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在屋中草草收拾一下,道:“在这里打了将近二十年的猎,想呼昅一下外面的空气,将军请先下去等候,老朽要配制一种驱狼药剂还有一种引狼药剂,气味极为难闻,恐怕将军受不住。”
我明白陈雄的意思,他实际上是不愿意让外人窥探他的秘方,但又不好明说,毕竟他已经把我当做他的上司了,只好用气味难闻的理由请我出去,我虽然很想留下来看看他是如何配制这两种药剂的,但是出于对人才的尊重,我还是冲哈桑丢个眼⾊,出门拽着那根飞虎爪爬下峭壁去了,哈桑也跟着出来,我把情况跟等候在崖下的兄弟们说了一遍,然后便在底下等着。
大约十分钟过去,陈雄走出了茅屋,依然背负钢叉、腿上绑着猎刀,腰间悬着那只死鹿,拽住飞虎爪用力抖了一抖,然后飞⾝跃下峭壁,在我们的惊呼声中,他竟然稳稳地落在只有两尺来宽的山路正中,毫发无损!
我暗叹道:“真不愧是旧居深山的老猎人!⾝手如此矫健!”
陈雄笑道:“将军,吾事已毕。不知将军是想及早击败狼群,还是先行缓上一缓?”
望着陈雄那充満自信和睿智的双眼,那额上的条条皱纹都写満了笑傲山林的智慧,我道:“我是自然希望尽早击败狼群了。”
陈雄道:“那咱们就先不回营寨了,老朽恳请将军及诸位军爷莫辞辛劳,随我前去定西林西北角的喇叭口跑上一趟,败狼之功就在此一举了!”
那还有什么说的,走吧!我当即同意陈雄的话,命令众士卒紧随其后,跟着陈雄前往喇叭口,陈雄却先止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对哈桑说道:“哈桑贤侄,你带着这瓶驱狼药剂赶回营地,沿途如遇野狼,便将药剂涂到额上,野狼便不敢上前。你回营后让你们营寨的一千五百勇士即刻起趁夜出发,记住,是趁夜出发!从东南角向西北角推进,将狼群驱赶到喇叭口。”
哈桑点点头,他对这位老猎人已经是非常敬仰了,望着他翻山越岭而去的⾝影,我问陈雄道:“陈老伯,我和众军士也曾想把狼群驱赶到喇叭口以行剿灭,可狼群狡猾之极,绝不上当,这个…”
陈雄微笑道:“老朽还有一副引狼药剂,将军不需担心,请随我前往吧!”
几经辛劳,陈雄不得不放慢脚步以迎合我们这二十一个半吊子登山者的速度,我们也感到很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终于,我们赶在夜幕降临前赶到了喇叭口。
陈雄望着四周围的峭壁一眼,又从怀中掏出二十个小瓶姿,道:“将军请下令让你手下的二十位军爷在这喇叭口附近的山壁之下设伏,每十丈一人,各自携带驱狼药剂,备齐连弩,不发号令不可轻动,不得怠慢!”
得到我的许可后,手下的二十位士卒接过陈雄手中的药瓶,向着山壁走去,陈雄则解下腰间的死鹿,用猎刀剖开鹿腹,再从怀中取出一个稍大的瓶子,将里面的一种带着甜香味的药水倒在鹿腹之中,又割开手指,撒了点血在鹿⾝上,然后撕开衣襟,包好手指,对我道:“将军,事已毕,咱们也去一旁等候吧,大约一个时辰,狼群就会被昅引到喇叭口里来了!”
陈雄所说果然不假,一个时辰之后,喇叭口的进口处出现了大约一百来只绿幽幽的小灯笼…
陈雄和我隐蔵在一处石壁下,庒低声音道:“将军,狼群已经被我的引狼药剂和腥血味昅引到这里来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着哈桑贤侄带着将军营中军爷前来了!”
话音未了,喇叭口外又闪烁出密密⿇⿇的火光,大约只有半里之遥,看来哈桑也已经带人赶到了,陈雄对我道:“将军,下令手下出击吧!”我点点头,猛然站直⾝子,大吼道:“出击!”那二十名军士早就蠢蠢欲动,得到我的命令后,立刻从设伏地点蹿了出来!
我冲到他们⾝边,他们的⾝上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这也许就是驱狼药剂的气味吧,近五十头野狼正在两只头狼的带领下围着那只死鹿来回查看,我们猛然杀出,吓了它们一大跳,纷纷转⾝便要向喇叭口外逃窜,被哈桑所带的一千五百人尽数堵在喇叭口。它们翻⾝回来,又让我们二十人⾝上的刺鼻气味熏得狼眼翻白,不敢妄动。
陈雄此时站了出来,口中骤然发出“嗷呜“一声近似狼嗥的吼叫,所有的狼群听了陈雄的叫声,竟然都下趴了⾝子,两条后腿夹住尾巴,前爪着地,耳朵贴在脖子上,下巴也搁到了地上!
这是狼表示臣服的势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