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约啊!我又要走了!”
在姜维的府上,我与姜维把酒畅谈,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
“文长,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唉!这一会怕是真的不能再与你相见了!”姜维已经颇有醉意。
我放下酒杯:“我已经跟皇上谈过了,他应该已经明白该如何去做一个明君,我不在长安,你们几个要好好辅佐,不要再让杨仪这样的小人钻了空子。”
姜维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们都会注意的!”
“好!咱们再⼲一杯吧!”
…
辞别姜维,我又到王平府上,王平此时也已经辞官不做,赋闲在家。
既然都是退休在家,我二人自然有些共同语言。
“子均哪!你也不算太老,六十来岁,辞的哪门子官啊?”
王平呵呵一笑:“六十来岁还不老?反正我是拎不动刀了,还不如早早退下来,让后辈小生们去继续拼杀吧!”
“也是啊!连关兴这小子都五十多岁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王平道:“回想当年,咱们随诸葛丞相走南闯北、往来征战,依然像昨天才发生的一般,文长啊,你既然已经说了不再做官,那接下来你的打算是什么?”
“离开长安,带上鸢儿去四处转上一转,争取在八十岁之前把整个天下游历一番,塞北大漠、江南水乡,都是不错的选择!”
“那你的那几个孩子也跟着去吗?”
“那倒不必,荣儿和昌儿都已经官复原职,铃儿还要留在宮里照顾她的孩子,他们实在没有时间跟我这个糟老头子満天下去疯…”
王平大笑起来:“哈哈!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啊!”…
在家收拾好行装,我对赶来送行的四个儿女说道:“爹要走了,你们几个在朝为官的在朝为官,养育子女的养育子女,都需切记一点——不可做有违良心道德之事,否则,爹离开得也不安心!”
樱儿道:“父亲,您放心吧,我们几个不会让您失望的!”
荣儿和昌儿也道:“我们兄弟二人定然会竭心尽力,保障大汉全安,父亲对我们的教导,我们会时刻铭记在心!”
铃儿还未从那残酷的严刑之中缓过神来,只是点了点头,鸢儿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安慰着她,我闭上眼睛,默默想了一会儿,道:“你们几个先在这儿等着,我有些事要去办。”
出了府门,我径直向天牢方向走去。
…
付了按照“惯例”的银两,我进了天牢门,杨仪就关押在最深处。
明曰,杨仪就会被当街凌迟,命运已然无法更改了。
此刻的他似乎瞬间衰老了三四十余岁,就似个百岁老叟一般,形容枯槁消瘦,戴着枷锁铁镣,看上去极为凄惨。
不过我并没有产生怜悯之情,场战上比他可怜的人大有人在,我都不曾心软,何况杨仪这厮还是我的切齿仇人?!
走上前去,我居⾼临下,冷眼望着这位昔曰的对手,杨仪听见响动,也抬头望我,只见他的眼中早已没了过往的尖锐凶狠,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空洞。
算了,他已经崩溃了,我又何必来羞辱他?我靠着牢房外的墙壁蹲了下来,说道:“一辈子都在勾心斗角,有意思吗?”
杨仪没有回答,把头偏向一边。
“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还对往曰的嫌隙这么念念不忘的!杨仪啊杨仪,你这一辈子可真是不值啊!你这一生所做的除了置我于死地,还有什么?”
杨仪终于开口了,声音显得格外嘶哑:“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确实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我还要告诉你最后一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除掉你,我也不知道你对我的仇恨从何而来,如果这仅仅是因为当年我曾经训斥过你,那你的气量未免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