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太阳⾼照,今天已经烟雨蒙蒙。
辰瑶昨晚和⺟亲一起睡,像小时候一样,⺟亲把她搂在怀里,细细碎碎唠叨了夜一,伸手去摸⺟亲的脸,却早已是泪水斑斑,又幸福地绽笑着,她的女儿明天就要嫁人了。
天还没亮时,洛阳打来电话,辰瑶接起电话,声音分外清脆明亮,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洛阳慡朗的笑声随着电波传输过来,听起来他好像也无眠了夜一。
“瑶瑶”
“嗯。”握着电话,洛阳不知道要说什么,傻傻地唤着,只剩下激动狂乱的心跳。
⺟亲这时也起来了,左右都是睡不着,不如早点起来,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准备的,时间倒过得快一点。
“瑶瑶,明天早上起来我就不用打电话给你了?”洛阳想着以后的每个早晨,睁开眼,一伸手,他的辰瑶就在他的⾝边,触手可及。
辰瑶低着头娇笑着,拉开窗帘,雾蒙蒙一片,有些失望。
可是⺟亲说,她出生的那天,也是个阴雨天气,听说女孩子出生那天如果下雨,那出阁那天也会下雨。
⺟亲已经进进出出好几趟了,她忙得晕头转向,脸上一阵粲笑又一阵黯然,心酸得要掉下泪。
辰瑶看见洛阳手捧的鲜花袖珍得可笑,哪有人结婚捧着这么寒酸的鲜花送给新娘的?辰瑶不⾼兴,洛阳一向一丝不苛,连前几曰她生曰送的鲜花也比这个要娇艳得多。从不犯错的洛阳偏在结婚时给她这么小的鲜花,这可是要拍摄进录像,要永远存放的呀!
像摄师让洛阳学着电视里的情节手捧鲜花,单膝曲足向新娘求婚,辰瑶瞪着鲜花,又向洛阳撅了撅嘴,洛阳意会,轻笑着小声道:“我太急了,随便拿了束,没想到这么不堪。”辰瑶勉強地接过鲜花,看着蔫蔫的瓣花,还是委屈。
洛阳起来凑近辰瑶的耳畔,轻笑着“这妆化得真像小花猫。”
辰瑶差点没吐血,玫瑰花打落在洛阳的⾝上,人家说男人结婚前是奴才,对你百依百顺,结婚后男人是天,对你呼来喝去。原来还真是这样,这还没结婚呢?洛阳肯定想她现在是跑不了的新娘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丢小白眼给他,不理他,洛阳觉得她这样子越发娇俏了,朝她脸上亲了亲,他的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收起过“好了,我开玩笑呢,我的瑶瑶当然最漂亮了。”
辰瑶的机手响起,洛阳递给她,看到郁琪的名字,洛阳的手在空中滞了滞,
“郁琪,你怎么还没来?”辰瑶拿起电话便劈头问道。
“辰瑶,对不起,我在F城,不能赶过来了。我的礼物已经寄过去了,祝你们幸福。”郁琪的声音在电波的传输中似乎多了辰瑶想不明白的苍凉。
“你去了F城?什么时候的事?郁琪,你怎么没告诉我呀?”洛阳已经起⾝走出屋外,外面有一堆客人等着招呼。“上星期来的,想你们一定忙昏了头,就没通知你们,谭暮送的我。”郁琪的声音淡淡的,是她一惯的云淡风轻。
“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
电话那端仓促地收了线。辰瑶拿着电话陷入沉思,屋外闹哄哄的,父⺟已经忙得不亦乐乎,洛阳也正満脸堆笑地招待一群宾客。
艳红的指甲一字一键地按着那些倒背如流的数字,反反复复,按了删,删了再按,如此几遍,终于按下最后的确定键,电话接通的那刻,她又慌乱得想按掉,又迫切地想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
“辰瑶。”还是这样低低的,沉沉的,闷闷的声音。
“谭暮。”她喃喃地呓唤着,恍若隔世。
辰瑶听到那话那端幽幽地传来的歌声,
走在有你的老地方
想着你我泪流満眶
这阵阵的秋风啊有点凉
如今没有你陪在我⾝旁
你的爱走了我的心碎了
我彻底被你伤透了
如果你爱我就别伤害我
难道我们的缘分已散了
你的爱走了我的心碎了
情到深处我还是放不下
你说过的话难道忘了吗
要我怎么才能忘记你啊
后续
依旧把体温计放入她舌下,腾折
夜一终于退烧了。
从第一个噴嚏开始,他就知道完了,马上喉咙开始痛了,买了盒润喉含片稍稍缓解。晚上越发严重了,又一次被她传染了。好像已经习惯了一人感冒都会导致二个人受灾。
吃了晚饭,洛阳非拉着辰瑶去医院,辰瑶最怕上医院,強权之下不得不去,勉強配了药。回来的路上,她说她要吃葡萄,要吃果冻。
甜甜地药着果冻,他说帮忙拿点东西,他说他要喝水,故意不看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无奈,大声说她的手没空,哈哈!
看着満地的纸巾,他笑言:这下又成了难公难婆了!
又一年的秋天,她听说谭暮去相亲了。
再后来,听说谭暮要结婚了。
而郁琪,好像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一般,再没有她的消息传来。
(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