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会意地托起温婉的手臂,纵⾝上树。苏政雅原)E们说得云里雾里便心里有些着急了,现在见她们⼲脆扔下他不管,直接上树了,更是急得又蹦又跳,嚷嚷着叫水玲珑也带他上去。
水玲珑这才发觉居然还跟来个苏政雅,一脸嫌恶地问温婉:“把这家伙带来⼲什么?!”
温婉附到水玲珑耳边小声说:“这家伙的娘亲是大长公主,公主动谁也不会动他。所以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派上点用处。”
水玲珑想想也是不无道理,扁扁嘴。纵⾝跳下去,将他也一把拎了上来,安放在自己和温婉中间,冷冷地警告说:“别乱动,掉下去的话,摔死你。”
苏政雅的好奇心早就被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勾了去,也不在意她在说些什么,只顾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往里头张望。见公主在一排婢女的环绕下,端端正正地坐在屋檐下。阶前站了两个⾝材健壮的嬷嬷,手里提着鞭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乔纷楚楚可怜地伏倒在地,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上有被鞭子菗打过的痕迹,服衣多处破损。
苏政雅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屑地“嘁”了声:“我当是什么,原来是皇表姐在罚下人,你们真是大惊小怪,无聊!”
“什么下人?纷纷是我们的好朋友!”水玲珑对这种不屑的语气颇为愤慨,一把拎住苏政雅的衣领,恐吓道。“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苏政雅一把拍开她的手,哼声说:“你以为我怕你啊!这么无聊的事情我才懒得看!”说着,他挪挪⾝子准备爬下树,但脚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腿完全使不上力。估摸着以自己现在“半残废”的情况,自行下树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困难。強自冷哼了一声,转⾝坐回来。“看在你们无聊到连这种事情都看得津津有味的份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们一会好了!”
“谁要你陪?!”水玲珑抬手就要将他一巴掌拍下去。温婉知道苏政雅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觉得没必要这个时候拆他台,连忙拦住水玲珑。这时,院子里乔纷的哭声蓦然变大,温婉心中惊了一惊,连忙定睛看去。
只见公主朝那嬷嬷使了个眼⾊,嬷嬷便抬脚朝乔纷踹了一下,狠声说:“弹!”乔纷哭着将手瑟瑟地扶上琴弦,颤抖着弹了几个音。公主突然冷喝一声“错了”嬷嬷手里的鞭子便“啪”地一声菗到乔纷⾝上。
乔纷的哭声陡然凄厉起来,大声分辩:“我没有弹错!”
“还不承认有错?!”公主眼中寒光一闪。嬷嬷就又“啪啪”菗了两鞭过去。乔纷臂上地衣衫被撕裂。殷红地血⾊一下子泛了上来。
“婉婉…”水玲珑紧张地揪紧了温婉地服衣。温婉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瞅瞅悠然自得地坐在旁边苏政雅。正想着该怎么利用这个家伙。然后有人冷哼了声“够了”紧接着是“铮”地一声惊心动魄地弦断之声。
“你我之事与她无关。公主何必是非不分。迁怒无辜。”
公主转目望向长⾝而起地宋清羡。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宋先生说地是什么话。仿佛本公主是有意在刁难你们似地。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试探这个自说自话地小贱人。到底是不是真地是先生地知音么?”
“知音已绝。无须公主费心。而且宋某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弹琴。若违此誓。有如此琴!”说罢。他将一直陪⾝而带地古琴⾼举至头顶。然后“砰”地一声重重地砸下。在公主面前断成了两截。决绝而毫不犹豫。
“宋先生…”乔纷眼泪汪汪地。泣不成声。
公主看着断琴呆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煞白着一张小脸,僵硬着声音说道:“既然宋先生不需要知音,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小贱人是信口雌⻩,欺骗本公主!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给我往死里打!”
“啊…”乔纷顿时花容惨变,蜷⾝伏回地上,在长鞭之下死死地护住脑袋。
“你——”宋清羡的脸⾊蓦地刷白,想冲过去拯救乔纷,却怎么也冲不开侍卫们的重围。
“哇,婉婉,想到办法了没有啊,婉婉!”水玲珑也哭了起来,劲使摇晃温婉的肩。“我们再不救纷纷,纷纷就要被打死了!”
温婉也心急如焚,一直想不到其他好点的办法,只得一拍苏政雅的肩说道:“你帮我们把乔姐姐救出来。”
苏政雅可不像温婉她们,他晃着腿看热闹看得正悠闲。一边“嘿嘿”笑得幸灾乐祸的,一边头摇晃脑地说:“我不帮!”
“你帮不帮,不帮我揍你!”
温婉拦住水玲珑,按回她的拳头,顾自对苏政雅说道:“你帮我们救乔姐姐出来,我们就带你去参加武林大会,怎么样?”温婉信口胡诌了个好处忽悠他。心公主都对江湖有着那样一种偏好,成长环境相仿的苏政雅,应该也会很向往的吧?
见苏政雅怔了怔,温婉连忙继续添柴加火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武林大会么?就是所有的武林⾼手,都聚在一起,切磋武艺,一较⾼下。还会有绝世⾼手决战紫噤之颠,大战三天三夜,风云都会为之变⾊,草木都会为了含悲!”温婉用尽了能想到的所有的词来渲染场面的雄壮恢宏,以勾起苏政雅的兴致。
本来男生便比女生更向往任侠江湖的曰子,这会在温婉刻意的夸张下,更是听得苏政雅两眼发亮,当即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我去!”趁着他答应的当口,温婉连忙指使水玲珑带着他一道冲下去。
突然从天而降了两个人下来,院子里的人吓了一跳,侍卫们立刻警觉地围扰了过来。苏政雅蹙蹙眉,⾼声嚷嚷起来:“皇表姐,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见你,你就这样对我啊!”|;:“你跑来做什么,嫌皇姑姑罚你罚得不够重么?”
“我这不是偷偷溜出来的么!”苏政雅“嘿嘿”笑笑说。“听说我手下有个不长眼的小贱人,冲撞了皇表姐,就赶紧过来看看。小贱人生死事小,被娘亲抓住再受点罚也更是不足一提的小事,万万不可让皇表姐气坏了⾝子么!”
苏政雅一边说,一边朝水玲珑使眼⾊,让她去扶乔纷过来。但水玲珑就是一个榆木疙瘩脑袋,只顾对着被打得遍体麟伤的乔纷抹眼泪,没明白过来苏政雅的意思。苏政雅等了半晌没见有反应,不由地怒了,抬脚朝她踹了脚,冷声说:“还不去把小贱人拖过来,还要把她留在这里惹皇表姐生气吗?!”
水玲珑这才醒过神,慌慌忙忙地冲过去扶人。毓心公主的脸⾊一沉,正要发话,苏政雅连忙奔过去,连声说:“皇表姐,皇表姐,我前些天又寻到个大——宝贝。”说着,他便揪着公主的衣袖,绘声绘⾊地描绘起来。“是株这么大的珊瑚,上面有七种不同的颜⾊。用棍子或者其他东西去敲敲它,还会发出不同的声响。要是拿扇子朝着它扇风,就会发生女孩子唱歌的声音。”
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稀罕物,忍不住问了声:“是么?”
苏政雅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还有香气呢,白天和晚上又不一样。白天是浓郁的苿莉香,晚上有点像安神香,睡得特别舒服。”
“在哪里?”公主有趣兴了。
苏政雅回眸见水玲珑已经背着乔纷出去,顺利地与安东来会合了,便抓抓脸,讪讪笑笑说:“在梦里,嘿嘿。”
“你…”公主气得脸都黑了“砰”地一掌恨恨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起⾝愤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