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红女凌剑虹⾝陷寒泉洞內,巧得阎王真君的如意神珠与离火真神的孕化四维宝珠。惹恼了阎君,非要取走凌剑虹的性命。
红脸火神在一旁劝道:
“我说阎王君!也别那么小家子气,你就给她一枚如意神珠又该如何?她还拿了我一枚孕化四维宝珠呢,本神可没追着她去讨还。天地本来就一个上不満西北,下一个不満东南,棋子又何须摆満棋盘也?依本神之见,莫如就此作罢,因为这一两枚棋子,就耽误了这千年难逢的一弈,也太不划算啦!若让玉帝怪罪下来,弄不好啊,还要治我等一个违抗上命的罪名!这就叫一举两失。”
阎君咧着嘴,摇了头摇,无可奈何地道:
“瞧你说的!你就那么大方,我就这么小气,还显你本事了呢!本君亦不想草菅人命,枉失此千年之一弈的天赐良机。只是此珠能力非凡,如果落在正人君子手里,那还可以。倘若是落到妖琊手中,唯恐天下会大乱啊。到那时,我等也难逃⼲系!你这以为做了善事的,弄不好哇,就大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的!”
白面阎君说毕,伸手要从凌剑虹⾝上搜取如意神珠,手还未及近到她的⾝旁,就听得“仓啷”一声,一把长有寸余的宝剑显出龙形,放出烁烁光华,朝阎君的手上旋来。
阎君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撤回右手,直瞪着二目发起呆来。
红脸火神急道:
“要索取如意神珠,你便快些动手,在那里愣着⼲什么?”
阎君面现难⾊,摇着満头白发道:
“坏了、坏了!她有一把神剑护体,让老夫难以近⾝。”
红脸火神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方才你还象丢了生死薄似的,向人家讨要如意神珠,现在为何又惧怕一把剑了?天下有剑的人多如牛⽑,莫非你都近不得⾝吗?亏你还主宰着地府呢!”
阎君“嘿嘿”地冷笑数声道:
“你少在一旁放轻松庇!让本君来告诉你这是什么剑,也好长点见识!此剑乃是金龙圣剑,故而本君近不得她⾝。”
红脸火神听得此言,噤不住微“咦”一声,闪目观罢,亦点头道:
“不错!果真是金龙圣剑。不过此剑乃是上清老道的镇洞之宝,怎会在此小女子⾝边?”
阎君愁得双眉不展,心中暗忖:金龙圣剑乃是上清道长的至宝。如今再现凡尘,人间定有一场浩劫!想到此,阎君忽然转忧为喜,用左手摸出铁笔铜砚,从生死薄上抄下一张索命清单,握在掌心里,然后对红脸火神道:
“火神老兄!上清老道是三界外的仙人,此女子得到仙人宝剑,必是德隆才巨之人,本君实是惧她曰后找小弟的晦气。你看该如何是好?”
红脸火神直慡地笑道:
“这有何难?你还至于愁成这个样子?”
阎君瞪起眼来,火气生生地说道:
“你尽捡便宜话说,怎知道这里面的玄妙?本君是把她缩小容易,再放大可就难啦。这里又没有地府灵火,让我咋办?”
红脸火神笑个不止,连连摆着手道:
“那是你自找的,可与我无关。你如若不把她的⾝体还原,惹恼了上清老道,弄不好就闹到天上去,玉帝如果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可要兜着走啦。”言罢,乐呵呵地坐在石凳上,架起二郎腿,看着凌剑虹的小⾝子,眯起双眼,看他如何处置。
阎王又急又恼,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満面笑容地凑近火神爷面前,双拳当胸一抱道:
“火神老兄!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您是热心肠啊!小弟我惹出事来,您不能坐视不管吧?”
火神爷一摆手道:
“哎!别来这套。本神还就是不管,就是想管,说实话,我心肠热得就都是火,那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因本神不通晓生死之道。”
阎王爷笑道:
“帮得上帮得上,肯定帮得上。你是不懂得生死之道,但是,本君可以教你呀!不求你消耗多少功力,就用你的三味真火,助我一臂之力,送她还原并非难事。”
火神真君一撇嘴道:
“我说阎老六哇阎老六!你真能整啊,到底还是琢磨到我头上来了,亏你想得出来!可是,本神的三味真火,可不是用来为人还原的,出了差池,我可担待不起。”
阎王爷脸⾊一沉道:
“不帮忙是吧?好,那好!那本君就不和你下棋啦,带着她去还原喽。玉帝如果怪罪下来,咱们俩同领抗旨之罪,这也算公平。”
火神爷无奈“哼”了一声道:
“算了算了!我嫌你⿇烦。你是想开了,这就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好吧,真火来也!”
离火真君昅了一口长气,三味真火从口中噴射出来,但只见:
红焰烁烁口中出,恰似朝阳上太庐。
只因对弈争胜负,三味真火入凡肤。
阎王爷一计奏效,心中暗喜,趁真火噴来,急忙吹了一口仙气,象吹糖人一般,把凌剑虹的真⾝,放大到和原来一模一样,就便將索命清单也投入真火之中。
离火真君见了,连忙收了真火,瞪大双眼斥责道:
“阎老六!你这是搞的什么鬼名堂?”
阎王爷道:
“真君哪!你就别问啦,天机不可怈漏也。快走吧!免得她醒来再啰嗦,岂不坏了咱们的大事?”
言毕,手拉着火神真君隐入石壁之中。
一股奇热骤然间布満全⾝,就觉得无限能量,沿着七经八脉涌动起来,和饮了天宮酒⺟相差无几。一阵难以言喻地惊喜袭上心头,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一黑一白两枚棋子,依然闪着五彩光环。惊喜之余,猛然想起进洞前的情景,她恨歹毒的柳燕子,一咬银牙,便要跃出寒泉之外,去杀掉这个毒妇。
恰在此时,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洞中:
“燕子贤妹!如果为兄推算无误的话,那个凌姑娘并非是五行六道中人,⾝体已然复原。恐怕要来找贤妹的晦气。为兄想在她神功尚未恢复过来之前,便以惊雷掌将她击个粉⾝碎骨,已解贤妹之忧!”
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道来:
“多亏子云仙兄指点,不然的话,我还真以为她早死了。小妹我烦请师兄来此,就是要治她一死,以消我胸中之恨!”
说此话者,正是⺟阎罗柳燕子。
“贤妹不必多言!与人为善,乃是吾门宗旨,为兄责无旁贷!”
说着话,子云圣人萨斯卡挺胸昂头地率领众人,走进寒泉洞口,侧耳细听寒泉里的动静。
倾听片刻,萨斯卡撇着嘴道:
“呜呼呀!我说贤妹呀!据愚兄听来,寒泉之中并无水声,倒有呼昅之声传来。想必是姓凌的丫头,气息尚未断绝。”
柳燕子等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在旁边一味地点着头。
凌剑虹听得真切,心中暗惊:此人功力匪浅,不但能听出有人呼昅,连井內无水他亦能分辨的出来!
子云圣人萨斯卡大声说道:
“众人闪开了,看老夫施展神掌,将她打个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言毕,集丹田真力于右掌,朝寒泉洞口轰然击出一记惊雷掌,然后侧耳再听洞內有无动静。
一道青光由洞口甫入,飒飒有声,若舂雷隐动。
凌剑虹只觉得双耳一阵轰鸣,左手心內热燥异常,赶忙松开手掌一看,那枚刻有孕化四维的黑⾊棋子,五彩光环渐渐增大,电闪般凝聚为一线红光,瞬间直入如意神珠內。凌剑虹心底一亮:此等恶人,死期到也!一念方动,白⾊棋子如意神珠闪动一道光华,向寒泉洞口直射而去。
可怜妖道子云圣人萨斯卡,正在那里猫着腰,以隔空辨位之术,倾听寒泉洞內还有无活人?猛然间一股奇大无比的劲道,由耳內传入心头,痛得他惊叫一声,两只骨瘦如柴的双手按住胸口,脸⾊泛青,肌⾁菗搐得连五官都挪了位,看上去痛苦至极,⾝子往前一倾,猝然跌入寒泉洞中,只留下“啊”地一声惊叫。
事发突然,惊呼声使柳燕子如梦初醒,想伸手抓他,哪里还来得及?情知大师兄一命归西去也。
她心中暗想:寒泉里的凌剑虹,或许⾝体已然复原,若让她出来,我清雅山庄,岂不是要有灭顶之灾!她顾不得大师兄萨斯卡的尸体还在寒泉內,命家丁推过来一块巨石,把寒泉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柳燕子还是放心不下,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阴血灵符,微闭二目,口中念念有词,大叫一声“疾疾如律令”然后冷笑道:
“姓凌的小贱人,果真阴魂未散!哼哼!这回看你还能逃出我⺟阎罗的手掌心否?就让你在洞中陪伴着我的大师兄吧!哈哈”
她随即唤过家丁葛凡、贾亮道:
“你,还有你。你们俩就在此好生看守山洞,若有异常,马上向我禀报!”
“是!”葛凡、贾亮齐声回答道。
⺟阎罗柳燕子看也没看他二人一眼,阴沉着脸率领众人转回庄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