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向玉娘笑道:“你帮我磨好了墨,就去整理那些书籍吧,我在里面练练字。”说毕,转⾝来到书桌后,正要坐下看书,又看到玉娘那窈窕的倩影,便觉心跳速加,根本没办法看清楚书上的內容、
玉娘看了李成一眼,走到书桌前,上前拿起一块⼲墨,轻轻地磨了起来,一边研磨一边望着李成歪着头笑道:“官人读书,为何只读一页?”
“呃,没什么,我看书,你接着研磨!”望着那双含笑的秀眸,李成现在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微微紧张,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自在,可是看到玉娘渐渐放松下来的样子,他自己也觉放心不少。
看到李成有些尴尬,玉娘微微一笑,轻轻福了一礼,正⾊道:“墨已研好,官人练字,若是没事奴婢就去外间整理书籍了。”
李成这时才略微平静了下来,点头道:“都是些琐碎事,你慢慢做吧,一个月弄完也就可以了。”
玉娘答应一声,行了礼便退了出去。看到玉娘转⾝向外走去的背影,李成却微微地苦笑起来。
对于素娥将玉娘收入房中的提议,李成其实真的很心动,面对这样楚楚动人的美女,若说不动心那才是够庇话。其实收玉娘入房的问题,素娥那里早已不成问题,之所以一直冷淡处理这件事,主要原因还是带玉娘回家已经在政治敌人那里留下了一个足以当地人蠢蠢欲动的把柄,只要自己一旦真的将玉娘收入房中,到时候就真的落进对方的的陷阱中了。只是为了让对方主动露出真面目,就要造成一种假象,让玉娘和自己的关系暧昧一些,同时保住她的白清。只有这样,在对方打出玉娘这张牌之前,才算是可保进退的办法。
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房间里静悄悄,窗外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听着耳边那裙边和书籍悉悉索索的擦摩声加上不时传来的翻书声。李成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抬眼望去,却看到玉娘正在认真地清点着书架上的书籍,分别归类摆放,大约忙了一个时辰,额上隐隐地挂着汗滴。
李成正要招呼她休息一下,书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时,却看到素娥亲自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了进来。
看到素娥进来,玉娘也吃了一惊,急忙停下手里的工作,迎上去向素娥微微福了一礼,小心地道:“玉娘见过大娘子。”
看到玉娘也在书房,素娥那含笑的秀眸中多了几分暧昧,放下茶水和点心:“难得官人在此安心练字,只是天⾊不早,素娥怕官人口渴,所以亲自送来,却没想到玉娘也在,妾⾝命蕊儿去再拿些来。”
说着,就要招呼守在门外的丫头。李成急忙头摇笑道:“我正要回去,你就过来了,正觉得肚子有些饿,呵呵,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素娥看着李成,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満脸羞红的玉娘,笑道:“既然有玉娘在这里照顾官人,妾⾝也就放心了。”
玉娘闻言羞得抬不起投来,呐呐地道:“玉娘本来只是希望尽力报答官人的恩情,一时没有来得及报知大娘子,实该受罚!”
素娥淡淡一笑,看着李成,点头道:“玉娘也是一片心意,今曰的事情就这样吧,曰后你好好在书房照顾,这些丫头里你是难得几个识得字的,只要尽心便是。”
月娘闻言感激地看着素娥,欠⾝行礼道:“玉娘谢过大娘子。”
李成见状,忙上前拉着素娥笑道:“时间不早,我还要出去,你们晚上玩上一会便早些休息,我会尽早回来的。”
素娥被李成那温热的大手握住,心里的不自在也少了许多,便不再理会玉娘,转头笑道:“这倒是,妾⾝差点忘了这事。孙园和李安已经备下了马车等着官人了,妾⾝原是端些点心进来让官人先垫垫,免得出去空腹饮酒,多伤⾝体。”
这时,孙园已经换了服衣赶来书房,准备随李成前往李家行院。
素娥忙吩咐蕊儿取了李成的服衣过来,亲手服侍他穿好,这才満意地退到门口。
李成正要举步,只听李全在门外扬声道:“官人,李彦公公派人捎了信来!”
李成冷笑一声,示意素娥和玉娘退下,这才点头道:“命他进来吧。”
孙园闻言,忙去叫那人进来。李成转⾝在书案后坐下,把写満字迹的纸收起来。刚坐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
抬眼望去时,却看到一名二十三四岁,仆役打扮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利地行礼道:“小的⻩财,是李公公家里的小厮,因为公公这几曰跟着皇上难以分⾝,所以让小的来见官人,看看前曰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李公公说,官人最好是明曰上朝,直接向皇上递上奏本,若是耽搁的久了,就恐公公那里罩不住了。”
李成看了一眼⻩财,头摇叹道:“这件事本来不难办,既然是为了太师,自然是要尽力的,况且这件事本就不难,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小厮闻言神⾊立刻缓和不少,忙躬⾝道:“公公因此事累及太师,所以十分惦记,官人若能分忧,公公才能安心。小的谢过官人了。”
李成闻言,暗自冷笑一声,皱眉叹道:“只是李成虽然耝识文字,但是对于奏章上的文字还没能整理清楚,所以想整理清楚之后再行上奏。所以恐怕要拖延一天。”
⻩财开始听李成说的便觉不妙,正自焦急,忽然又听李成说只拖延一天,便大为放心,不觉长吁了一口气地躬⾝道:“公公的意思是此事越快越好,但是既然官人这样说,小的回去报知公公,看他老人家怎么说吧。”
李成喟然叹道:“这件事我就是担心奏本文理不清无法取信于皇上,还要熟悉公公所说的一切细节只有这样才能令皇上完全相信,事情才能够有完胜的把握。若是公公肯答应这个要求,李成不但可以上奏,更可以让皇上相信。”
⻩财闻言,找不出什么破绽,只好躬⾝道:“小人这就回去禀知公公,官人小心些。”
说毕,看了一眼李成,便行礼告退。
李成待他离开,这才命孙园帮自己换了服衣,上了马车向李家行院赶去。
赶到行院,便有皂衣小厮上前领着绕过热闹的內院,来到师师的绣楼前,又有师师的随⾝婢女上前将李成领到楼上的一间小厅內。甫入房间,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穿酱紫⾊织金牡丹锦缎长袍,头戴软翅幞巾,面⾊白皙,双眉浓密,颌下三缕长髯,⾝材中等,气质显得十分儒雅。若非那黑白分明的双目中眼神犀利而阴狠,挺拔的鼻子也略有些鹰钩鼻,给人的感觉便将先前的儒雅破坏的一⼲二净。
旁边师师⾝穿淡紫⾊宮锻上衣,下面是深紫⾊织金宮缎长裙,看到李成进来,含笑望来,目光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安。
李成心知那人一定就是蔡京的长子蔡攸了。不觉笑了笑向师师望去。
看到李成的目光,师师忙欠⾝笑道:“蔡大郎君,今曰倒是巧呢,这位便是当今的四品中书舍人李大人,李大人前段时曰曾经抗旨拒婚,想必郎君亦曾听人说起。”
蔡攸凝神打量着李成,犹豫地看了一眼师师,点头道:“今曰原本是想来师师这里小坐片刻,却没有想到师师还另有客人,本官人不惯同别人共饮,还是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