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遗千年
“夏,你又迟到了。”
那位绝⾊少年就坐在湖边,他举着手轻轻的柔着那只受伤的腿。
似乎因为上头的石膏给他带来的不适,他的眉间微蹙,那双如夜下湖水的眼眸里显现着朦胧的深蓝。
环顾四周不见管家和佣人,商音夏靠近他“就你一个人?”
“不然,还要有谁?”宮羽烈反问。
没注意到她讶异的语调,他的眼睛停留在远方的相思树上。
“你至少应该留下一个,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伺机报复。”夏站在白堡的阴影里,目光游移到他不便的腿上“毕竟,你现在没有防备能力。”
他却淡笑,没有一丝作为被威胁者的自觉。
“夏,我跟你赌,你不会。”宮羽烈琊魅的望着她,姿态优雅的旋转⾝下的轮椅。
那张模糊了性别的绝⾊容颜,尽管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却依旧能让世间万物为之倾倒。
花坛里白残花清雅的飘香,不间断的在他们之间萦绕。
“若我赢了呢?”商音夏迎上他的目光,樱花落在她栗⾊的长卷发上,比jing致的发饰更适合装饰她的发。
“输的人,任凭处置。”宮羽烈若是无意的強调。
“好。”她笑的温柔无比,仿佛正对着一个非常在乎的人。
“宮羽烈,你输定了。”
搁下自信満満的话,她纤细的⾝影绕过他,轻轻的推动他⾝下停滞的轮椅。
用十二星宿图案拼凑的碎砖地面,在阳光下折射出雪花般迷离的光泽。
黑⾊轮子在上头匀速的滚着。她的步伐平稳,淡定,看不出一丝情绪,好似忘记了此前的事,唇间含笑,神态悠然的推着他散步。
不过,宮羽烈知道,他一直知道的。
商音夏的语录: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善待他,给他足够的时间去记住他犯的错。然后慢慢磨折,一点一点奉还。
所以说,她没有忘记,而是已经开始实施她的报复计划了。
“宮羽烈,你会游泳吗?”沉默间,她突然问道。
“不会。”没有迟疑,他给她想要的答案。
“真可惜。”惋惜的字眼却不是用惋惜的语气说。
夏脚下一转,轮椅突然被推上了延至湖心的石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悠然。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声悠扬的小提琴音从她的校服口袋里传出。
夏空出一只手掏出那只粉⾊新款360゜旋转翻盖机手。
“姐,听说羽烈哥哥受伤了。”那头传来商音雪焦急的声音。
宮羽烈依稀感觉到⾝后的脚步似乎迟疑了一下。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商音夏淡淡的瞟了一眼⾝前的少年,继续接电话。
“那他伤的重不重?”亲耳证实之后,雪更加担心了。
“暂时死不了。”夏顿了顿“毕竟,祸害是要遗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