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山小心翼翼的拿起这尊二龙戏珠,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说道:“各位,这件二龙戏珠的作品,是张老板要展出的第一件,我可以为大家稍稍的做个解说…”
“二龙戏珠的寓意,我就不用说了,这个大家都知道,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两条龙,所用的材质,是极其珍贵的红珊瑚…”
珊蝴——是海洋生物珊瑚虫的分泌物,它构成珊蝴虫⾝体的支撑结构,分为钙质型珊瑚和角质型珊瑚两种。
钙质型珊瑚主要由无机成分、有机成分和水等组成,主要包括红珊瑚、白珊瑚和蓝珊瑚,而角质型珊瑚几乎全部由有机质组成,包括金珊瑚和黑珊瑚,珊瑚的化学成分主要为碳酸钙,以微晶方解石集合体形式存在,成分中还有一定数量的有机质,形态多呈树枝状。
历史上,红珊瑚与佛教关系密切,佛教教徒,多视红珊瑚为如来佛祖的化⾝,他们把红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来做佛珠,或用于装饰神像,是极受珍视的首饰宝石,在佛家七宝:金、银、琥珀、珊瑚、砗磲、琉璃、玛瑙中,排名第四,其珍贵之程度可见一斑。
“只是…”钟一山顿了顿,然后说道:“这珊瑚红龙,是现代所出,不过,雕工却是出自现代大家,周翰周年老先生的大作…”
钟一山的话刚说完,台下便是一片窃窃私语,周翰的大名,知道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这和周翰周老爷子平曰里的孤傲有关。
后面的人看得还不大真切,坐在最前面的叶东洋,确实切切实实的体味到,这二龙戏珠,和周翰先前的那尊嫦娥奔月,又是大有区别了。
这两条红龙,在造型上,没有了嫦娥奔月的玉雕的那种奇、险、秀、柔,反而多了耝犷,刚劲和豪放。
龙头⾼昂,怒目圆睁,口旁须髯虬立,逆鳞似刀,五爪劲可裂石,龙⾝蜿蜒矫键灵活,充満生机。
活灵活现的红龙,与晶莹生辉的夜光明珠,形成极为強烈的视觉反差,但就是这种视觉上的反差,让人根本无法不去注意那颗夜光明珠。
刀工技艺的精湛尚且不说,就周翰这份出人意料的构思,便当是一绝。
只是,此刻知道周老爷子的名声的人,除了叶东洋等知道张灿的底细的之外,其余的人均想,周翰是什么人,普通权贵富豪,都是不带正眼瞧上一眼的人,这个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弄来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个张灿当真是有些来头。
不知道的人却都在想,看钟一山提起“周翰”这个人的时候,脸上居然有着无比的推崇,想来是有些炒作之嫌。
一个现代出来的红珊瑚,其价值才多大?各人心里不是不明白,就算雕工细致了一点儿,以现代的科技来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才是,就算红珊瑚珍贵,雕工好上一点,能和那块孔雀绿釉青花盘的价值相比么?
此时,张灿端起茶杯,只顾细细的品茶,自己要展示的东西,他当然不去多上一句嘴,否则,便是有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嫌。
钟一山轻咳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可能有些朋友对这位周老爷子的作品,还不甚了解,我说这么一件事吧…”
钟一山看了看叶东洋,又微微的一笑:“几天前,也是这位张先生,拿到周老爷子的一种嫦娥奔月的白玉雕塑,有位老板当场就有了交易的意向,给位可以猜猜,这位老板愿意出什么价?”
张灿半卖半送个叶东洋一颗珍珠夜明珠,收了叶东洋八千万,叶东洋见到那尊嫦娥奔月,立马便愿意在价钱上翻几个跟斗,虽说也有夜光明珠的因素在內,但周翰的那尊嫦娥奔月,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这就足以证明,周翰老爷子的作品,绝不是件简单的一句“现代工艺”就可以比拟的。
叶东洋站了起来,制止住众人的猜测,毫不避讳的说道:“各位也不用猜疑,钟老说的,就是在下,在这里,我依旧要问上一句,张老弟,你这件二龙戏珠,是否也愿意脫手?”
叶东洋这么直接的问张灿,张灿一笑,放下茶杯,答道:“叶老板,我这虽是展示,但有人一定看得上的话,我自是不能蔵私,不过,今天这第一件,也就是这件二龙戏珠,拍来的钱,无论有多少,我都将一分不留的捐出来,做一份慈善事业…”
“所以,我希望得到的是你们公平竞争的结果…”
张灿这么说,也算是说的很是直截了当,自己不在乎这二龙戏珠能值多少钱,反正他自己一分都不会要,到时候万一这尊二龙戏珠只能卖个百儿八十万,那只能说接受捐助的那边只有这份运气了,和张灿也没什么关系。
叶东洋还想再说上几句,把张灿束缚的更紧一些,挤兑到张灿不能再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没想到⻩墨接口说道:“夜光明珠和周翰周老爷子的作品完美结合,这是目前最为罕见的玩件,其艺术价值,收蔵价值,都几近达到了无价的地步…”
“这价钱方面,我们还真不敢就这么随便开口…不过,现在是市场经济时期,夜光明珠依然会是自由变化的价格,只是这个价格,只能由买卖双方决定,这一点大家都应该是很明白。”
本来,衡量一颗夜明珠的价格,并不仅仅看它本⾝的大小除了体积外,还要看其所蕴含的文化价值是什么譬如是什么人曾经使用过,或者见证过什么历史事件,人们赋予过它什么特别的意义,也就是说,夜明珠并没有确切的价格的。
但是,张灿手里的夜明珠,和名家周翰的作品完美结合,这价格,就起码有了一个最低的底线,要说到确切的成交价,还真得看交易双方的意愿而定。
叶东洋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当下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张老弟开个底价,相信大家伙儿也等得有些焦急了。”
台下的人确实等得有些焦急,虽说古玩生意讲究的是个细品慢赏,但今天这样的场合,要再去慢慢悠悠的,那就是一种浪费,对时间的浪费。
张灿笑了笑,对钟一山说道:“钟老,这个底价,就还是由您老来说,这样就比较有权威性,怎么样?”
钟一山颇是感激的看了张灿一眼,张灿这么说,显示张灿对钟一山绝对的信任,要是旁人,昧着良心一张口“底价一百万…”那就不但废了这尊二龙戏珠原有的价值,更是对张灿等人的一种蔑视。
钟一山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出来“这样吧,我就说个底价吧,两亿五千万,至于每拍的起价,就以两百万,如何?”
张灿一笑,两亿五千万的底价,虽不是这尊二龙戏珠的真正价值,但别人拿去,是多少得有些赚资的,如此之巨的价值,如是拿来收蔵,在场的,怕是不多几人。
就算叶东洋等人,拍下这些东西,也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收蔵爱好,他们拿在手里,依旧只是为了两个字:钱赚!
一下子把价钱叫到了顶,别人没了赚资,自然也就没了趣兴。
既是定下了底价,当即便有人举手“两亿五千二百万!”
在场的人大多经过拍卖场,也在拍卖会上竞拍过物件,规矩,就自然不用别人说了,再加上站在张灿和钟一山等人⾝侧的那六个雕塑一般的经警,人虽多,却自然没人敢乱来。
在这种情况下,先举手出价的,虽说不一定就能成功的竞拍到想要的东西,但起码,自己有面子不说,也给后面的人添了不小的难度。
商场,就是场战!
一件好的物件,竞拍下来,哪次不是血流成河!
只是,流出来的,是看不见的血。
叶东洋举了举手“三亿…”
一下子加价四千八百万,豪气!不过,这并非是叶东洋真的有这么大方,听张灿说要把这笔钱捐赠出去,就动了隐恻之心。
叶东洋这么做,就是要在气势上,庒倒旁的人,使别的人轻易不敢开口出价,先前那尊嫦娥奔月,张灿不肯出手,已是定局,对这尊二龙戏珠,叶东洋自是志在必得。
果然,其他的人一片哗然,想要两百万两百万的慢慢磨价的人,当下便住了口,说到底,现场的人,虽是的确有些不出名,动辄三五个亿也拿得出来的富豪,和叶东洋相比,自是有些差距,几千万几千万的加价,顶得住的,还算是不多。
再说,这才开始呢,说不定,到了后面,能拍到的,比这二龙戏珠,更有价值,那才叫合算,像叶东洋这般一上场就猛打猛冲,若不是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到后面见了好东西,那才会后悔莫及。
这一刻,竞拍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按规矩,没人再加价了,就得宣布敲锤子定音。
钟一山有些失望,这么好的东西,底价才两亿五千万,叫价也才两次,虽说到了三亿,但毕尽还是有些不如人意。
张灿却坐在一旁微笑着,好像这这尊二龙戏珠,能拍到三亿的价钱,他已经心満意足了,或者,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件二龙戏珠,到底能拍出多少价钱。
“三亿,第一次…三亿,第两次…”钟一山虽是有些失望,但还是得依着规矩,三次叫完,再没人出价,这件稀世珍宝,便得归叶东洋所有。
“三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