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天北市的西区。
一个拎着书包的水手服少女在灯光昏暗的小街里狂奔。
她要去一个地方。
那个她熟悉而厌恶的地方。
小区门口的保安已经无数次地见到过这个一年四季总是穿着校服的女孩,所以少女很快就入进了肖寿的大房子。
c栋的2304。
房间里面传来了水手服少女熟悉的哭泣声。
少女知道哭泣声是谁发出的。
板着一副扑克脸的少女按下了门铃。
里面的女人叫骂着打开了房门。
“小贱货,你还有脸回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从半开的房门探出头来。
表情冷淡的少女很讨厌眼前这种傲气十足的女人。
“请问,你是…”
见到眼前这个不认识的校服眼镜娘,吃惊的女人疑惑的盘问了几句。
但是那个眼镜娘一言不发地推开她,拎着书包走进了房间。
“哎哎哎,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随便乱闯。”
开门的女人在后面拉住了闯进家里的少女的衣角,
沉默的少女默不作声的一个肘击,
后面的啰嗦女人捂着流血的鼻子坐在了地上。
少女走进了她所熟悉的那个人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三个人。
一个中年人,一个穿着时尚洋装的少女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少女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房间,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哭泣的少女,那个少女⾝上的服衣简直就像是破布条一样,看来是很长时间没有换过了。
水手服少女认识这套服衣,就是离别那天,眼前的少女所穿着的服衣。
“胡真名,你是怎么进来的?”
房间內,那个中年男人看看眼前的少女。当认出少女的⾝份之后,就开始了对少女的斥责。
房间外传来了那个被我打坏鼻子的女人的哭声。
房间內的两个女人脸⾊大变,连忙跑到屋外查看。
无视着眼前的中年人,我走到了角落里。
面对着眼前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女。我只是冷冷地对她说:
“我来了。”
角落里衣衫褴褛的少女停止了哭泣,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肮脏的脸上,迷离的眼神逐渐地由绝望变成了不思议的惊喜。
“姐姐…”
少女再次流下了眼泪,只是,这次是喜悦的眼泪。
“你还有脸来,肖寿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眼前的男人愤怒地质问着我。
“爸爸,那个野丫头她打人,大姐的鼻梁都被她打出血了!”
⾼中生少女从客厅跑到了门口,向指着我那个中年人急切地说道。并且还不忘用挑衅和蔑视的眼神瞪着我。
看来她是肖寿的二姐了。而那个被我在客厅撂倒的那个就是肖寿的大姐。
谁说女生可爱了?在我的眼里,那两个女人就是两个碍事的东西。
不出所料,那个男人暴跳如雷。竟然伸出巴掌跳过来说:“要替你爹妈好好管教你…”我从小就不记得妈妈的样子,总认为【妈妈】这个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的遥远存在。而爸爸呢?爸爸从来没有这么教训过我。
说出“要替***爹妈好好管教***。”之类的话。只是一些倚老卖老的坏人欺负年轻人和小朋友的借口。
我的观念里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迂腐条文。
我只知道“碍事的东西就应该除掉…”
肖寿爸爸的巴掌扇了过来,
我迅速地躲了一下,但是没有完全躲开。
看来我这个⾝体还是太弱。
被肖寿爸爸的掌风一带,我的眼镜被打飞了,左眼附近的肤皮被眼镜腿划了一个小口子。
我整个人也被带了一个趔趄。
好险呀,差一点就成了独眼眼镜娘了。
陷入狂怒的肖寿的爸爸就像一个精神病人发病一样,拳脚向我的⾝上招呼过来。
来不及出招的我只能先用双臂护住脸和上半⾝,蜷缩在墙角里。
肖寿爸爸的暴行仍在继续…
嘴角被打破了,后背被打疼了。
肖寿爸爸的拳头越来越厉害了。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我的手臂和后背上…
感觉⾝上越来越痛了。
⾁体的痛感使得我对眼前的这个狂暴的男人已经动了杀意。
感到如果不这么做,就会被眼前暴怒的男人杀死。
我可以掏出我裙子口袋里的刀子,直接朝他的颈动脉或者心口刺上一刀。一切就可以解决了…
嗯,就这么做。
但是,还没等我掏出刀子,肖寿爸爸的暴行就意外的停止了。
我顺着护住脸的手臂的夹缝睁开眼往外看。
令人庒抑的狂暴⾝影不在了。
映入我的眼帘的是在恐怖片和警匪片里经常见到的一幕:
衣衫褴褛浑⾝颤抖的少女面目扭曲地拿着一把滴血的刀,被少女刺到的肖寿爸爸捂着腰倒在了地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拿着刀的肖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