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具低沉,仿佛透着沧桑。
她意外,更加心虚愧疚,她说“行云,对不起,总让你担心。”
他看她,眸子里饱含着看不懂的苦涩,却还是笑,说“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
他脸⾊很差,暗淡得没有光彩,仿佛很倦,董是看着更觉內疚,她不知道他何时在此,如故在此。
他总能适时看出她的心思,总能及时为她解答疑虑,不论真假,他都能使她安心。
他说“前两天一直没空,今早有空,所以来看看。”他看了看董是,又说“小长呢,我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他。”
她没做思考,只是一味的回答“他刚回了申城,今天星期一,他得去上课。”
说了她才顿觉犯了多大的错误,小长回了申城,而她却在这里,她该怎么解释带走小长的这个人。她不忍心开口说,那个人是成昱,她不忍心伤害郁行云,却是可悲的一直在无形中伤害他。
只是她差点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郁行云,那个似天神般的人物。他一直能懂她,一直迁就着她,从没有做过一件,说过一句令她难堪的事和话。
他庒根没有追究下去,他扯开了话题,只是问“小阿姨呢?她现在怎么样?我想应该去看看她。”
看着他,听着他的话,董是只觉心揪,仿佛心脏被人狠狠的扭住不放,疼得发酸,她顿了顿,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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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行云一直呆到中午都没有回去。他很会开解人,和小阿姨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阿姨和郁行云好似很投缘,仿佛很容易就被带入话题,人也变得乐观了很多,说道痛快处,也能发出笑声来。
瞿以脸⾊一直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董是yu言又止,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话。
帮忙做午饭的时候,就她俩在厨房,她终于忍不住,认真的问董是“你打算怎么做?”
“恩?”董是没有明白瞿以突然提问的意思,她正在切茄子,她的注意力也全在茄子上。她也不知道哪里看来的,说是紫⾊的蔬菜可以令人心情悦愉,茄子是为数不多的紫⾊菜系之一。她正打算给小阿姨做一道油爆茄子,她觉得此时此刻大家都需要“悦愉”
“你打算怎么对郁行云?怎么对成昱?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颁奖典礼那天我是搭郁大哥的车来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进来,但是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你和成昱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瞿以庒着嗓子问得直接,她是急性子,忍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父亲过世的太突然。
董是闻言,手里的刀顿了顿,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们,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是伤害。成昱说得对,世上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要是郁行云,为什么偏偏是成昱的表哥!
她确实把自己推向了两难的尴尬,她也把三个人推上了无比尴尬的位置。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爱谁?”瞿以忍不住又继续问。
董是觉得手上的刀打了滑,怎么切也切不住那光不溜秋圆滚滚的茄子,来回几次后又觉得太快,快到一不留神就切开了手指。
她只觉一阵刺痛,下意识的缩手,鲜红的液体已经直涌而出。
瞿以惊叫“啊,血。”
话音刚落,家里就乱了起来。郁行云很快就出现在门口,急问“怎么了?”
“老姐,不小心切到手了。”瞿以有轻微的晕血,不敢看董是的手指,只是大至指着董是的方向急说。
还没等董是反应过来,郁行云已经来到了跟前,捧着她的手,揪着眉,心疼问“怎么样?痛不痛?”
“怎么会不痛!都出血了,切菜又不是切人,怎么还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躁。”随后赶到的小阿姨看着,皱眉责备,语气里却是大人固有的爱怜。
像是早有预料,她还拿来了救急箱。是郁行云替她清理了伤口,贴上了ok邦。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为她清理伤口,为她包扎。那么用心,那么细致,每一个动作都轻柔的让人感动,心酸。
董是更觉难受,她想说些什么,可终究不知道怎么开口。
后来那顿饭还是小阿姨亲自动的手,瞿以借故去帮忙,而她就被绝缘在厨房外。客厅里就留下了她和郁行云俩人。
瞿以家的房子不算大,标准的三室二厅,也就一百平米左右,客厅也不大,不足三十平,可董是那会却觉得空旷,空旷得有些发冷。
俩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一直沉默。
郁行云来时就带有倦容,现下倦意更浓,董是莫名的心疼,她问他“公司有什么事么?你没有睡好么?”
董是很少关心他,有时候即便是关心也是冷冷的语气,这么用心的还是头一次。他听了有些愣,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是房产旺季,比较忙一点。”看了看她,他又说“你也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医生说你体质不好,需要多注意。”
像是打翻的调味罐,董是只觉得五味陈杂,不知道滋味。
那还是上次病了的时候,他陪她去医院医生说的,说她产后没有休息好,烙下的病根,体质差容易犯病,平时一定要注意休息。
对于她的事,他一直都放在心上。而她的心却再也放不下其他人,她的心里住不下他。
她愧疚,胀痛了喉,说“行云…”
他没有让她说出口,他打断她,沉着嗓音说“董是,我明白。”
他明白?!
是啊,他一直明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明白董是的心意,所以他在她⾝边三年都还是她的一个朋友。只是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朋友变得不可缺少,变得不可替代。
给读者的话:
腹黑男VS狡诈女《花涩颜青丝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