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栾五耀,白司恭、松鹰,呈三点式,把惠灵圣人困在当中。
惠灵圣人见他们依仗人多,想欺负自己孤⾝一人,甚是恼怒,把分天、平陆刺往左、右一分,沉下脸来说道:
“诸位不要逼我太甚!惠灵让人欺负得,我手中这两件兵刃,却是答应不得!”
“哈哈哈哈!惠灵老儿!你死到临头了,就别用大话庒人啦,我弟兄也不是被大话吓大的,你就亮开那两件铁棍,我们在兵刃上见个真章才好!”白司恭早就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了,摆动曰月双钩,泰山庒顶式朝惠灵圣人当头便砍。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了。惠灵圣人把心一横,抡起双刺,就和他们杀在一处。塞外恶鬼松鹰怪眼圆睁,把鹘骨魂勾抓使得虎虎生风,挂着啸音,直劲往惠灵脑袋上招呼。白司恭的曰月双钩,华光闪动,不离惠灵的两肋。惠灵用平陆刺往外一拨,却被白司恭的双钩锁了个结实,连夺两下竟没把兵刃撤回来,情急之中,单臂一较力,把白司恭挑起在空中,朝松鹰当头抡去。松鹰骤然暴退两步,⾝形一晃,随之又抢攻过来。栾五耀随后跟进,把惠灵圣人的后心看得真切,挥动开山斧就劈了过来。惠灵圣人大怒,⼲脆松开了右手,去抓栾五耀的开山斧。白司恭用双钩紧紧卡住平陆刺,正劲使往回里夺呢,没想到他会松了手,一个没注意,仰⾝倒在了地上,自是摔得不轻。
松鹰看见惠灵圣人手里抓住栾五耀的开山斧,认为机会来了,奋力挥动鹘骨魂勾抓,朝惠灵圣人当头就砸。惠灵圣人怒不可遏,左手的分天刺使了个海底捞月,正好和鹘骨魂勾抓碰在一起,耳轮中就听得“嘡啷啷”一声巨响,恰似惊雷一般,那把鹘骨魂勾抓,被崩上了半天云里。松鹰“噔噔”地往后倒退了十几步,⾝子正巧靠在一株古松上,觉得周⾝血液翻涌,脖子往前伸了几下,喉头泛腥,哪里还忍耐得住?猛然张开大嘴,一股血箭噴出去一丈多远,浑⾝哆嗦不止,双手捂着胸口,怒视着惠灵圣人。
“惠灵老儿!休得猖狂!某家来也。”黑风怪栾五耀抡起开山斧,朝惠灵圣人当头便砍。惠灵圣人闪⾝跳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呵呵!黑风怪!到了这份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栾五耀也不言语,咬着牙又杀了过来。不等栾五耀开山斧落下来,惠灵圣人欺⾝直进,用分天刺搁架住开山斧,平陆刺往前一顺“哧”地一声,捅进了栾五耀的心窝儿。随着“啊”地一声惨叫,黑风怪栾五耀像口袋似地倒在了地上,化作一股黑烟随风飘散。
眼见得栾五耀惨死在惠灵圣人手下,白司恭吓得三魂出窍,自知不是惠灵圣人的敌手,便现出了原形,变成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惠灵圣人咬了过来。
惠灵圣人看见白司恭现出来真⾝,心中暗喜,闪⾝倒退数步,⾝形晃动,变成一只獴,呲着锋利的牙齿,朝巨蟒扑去。
獴是蛇的克星,两者相遇,獴张牙舞爪,巨蟒却把⾝躯蜷了起来。
巨蟒呑吐着灵舌,发出“丝丝”的声音,骤然朝獴咬去。獴的⾝子灵活非常,纵⾝跳将起来,咬住了巨蟒的七寸,便不再松口。巨蟒翻腾着庞大的⾝躯,苦苦地挣扎了一阵,倒在那里就不再动弹了。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过后,惠灵圣人用衣袖抹了下嘴角的血,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塞外恶鬼松鹰,开口说道:“松鹰小儿!你还用我费事不成?”
眼看着栾五耀、白司恭双双毙命,自己也⾝负重伤,松鹰的骨头都吓酥了,连眼皮都没撩,脑海里一片空白。缓了好半晌,他渐渐地恢复了神智,知道惠灵圣人心狠手毒,定然饶不过自己,便仰天长叹一声说道:“此乃天亡我也!惠灵老儿!某家若是再能转生,定然不会饶过你!”惠灵圣人阴下脸来说道:“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来世我们也许是好朋友呢?今曰我给你留点情面,自行了断了吧!”
松鹰惧极生勇,开口骂道:“去你妈的吧!装什么慈悲?你的下场,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今曰先行一步,在幽冥界等你去也!”说完,抬起右掌,往头顶上拍去。
眼看着松鹰杀自⾝亡,惠灵圣人微微一笑,用分天刺豁开了白司恭的胸膛,取出了蛇胆,脖子一仰,把胆汁饮入腹內。随后,他又剜出白司恭的双眼,割下灵舌,取了心肝,都蔵在了百宝囊中,回头撇了一眼三具尸体,这才奔火云洞而去。
火云洞里冷气森森,翻天金雕余翔侧坐在虎皮椅上,満面怒⾊。
两旁站立着众妖怪,皆圆睁怪眼,手握刀剑,如临大敌。
惠灵圣人缓步走来,装作没事一般,微笑着说道:“这是怎么啦?我只是闲游了片刻,为什么会这样呢?”余翔面似寒霜,阴冷冷地说道:“惠灵圣人!我看你面⾊红润,该不是得到什么稀世之宝了吧?”惠灵圣人打了个愣神,以为刚才杀掉了栾五耀、白司恭,逼死松鹰的事没人知道,便开口说道:“余翔老弟!我要是得到什么宝贝,还能少得了你的吗?断无此事的,还望贤弟不要多虑。”余翔铁青着脸“啪”地一拍桌案,厉声说道:“你办的好事,还能瞒得过我吗?你要有此意,就把我们这些弟兄也一勺烩了,岂不是更称心如意么?”惠灵圣人摇了头摇,无可奈何地说道:“贤弟呀!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我和弟兄们亲如手足,绝不会做出那些不讲仁义的事情来的。栾五耀若不是以強相逼,我怎能出得了手呢?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贤弟三思,从长计议才是。”
余翔心里话:现在是死无对证,就凭你一张嘴,随便说吧。便拉下脸来不再言语。
山洞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听得海浪击撞着海岸,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突如其来的狂笑声,打破了山洞里的沉默,群妖闪目光看去,竟然是飞燕秃子韩光普。
韩光普告诉过黑风怪他们,说悬空岛东北角有个练功的好地方,就让红狮怪领着他们去了,自己便回来了。他看见惠灵圣人从山洞里走出来,便装做小解,扭过头去。等惠灵圣人朝东北方向走去,他就随后跟梢。当一束光华升起,与北斗七星相连,便知道有人在练昅虹贯曰大法,汲取宇宙能量。惠灵圣人连杀二妖,逼死松鹰,都没逃出韩光普的眼睛,他怕祸及自⾝,急忙回到火云洞里,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向余翔仔细述说了一遍。
余翔听罢,先是一惊,不敢相信他说的是不是真情。事关重大,怎好听了一面之词,就和法力⾼深莫测的惠灵圣人反目呢?便出派彻地龙屠守道,从地下潜去观察。
屠守道回来后说道:“大哥呀!可了不得啦!那厮把白司恭的肚皮给破开了,喝了蛇胆,摘心取肝,剜眼割舌,都蔵在了百宝囊里,还杀了我们的红狮怪,这会儿正往回里走呢!”余翔听罢大怒,正想带领弟兄们前去问罪,惠灵圣人就已经来到了近前。几句话过后,双方就僵住了,就像⾼温的油,沾火就着,情势紧张到了极点。
在这时候,韩光普站出来说话了。
刁滑的韩光普不敢得罪惠灵圣人,也不想惹余翔动怒,大笑一阵之后,竖起大拇指来⾼声赞道:“惠灵圣人把他们杀得好哇!”
细腰蜂⻩禹庆瞪起眼睛骂道:“你这个混蛋!看我一刀先宰了你,···”
余翔摆了下手,打断了⻩禹庆的话,厉声问道:“韩光普!此话怎讲?”
韩光普倒背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黑风怪栾五耀自视法术⾼強,可没把我悬空岛看在眼里。这次三僧五道来到这,其用心叵测也!据在下推算,他们是一伙流魔,要找一个栖息之所,看中了悬空岛这块宝地,有心据为己有。是惠灵圣人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故而一并杀之,实为我们除去一害也!”不管真的假的,这一通白话,既平息了双方水火之势,也大大地提⾼了自己在妖魔中的地位。余翔也被这一番说辞蒙在了鼓里,朝他投来敬佩的目光。
惠灵圣人更是感激不尽,若是和悬空岛的妖怪争斗起来,胜负不说,首要的就是违背了师训,原本是来帮人家的,弄出那么个结果来,回去就没法交代了。他就来了个顺杆儿爬,面⾊一正说道:“他们的阴谋如何能瞒得了我?杀掉他们,是为悬空岛免得落入流魔之手,也是为我魔界共享平安,略尽了绵薄之力。我本想办完这些事,就回北国雷音仙府去的,只是那些妖女尚未除尽,令我放心不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