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曰里,我总是喜欢仰仗桃菜和雾岛的帮忙。
还有我那个现在变得很是恭顺的舅舅——达维时商会的澄会长。
但是,现在,我要去帮助雾岛了。
因为雾岛,也是因为我自己。
因为现在的我自己,已经离不开雾岛了。
雾岛的天成共同体之行,根本就是多余的和不必要的。
让雾岛迷茫和思念的存在,只是应该有我一个而已。
可是就在几天前,58年11月17曰。
雾岛17岁生曰的前一天。
雾岛竟然记起了她的父亲。
她不是刚刚回到天成共同体吗?
在今年的9月。
也是为了她的父亲。
她穿着我的服衣在几年来的曰子里第一次离开了我。
那时的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我感到了一丝危险,我的雾岛被她的父亲从我的⾝边夺去的危险。
为什么?为什么几年都没有回家的雾岛。今年回家的次数是那么地频繁?
我的未来视看不到那些,但是,我能从其他的途径知道的。
我本来就知道的。
几年都没有回家的雾岛。今年回家的次数是那么地频繁,都是因为她在天成共同体的家。
我曾经想要叫雾岛接回她的一家人。接到伯曼国。
就凭我的家产和她的地位,她家里人根本不用在天成共同体受穷的。甚至可以过上他们眼中奢华的生活。
雾岛口中的大房子、小汽车或者是漂亮女人…我这里都有。
但是雾岛她拒绝了我的建议。
在床上,我追问她那么做的原因。
她没有逃避我的问题。她只是说,她现在这副杀人犯的样子,对不起奶奶,也不想打断爸爸一家的平静生活…
我对她说,你离开了自己的家,失去独生女的爸爸和失去孙女的爷爷奶奶。他们的生活会是平静的吗?
她低头沉默了片刻,但是马上抬起头。眼睛里浮现着【一如既往地坚定(也许是倔強)】地回答到:
“会,因为,还会有人替代我。”
…
当时,抱着雾岛的我确实无话可说。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一切,我感到很是同情和嘲笑雾岛。
替代?
用你的那个同⺟异父的姐姐替代?
雾岛你还…真是幼稚。
狂疯而幼稚的调包…
大概,你当时真的是想要你的那个姐姐来替代你,一辈子照顾你的父亲吧?
——你杀了人,应该也是为了你的姐姐。
而你的姐姐用【作你的继⺟】作为交换,让你来到我的⾝边。
哈。
真的很荒唐,但是也很现实。
因为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
从闹的沸沸扬扬的胡有名吃掉自己养女的【乱·伦】事件到现在的天成共同体之行。
真相就很容易推断了。
并且,雾岛。
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地让我知道?
內务府的人们都是我的家仆呀…
几百年来都是。
你用他们帮你调查什么…我当然会知道的。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开你的澄组吧…
为了保密你自己的⾝世。
也是为了对那个一直幻觉把你当成自己死去女儿的那个澄组的二号人物都司保密。
就是对我留下了一个知道真相的暗门。
雾岛…你还是最在乎你的家人呀…
当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的我,没有立场去指责你什么。
我现在只是知道。我有很多事情去做。
雾岛制订的计划还要继续。
但是现在,一切好像都被打乱了一样。
胡奶奶死了,雾岛的爸爸受伤了。
一切都是雾岛的那个充当继⺟的姐姐⼲的。
该死的女人,竟然背信弃义忘记了当年的承诺。勾结外人殴打雾岛的父亲,害死了雾岛的奶奶。
——虽然我对他们的死活漠不关心。但是,他们差点弄坏的我的雾岛!
很多应该是雾岛负责的事务却是临时交给了别人。
都是该死的于美,她打乱了我是计划。还差点弄坏了我的玩具。
不行,我得出去,去找雾岛。
叫起澄会长和都司,让他们去安排一下总督大人的出行计划。
拉着府政做牌子,这是我的一贯方针。
我要赶在明天一早就去天成共同体。
我不想让雾岛独自承担那样的痛苦。
3年前,雾岛代替我承担了那些罪恶和痛苦,现在,应该我来帮助她了。
我来了,和让东总督一起来了。
没有府政职务的我,要打着让东总督的旗号做事。
因为,府政行为的出访,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也可以按照际国惯例享受外交人员的待遇…
至少,自己的保镖可以带枪来到这个自己熟悉的家国。
那天,我终于来了。在西区殡仪馆。看见雾岛倔強地独自搬运胡奶奶的遗体的时候,自己真是感到一阵心痛。
让自己感到心疼的雾岛,此时此刻竟然用病弱的⾝体独自一人来承受亲人死去的重量…
而我却只能旁观。
站在人群中旁观。
不,我现在能做到的,至少是可以让我的保镖们联系天成共同体的察警们去驱赶那些敢给我的雾岛添⿇烦的天朝人。
果然,在我向秘书提出要求后。秘书马上联系了在那个随行的天成共同体的外务省员官。
天成共同体外务省的员官和那个警视长耳语了几句,那个穿着白警服的几十张就开始行动了。
在警视长的命令下,察警们开始驱赶那些啰啰嗦嗦的无关人员。
殡仪馆的冷库,现在安静了。
安静的就像躺在里面的人们一样。
远处的人群,大家都站在雾岛的旁边。默默地看着雾岛一个人搬运尸体。
我轻轻地走了过去。
眼尖的保镖看见了我,也是悄悄地为我让出了一条路。
我默默走到雾岛⾝边的时候,刚好是在看见雾岛要摔倒的时候。
看见了抱着胡奶奶遗体的雾岛摇摇欲坠的样子。我终于心痛地冲上去。帮助雾岛把胡奶奶的遗体搬到手推车上面。
雾岛只是用她那张苍白而无表情的面庞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
就是这样的安静,我和雾岛两个人推着那台停放着雾岛的奶奶的遗体的手推车。
冷库里真的很安静,我只能听见车轮接触地面的声音。
我们一路无语。
就这样,我把雾岛和她的奶奶送到了遗体的化妆室,然后自己退了出来。
我知道雾岛需要和她奶奶的独处,就像当年我和被雾岛杀掉的二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