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众位士兵的央中地带有了些许的混乱,似乎有两队兵发生了一些擦摩,我原本不想过去,因为在士兵之间,偶尔的小小争斗反而能加深他们之间的交情,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之间的“不打不相识”
可是这一次的争斗似乎不太对劲,以往士卒之间争斗往往会在同伴的劝解下迅速平息,然后两方经过其他人的调解,便风平浪静了;可是现在卷入斗殴的士兵不仅没有被劝开,反而越聚越多了,我意识到一场群殴即将上演,当机立断跨上马,冲入战圈,大喝道:“你们要⼲什么?!”
众士卒见我赶到,迅速退开,只见三名士兵背靠背成“品”字型站在中心地带,手持短刀盾牌,昂然屹立在中心,他们四周横七竖八得摔倒着几名鼻青脸肿的士兵,每个人都是神情扭曲,捂着胸部腹,在地上挣扎着。
我铁青着脸,吼道:“为什么打架?”
那三名士兵之中看上去年纪稍大的一个应声答道:“他们因为我们是从文聘将军那里投过来的,算不得将军您的嫡系队部,处处寻衅挑事,我们本来已经处处忍让了,可是他们还不罢休,今天我们是在是忍不下去了,就动了手!”
这时,旁边并没有参与斗殴的士卒也围了过来,当他们听完那名士兵的陈述,立时有几个人站出来怒吼道:“凭什么,因为我们是文将军的旧部就不待见我们吗?”
我挥挥手,制止了众士卒的喧哗,然后四下看了看,只见文聘大哥交给我的那五百名勇士自然而然地站到一起,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我原本所率的大约一千来名士兵站到另一侧,也是定定地望着我,从这些人的眼神来看,由于我平时对文聘留给我的这些壮士极为厚待,我的嫡系士卒和他们的积怨已经很久了。我知道此刻决不可有任何偏颇,否则酿成兵变,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其余的士卒多数是半路入伍或是敌军的降卒,并没有参与此事,都远远地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我深昅一口气,闻那三名率先动手的士卒:“他们一共多少人参与斗殴?”
还是那名领头的老兵回答:“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参与,我们这边就我们三人!”
“你说什么?二十人对三人,居然没有赢得了你们?”我惊叫道,若是我单独一人与这二十名普通士卒对阵,也顶多七成胜算,可我武功⾼強,又有战马可乘,因此占了便大宜;可这三名士兵装备并无二致,竟能将七倍于己的敌手打得如此狼狈!
望着那三名士兵,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道:“站回你们方才打斗时的站位!”三名士兵闻言,立刻再次站成方才的“品”字形站位,三人肩背紧紧靠在一起,盾牌护住要害,手持短刀伸出,形成一个攻可无坚不摧、守可水泻难通的最佳战斗队形!
这难道是后世特种作战中近⾝搏斗的雏形?
怪不得那二十名士卒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我心中大为震动,望着那“品”字的战斗队形,良久叹道:“好!很好!”指向那名老兵:“这位老哥尊姓大名?”那老兵答道:“小人姓雷,父⺟双亡,无人起名,贱号二狗。”我道:“二狗,此名不雅,今曰魏延不才,赠老哥一名,唤曰‘雷鸣’,如何?”那老兵单膝拜倒:“多谢将军赐名!”
我道:“各位都散了吧!文聘将军所留五百壮士及某嫡系部卒留下!”
众位士兵纷纷退出校场,只剩下那大约一千五百名士卒,依然分成两派,立在校场央中,等着我发落。杜鸢和樱儿早已停止切磋,来到我⾝后。
我策马在众士卒面前绕了两圈,下令道:“清点人数,报上来!”
很快,人数上报过来了,文聘所留五百勇士历经梁州大战,尚存四百三十九名;而我的嫡系部卒还有一千二百三十一人,总计一千六百七十人。
我又转了两圈,又下令道:“年未満十八岁、超过三十岁者,出列!”
又有近百名士卒站出来,我望着头前的两个士卒,他们分明是一对父子,儿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还是个満脸稚气的小小少年,我叹口气,又道:“⾝为家中独子、父⺟尚需要赡养者出列;兄弟俱在军中的,长兄出列!”又有数十名站了出来,我令出列者退出校场,再下令清点人数,须臾,人数上报——文聘遗卒还有四百二十人,我的嫡系还有一千零八十人,合计恰好一千五百整。
望着这一千五百名朝气蓬勃、雄姿英发的壮士们,那个刚刚燃起火星的想法如同吉风骤起,愈来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