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玉梅把韩光普杀得大败,他回到了火云洞里,紧闭了洞门,哪里还敢出战?众女子用剑劈、石头砸、火烧都不能把门损伤。哥舒玉梅请出来土地公公,他说出几句话来,令众女子很难猜解。
哥舒玉竹说道:“姐妹们!土地神说的意思是,这个门在山洞里,下多大的雨也淋不到它,等到龙王发怒的时候,门上的两个门神就会吓丢了魂。”
哥舒玉梅⾼兴地说道:“姐妹们!我们想办法弄些水来。”
众人一时找不到盛水的器皿,彩凤说道:“用剑鞘还可以吧?”
哥舒玉梅拍手称赞道:“好办法!就这么办。”
她们用剑鞘取来海水,朝洞门泼去。
洞门很快就融化了,小妖精慌慌张张地跑进山洞里,向韩光普说道:“启禀岛主哇!大事不好了。那些女子毁去了洞门,正放火烧洞呢。”话刚说完,浓烟随之而来。
韩光普大声喊道:“快把山洞堵住!”
妖精们呛得透不过气来,哪把他的话听进耳內?他们怪叫着跑出山洞,被众女子尽皆杀之。哥舒玉梅不见韩光普出来,就让姐妹们多添柴草,⾼声说道:“姐妹们!加把劲,韩光普要是再不出来,就让他变成烤鸭子!”
忽然间,烟火倒卷出来,柴草四处飞扬,众女子赶忙后退,注视着山洞口。
韩光普大摇大摆地从山洞里走出来,⾼声喝道:
“尔等快些跪下受死!免遭碎尸之难!”
哥舒玉梅厉声说道:
“韩光普!你死到临头,还说什么浪言大话!”
韩光普冷“哼”一声,击了三下掌,从山洞里走出来一个怪物。
此怪生得是头如麦斗,眼赛钢铃,脑门上三道皱折,脑袋上一尺半长的⻩头发,扎里扎煞地四外横生,就跟个狮子脑袋相似。他往那里一站,⾝⾼足有丈二,⾝上是金盔金甲,披一袭大红⾊斗篷,手里平端一杆双尾蝎大铁枪。
韩光普撇着嘴说道:“你们看见了吗,这可是西洋国的红狮怪。你们哪个不服。就和他战上几个回合!”
红狮怪脑袋一晃,张开血盆大口“呜呜”地叫了两声,声音很是雄浑,摄人胆魄,然后说道:“这些不知死活的野丫头!都给我听清楚了,识相点的,跪下来求死,某家赏你个全尸!哪个敢反抗,我就把你们都嚼巴嚼巴吃了!都听明白了没有?”
彩凤气得柳眉倒竖,用剑尖一指红狮怪,厉声喝道:
“你少吹些洋牛吧!那个又怕了你?来来来!我陪你走上几个回合。”
红狮怪把大铁枪舞动起来,就听得“嗡嗡”直响,眨眼之间,只见一团枪影,不见了其人,直奔彩凤而去。彩凤更不示弱,面对猖狂的红狮怪,她挥剑上前,脚下走起九宮步,围着红狮怪左盘右转,宝剑乘虚蹈隙,不时地攻出几招。红狮怪见敌手飘忽不定,急得“嗷嗷”怪叫,索性躲开她的纠缠,朝众女子冲杀过去。
哥舒玉梅把令旗摇动,众女子列成⻩龙剑阵,把红狮怪困在阵內。
红狮怪毫无惧⾊,把大铁枪施展开来,在阵內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嘴里说道:“这摆得是什么破阵?看某家把你怎么挑翻!”
韩光普看见红狮怪闯进阵內,心中暗自叫苦,看来这最后一张王牌,已经陷入万劫难复之地了,这还有什么指望呢?他长叹一声,仰望着蓝天说道:“苍天哪!我算是没有立足之地了,这又该如何是好?”他左思右想,觉得心里一阵奇寒,倘或红狮怪一死,这些女子非把我乱刃分尸不可,眼前之计,就是趁他还没有死,赶紧逃之夭夭,另投⾼人为上策也!想到此,便纵⾝跃上云头,往正西而去。
红狮怪被困在⻩龙剑阵里,就觉得⾝边剑气飞旋,左冲右闯了一会儿,回头再看韩光普,却不见了踪影,不免心中恨道:这个老匹夫!拿我当挡箭牌,他倒溜了个⿇利。我也不能在这里等死,无论如何,杀开一条血路,先逃命再说。红狮怪沉下心来,认准了西北的生门,静静地等待着功力较弱的女子,也好作为突破口。江鱼儿上前说道:“洋狮子!你瞪着俩眼珠子看什么?当心万剑穿⾝之厄!”
红狮怪乃是异国稀树草原上的狮子王,自从得到大道之后,便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他目空四海,遍访天下各路妖魔,一直没有遇到对手,就更加骄狂起来。他想到扶桑国去,路过悬空岛,看见这里灵气充沛,就降落下来,拜见了岛上的妖怪,相互谈经讲法,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便暂时住了下来。本打算好生修炼,将来去见如来佛祖的,没想到岛上的妖怪竟⼲起杀人行凶、抢夺女人的勾当,便和⻩禹庆理论起来。⻩禹庆翻了脸,把红狮怪拿住,用铁链锁了个结实,押在了石牢里。
韩光普大败归来,本想依赖具有魔力的洞门,来个坚守不出,没料到那些女子毁去了洞门,又放起火来,想逃走也出不去了,心里甚是着急,就想到了红狮怪。他来到石牢前,微笑着和红狮怪商量道:“我说老兄啊!你想从这里出去不呢?”红狮怪眼睛一亮,赶忙说道:“想啊!可也没办法出去呀?”韩光普说道:“老兄啊!眼下机会来啦。悬空岛上的老大都走了,现在我说了算。我有心放你出去呀,只是有几个凡尘女子,很不知量力,欺我一片慈爱之心,不想与她们计较,她们竟打上门来,毁了我的洞门不说,还放起火来。”红狮怪瞪大眼睛说道:“会有这等事?她们也太狂傲了。”韩光普说道:“说的就是嘛。我想放你出去,把这些女子赶走,你就可以回归故里,我也可以在余翔面前有个说辞了。这也就说得上是两全其美了,老兄啊!你意下如何呢?”红狮怪不知是计,万分感激的说道:“有劳贤弟费心了!我这就出去把她们赶走。”韩光普把他放了出来,山洞里已经烟火弥漫。红狮怪当即作法,袍袖一挥,一股狂风就地卷起,吹得烟火柴草四处飞扬。
红狮怪和彩凤杀了一阵,眼下被困在了剑阵之內,韩光普竟然溜之乎也,才知道上了他的当。说什么也为时晚矣,眼见得一位小女子来到西北角,便大喝一声:“杀呀!挡我者死!”舞动掌中大铁枪,舍命杀了过去。
厉小舂抵挡不住,闪开了一道缺口。
哥舒玉梅把令旗摇动,剑阵又朝红狮怪围将过去。红狮怪大惊失⾊,没想到这些女子如此厉害,便不敢再多想,翻⾝纵上云头,往西方逃命去也。
一路之上,红狮怪心寒似铁,不知道怎么会败在这些女子面前,败得还是那么的惨,还有什么颜面回故土呢?便低了头,任凭云团随风飘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看见前面的⾼山峻岭,巍峨连天。山头上尽皆被白雪覆盖,在阳光照耀下,放射出耀眼的光华,好像进了天宮一般。山下树木葱葱郁郁,大地上鲜花烂漫,绿草茵茵,羊群隐没于碧海翠波之间,又让他想起了美丽的故乡,心里⾼兴起来。看到那些肥美的羊群,腹中便感到饥饿,就想抓只羊来饱餐一顿。
离羊群不远处,有座毡棚。一缕炊烟,从那里缓缓升起来,随风轻荡,经久不散,给如诗如画的大草原,增添了无限生机。
⾝穿蔵袍的小姑娘,乌木般的秀发,梳了好些小辫子,披散在⾝前背后,蹦蹦跳跳地采撷着鲜花,唱着优美动听的歌声,好像百灵鸟,在婉转的啼鸣。
一位老奶奶抱过来牛粪⼲,在门前煮着奶茶。
有个中年女人,脸上带着笑容,双手⿇利地挤着羊奶,奶汁儿“哧哧”地噴射进木桶里,溅起一层繁密的气泡。
牧羊人牵着马,⾝上背着弓箭,嘴里哼着小曲儿,挥动着鞭子,不时地甩个爆响,以警示那些狐狼,让它们远离这里。
忽然间,一团乌云从天上降落下来,引起蔵獒的一阵狂吠。
牧羊人警觉起来,摘下弯弓,取出雕翎箭,认扣弓弦,闪目四顾,看见从天上下来一个狮头人⾝的妖精,心里大惊,拉満了弓弦,一箭**过去。
红狮怪用手一拨,打落了激射而来的箭,探手抓住一只羝羊,便掠地而起。
牧羊人骑上快马追赶了一阵,见云团移动的甚是快捷,也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怪了,这里怎么会闹妖怪呢?”
红狮怪吃饱了,伸出头舌,舔着嘴边的血渍,伸了个懒腰,这才催动云头,往西急飞而去,决心回归家园。
“喂!红狮怪!你是怎么从悬空岛出来的?来此做甚?”
听声音很是耳熟,可是,在这荒凉的地方,谁会知道我红狮怪?他打了个愣神儿,马上知道了来者何人,急忙按落了云头,上前抱拳见礼:“余老兄!兄弟给您施礼了!”
余翔站在山头上说道:“好说好说!你可有什么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