿,躲闪不及就猛挨了一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陈主任老奷巨猾,看准了他绑着石膏的腿,快速就是一脚,痛得成昱直药牙闷哼。
陈主任看着成昱痛苦的模样又心生歹念,抬脚又要踢上…
董是当场就傻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陈主任已经又抬起了脚“不要…”董是尖叫出声,那样的场面令人心惊⾁跳,肝胆俱裂,她无法忍受成昱被人毒打,她无法忍受看着他痛苦挣扎。
她奋不顾⾝的用尽力气推陈主任,却是以卵击石,她根本推不动,根本没有力气推动那样一座大山,反倒被他甩倒在地。
“混蛋!”她不知道成昱是怎么爬起来,她只看到他怒着一张脸,抬手就对着陈主任挥去。只是他瘸着腿,中心不稳,他又忍着痛,根本不是那se狼的对手。纠缠了不一会,他又被揍倒在地。他呲着牙,不用想都能体会他此刻的痛。
“搞清楚状况!小心我警报!”老se狼血红着眼怒道,抬脚又要踢向成昱。
董是的心都快痛出血来,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甚至是这场悲剧的源头。她痛,极度绝望时,⾼兴及时赶到,他⾼喊“啊呀,你不是陈福生陈主任么!”
陈主任是极要面子的人,在那种单位的人都极其注重“外在形象”里面怎么样都无所谓,霉得发臭都无所谓,但外面一点要是新鲜的,一定要是光辉的。如若要传出去他今天不顾形象在外打架,又是为了一个女人,如若传到他老婆耳里,那又是一番吵闹。那么正如当初他自己都说的,乌纱不保。
赵⾼兴那样一说,他便脸⾊剧变,又故作镇定否认说“你认错人了。”
说罢就心虚的转⾝甩手就走,临走时他瞟了一眼董是,那样深刻的冷眼令人汗⽑粼粼。
可董是却完全没有在意,她心里只有成昱,看着倒在地上忍着疼痛的成昱,她几度jing神崩溃。
“成昱…”董是几乎是跌跑过去的,含着泪帮着赵⾼兴扶起他。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那样紧,那样用力,就怕自己不用力就会一不小心抓不住。
赵⾼兴一直不知道消停,他嚷“嗷…我才走开几分钟,你就搞出事端来,是谁告诉我的,除了暴力还有很多更有用的途径来解决问题!你不知道自己腿伤着啊!你看嫂子都急坏了。”
“我,没事。”成昱几乎的一字一顿说出那样的话,不用看都能明白是隐忍着极具的痛苦。可他竟还能对着她強挤出笑来。
董是看了更加心痛不已,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顾不得,只知道她害了他,只知道他正痛着,只知道…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股接着一股的流下来,仿佛山洪暴发般不可收拾,洗劫了所有所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