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也是极为紧张,在我整个魏府上下,家丁不过六十余人,出去婢女二十余,能跟随我⾝后与对手相搏之人也就三十余,而面前的御林军足有五六百,真要硬拼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仗着自己的威慑力,把局势拖下去,等到昌儿把五禽队召来,只要有五十人以上,情势就可以逆转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带着区区几十个家丁和对方五百余御林军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驾!驾!”不远处的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后面还紧随着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踏着街头的青石板路,令人心神不宁。
我定睛看去,只见来人面如重枣、剑眉凤目,原来是关兴,他⾝后跟随着荣儿和昌儿,在后面是祝炀、赵嘉、潘定国他们。
“是援兵到了!”我心中如一块大石落地,只见关兴策马奔到御林军之前,⾼声叫道:“是何人令你们到魏府来惹⿇烦的?”
御林军们没有敢站出来的,因为关兴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发出瘆人的光芒,只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难保关兴不会一刀斩下去啊!
“是我!”突然之间,从另一面的街角上,传来一个声音,随即,只见须发皆白的杨仪乘着马车,迤逦而来。
只见杨仪行到我家门口,从马车上下来,面带看上去奷诈无比的微笑:“魏延啊!你我相斗多年,如今也该有个结果了!你的女儿已经招供——她下毒杀害天子,是受了你的指使,你意图弑君自立,篡国夺位的阴谋已经败露!诸军士听令——长皇子有钧旨——将魏延就地处死!”
“杨仪尔敢!”我怒不可遏“我且问你,你究竟对我女儿如何严刑拷问?逼她屈打成招!”
杨仪不敢与我对视,匆匆转移视线,大吼道:“左右,与我动手!”
“我看你们谁敢动!”祝炀暴喝一声,纵⾝跳到我跟前,张开双臂,⾼声喝道“你们应该知道五禽队的厉害!如果你们中间有人敢动汉中王一根汗⽑,我教你们血溅当场!”
“祝炀!你小子不要助纣为虐!”杨仪喝骂道,赵嘉、潘定国他们几个亦是一拥而上,堵住府门,怒视杨仪。潘定国道:“杨仪,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吗?你一直不満五皇子做皇帝,想扶刘璿登基,好达到你妄图权倾朝野的目的!依我看,圣上是你下毒杀害的吧!”
杨仪一张老脸直涨得如同紫茄子一般,手指潘定国骂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潘定国冷笑道:“血口噴人?你敢教杨蕊那贱妇出来对质吗?”
“你…左右还不动手!”
那些御林军们还是不敢动,眼下的形势十分明朗,关兴、魏荣、魏昌三个大将在外围虎视眈眈,而赶来助战的三百多名五禽队士卒早已把魏府护得严严实实,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他们这五百余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杨仪怒道:“动手啊!你们这一群废物!”
没料到不知哪个胆子小的大喊了一声:“各位兄弟别傻了,咱们还是快逃吧!”
顿时一呼百应,五百余御林军一哄而散,关兴他们几个也不阻拦,放开一条路,让他们逃命去了。
场央中只剩下了杨仪一个光杆司令。
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呢!
昌儿很是⾼兴,他策马上前,挡住杨仪,叫道:“父亲,如何处置此人?”
⾼兴过后,我又立刻感到担忧——刘谌已死,皇帝之位定然属于刘璿,而刘璿并不信任我们这些武将,他已经下令要除掉我,再呆在长安势必不妙,思前想后,我当即说道:“昌儿,制住杨仪,咱们以他为人质,劫大狱救出铃儿,再回汉中避祸!”
然后我又转向关兴:“安国,樱儿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往后你要跟姜伯约联合,切不可被刘璿收了兵权,否则必死无疑!”
关兴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