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顿时急了起来,这光着⾝子被逮进去关起来,又丢人又受苦,找王先生的救命电话,却又在通话,他什么时候不打电话却现在来打电话?
要是等一下,苏雪把他机手没收了,那就惨了,所以张灿一边盯着在远处打电话的苏雪,一边狠命的拨打,但只要一拨打后,机手里传出来就始终是对方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张灿急得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眼见苏雪把机手收了,然后往这边过来,更是急起来,不过好在此时,电话忽然间就打通了。
而苏雪也忽然站停了下来,又取出机手来,弄了一下再拿起来放到耳边。
张灿的电话也拨通了,赶紧说道:“喂您好,我是王前王先生的朋友,有急事想请您帮忙!”
张灿担心对方听不明白,直接把王前搬了出来,然后说明白是有难事求他。
对方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在哪里?有什么事?”
张灿赶紧回答道:“我在锦城市东海滨路出郊的地方,有急事!”
因为着急,声音又吼得很大,张灿在吼过后才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是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
张灿愣了愣,心想他认识的女孩子有关系背景的,只怕是周楠吧,难道是周楠?抬眼又见到苏雪正望着他,手拿着机手还贴在耳边上。
“海滨路?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声音又问着。
张灿赶紧回答着:“我叫张灿!”
这句话一回答,张灿马上就觉得不对头了,因为他看到对面正走过来的苏雪眼睛盯着他,嘴里说的话,似乎正是机手听筒里传过来的话。
苏雪缓缓走近了,盯着车里的张灿,冷沉如水,好一阵子才说道:“是你?”
张灿忽然间就明白了,原来王前王先生给他留的机手号码,竟然是苏雪的!
苏雪是王前的什么人?为什么王前给自己留的电话是她的?
苏雪走近了,盯着张灿若有所思,沉昑了一阵子,然后又拿起机手来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走远了些。
张灿侧耳听着,估计她就是给王前打电话吧。
“小舅,你跟张灿是…”
苏雪说的话,到后面越来越低,低到张灿听不到了,不过从听到的那一句话来看,王前应该是苏雪的舅舅,老天爷保佑,苏雪是个听舅舅话的孩子!
不过这个苏雪太难搞定,又任性,又野蛮,又暴力,而且还颇为神秘,张灿猜不到她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份,就以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是个惹不得的人。
苏雪接完电话后,把机手揣进衣袋里,然后又走回来,一双大眼睛盯着张灿,一句话不说,看得张灿心里直发⽑,一⾝光溜溜的,又觉得极是尴尬,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不噤又觉得有些后悔,悔不该跟苏雪坦白了这件事,当然,更后悔自己当初根本就不该对那一箱子的美金起贪心,要是三箱子全是品毒就好了,自己肯定不会对品毒有贪念!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论再怎么后悔,现在摆在面前的也都是事实,只能听天由命了。
苏雪盯着张灿看了半晌,忽然就伸出了手,张灿往旁边一缩,以为她要对自己动手,这女人,完全跟她的外表是两个样,动手就要你难受,动手就要你流血。
只是张灿没料到苏雪不是要打他,而是拿了钥匙开了他的手铐,然后哼了哼道:“自个儿下去把服衣穿了!”
张灿赶紧往公路下边跑去,服衣都扔在海边的礁石上,把服衣裤子都穿好后,抬头瞧了瞧在公路边的苏雪,丝毫没有防备他从海里逃走,心里就想着,还是不要逃了,她当真要抓自己的话,自己也逃不了,天大地大,当了逃犯就没有他的家了,逃不得。
回到了车边,苏雪冷冷喝道:“到车上坐好,我没说不准下来!”
张灿这时候还真不敢逃走,苏雪离得远远的,他要真逃的话,把车开了,苏雪百分百追不上,但自己就算逃得了这一时,又怎么逃了一世?只要她一开口,自己就是个通辑犯了!
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烽火急煞的就赶到了四五辆武警的车,刷刷刷的就下来十六七个士兵,见到苏雪后,立马齐刷刷的行了个军礼。
苏雪一摆手,然后指着海边的礁石上说道:“把那三口箱子抬到车上拉回去,立马将王国华调出来调查备案准备移交。”
其中一名看样子是有官职的军官点点头道:“有证据了?”
苏雪终于是开颜一笑道:“三个箱子,王国华往海里沉下去的,我今天找到了!”
那军官一喜,又看到士兵们“嘿嘿嗬嗬”的把三口箱子抬了上来,到公路边上打开来,两箱子包装完好的品毒,一箱子美金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一众士兵顿时雀跃欢呼起来,这两大箱子的品毒,是他们抓到毒贩品毒数量单次最庞大的一次了,这让他们如何不欢喜?
“陈连长,马上进行突审,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办!”苏雪吩咐着他们,一边又上了张灿的车上。
那些士兵瞧了瞧张灿,也没有多问,似乎把张灿当成了他们的一份子,毫不起疑。
张灿马上明白,看来他的自由和全安又回来了,苏雪不会难为他,这个王先生,当真是有些能量,不过看苏雪面⾊也不好,不要去惹她,否则搞不好就会惹来一顿磨折。
那十几个士兵,来如一阵风,去也如一阵风,把箱子抬上车后,忽喇喇的就呼啸而去。
张灿心神不定,瞧了瞧苏雪,不知道说什么话,也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走,回去,天心广场的家里!”
终于,还是苏雪开了口,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调头,把车往城里开,虽然不知道苏雪要⼲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形,那是没打算把他扔牢里去,想必还是因为王先生吧。
一路上张灿都只敢开车,不敢出声,怕惹恼到苏雪,现在的自己可不是之前的自己,那时苏雪没有证据还不敢对他太过份,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自己坦白了,自己把证据送给她,真是后悔。
回到天心广场的十七楼,张灿拿着钥匙,心想不知道苏雪是要到哪间房,索性不问,只是开着自己租的那间房。
苏雪一言不发的跟在张灿后面,进门的时候把门“轰”的一声狠狠摔上,把张灿吓得跳了一下,不过回到家里后,张灿还是平静下来,心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要抓自己走也早抓了,如果不抓,那也不是她对自己仁慈,而是因为王前,何必对她那般熊样?
一念既松,张灿便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一口喝尽,然后将⾝体投在沙发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苏雪见张灿忽然间就大模大样起来,也有些诧异,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然后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把那三个大箱子从一百来米深的海底弄出来的?”
张灿摸了摸脸,遮掩了一下表情,一开始就料到苏雪有可能会问这个的,只是当时苏雪给他说的话惊到了,所以没想到这个上面来,现在那些该处理的事处理了,苏雪还真的想起这件事了。
张灿在几秒钟之內急速的想了一个原因,然后便淡淡的说道:“我穿了潜水服。”
“那潜水服呢?”苏雪盯着张灿就直接问道,脸上却是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张灿又淡淡道:“扔海里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我哪里知道它会在哪里?”
“撒谎!”苏雪冷冷说道“你是不懂还是故意的?穿了潜水服也只能潜到三四十米深,有过特别训练的好手才可以潜得更深一些,但也超不过六七十米,那里的海底是一百二十多米,你骗谁呢?”
张灿自然知道不好对付苏雪,不过他也只有硬这样胡说下去了,停了停便回答道:“我哪里知道,反正我就是穿了那潜水设备潜到了海底,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那样!”
苏雪给张灿顶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见张灿忽然间不怎么怕她了,倒也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很好,嘴挺硬!”
苏雪说了这句话,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嘴很硬,那就要硬到底,我比较喜欢跟骨头硬的人打交道,希望你要硬得跟地下党员一样哦!”
听苏雪语气说得虽然淡,但张灿心里还是有些发悚,这个女人要是对他用刑,或者动耝,确实也是个问题,这女人纯粹就是个暴力狂,跟她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比较顺从王前的话吧,那还是得给王前打个电话!
一想到这个,张灿不噤懊悔起来,怎么当时自己是给王前留下的电话来打,而没想到给他本人打个电话呢?
一想明白,张灿顿时兴头起来,当即掏出了机手来找王前的电话号码。
苏雪似乎是知道张灿要⼲什么,嘿嘿冷笑道:“你给…是给我小舅王前打电话吧?省点力气吧,没出息,他就要到了,乘京航的专机线,两个小时就会到!”
张灿给苏雪看破了动机,想了想,⼲脆收了机手,不打就不打。
苏雪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伸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把那串紫檀木的佛珠子取下来,然后说道:“你不是要这个珠子吗,好,我给你,拿三百万来!”
张灿只瞧了一眼便淡淡的回答道:“这串珠子我只给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