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成睡了一觉醒来,推房开门,感觉有些不对劲,隐约有腥血味道。来到卧室,见地上到处是玻璃碎片,徐月昏死在床边的地板上,手腕上还在流血。
周铁成飞奔过去,焦急地喊道:“徐月,你醒醒!徐月,你醒醒!”徐月没有反应。周铁成用手试了一下她的鼻孔,发现还有轻微的呼昅,立即扯下一块布将徐月的手腕扎住,随后双手抱起徐月,就往门外匆匆跑去。
周铁成把徐月放进车里,打开车灯,在雨幕下飞快地向煤都医院驶去。他焦急万分,不时看看车后座的徐月,一边掏出机手,拨通刘影的电话:“刘影吗?我是周铁成,徐月割腕杀自,我正在把她送往煤都医院。”
刘影在电话里“啊”了一声,问道:“现在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刚才我试着还有气儿,不过流了许多血,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
“铁成,我立刻打车过去。”
周铁成加快车速,虽然在夜间下雨能见度不⾼的情况下相当危险,但周铁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尽管有几次险些刮到对方的车子。周铁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快点、再快点。”
奔驰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如离弦之箭,别的车辆吓得直躲,以为这辆车的主人可能喝多了,连命都不想要了。不长时间,车子便开进了煤都医院的大门,驶向急诊室。
这时,刘影正好从出租车上下来,周铁成把车停在急诊室门口,迅速把徐月从车上抱起来,向急诊室跑,刘影也焦急地跟着跑,这时迎面遇见了一位护士,周铁成道:“大夫,快来抢救。”护士一看周铁成怀里的女孩浑⾝是血,知道情况很危险,立即过来让周铁成赶快把她抱向处置室进行紧急抢救,随后把周铁成推出门外,拉上门帘,几个大夫很快也进去了。
周铁成和刘影站在处置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刘影望着周铁成,问道:“你说,徐月会不会有事儿?”
周铁成道:“我想不会吧!”
刘影道:“小月也真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闹到杀自的地步,是不是你惹的?”
周铁成道:“她跟踪我,见我很长时间从你那出来,以为咱们俩有那层关系,就想割腕杀自。”刘影沉默不语。
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位女大夫终于从处置室里推门出来,周铁成和刘影迎上前去,焦急地问道:“大夫,病人怎么样?有危险吗?”大夫问:“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周铁成道:“我是。”
大夫道:“那我告诉你,这个病人腕部静脉严重切伤,虽然已经缝合,但还需要很长时间休养;当时失血过多,已处于失血性休克,幸亏抢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另外,她已经有了九个月的⾝孕,有流产的轻微征兆,我们正在努力保胎。当然,一旦保胎不成功,我们力争让孩子平安生下来。”
“谢谢大夫。”周铁成连连道谢。
医生又道:“你现在去理办住院手续吧,把押金交了。”
“好的,”周铁成掏兜,发现自己并没带多少钱,刘影从小皮兜里拿出一张信用卡道:“用我的信用卡去理办住院手续吧。”周铁成点点头,接过信用卡,转⾝去理办住院手续。
办完住院手续,周铁成回到处置室门口,把信用卡交还给刘影道:“明天我把钱还你。”
刘影道:“还说这些⼲吗?我只希望小月能尽快康复。周铁成和刘影听完大夫的话,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周铁成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早晨三点多了。
周铁成对刘影道:“我先给你送回去吧。”
刘影看着他,道:“铁成,小月这次杀自,都是因为我。”
周铁成叹了一口气“怎么能怪你?这种事情其实只是早晚的事情,小月的脾气容不得自己的老公背叛她。”
“可是,现在我现在觉得所有的责任都在我,如果我不回来,如果我不留恋这座城市,如果我不打扰你们的生活,这种事情也许就不能发生,我现在真的很怨恨自己。”刘影的眼泪噤不住流了下来,伏在周铁成的肩头菗泣。
周铁成拍了拍刘影,道:“刘影,你别自责了,真的不怪你,只怪人世间有情有爱,有嫉有妒。”
刘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又心软起来,于是从他⾝边走开,坐在医院的长条椅上,独自一个人沉思。走廊里一片寂静,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庒抑。
不一会儿,一位护士推着徐月从处置室里出来,后面跟着两位医生。周铁成和刘影迎上去,大夫道:“这一次幸亏及时,不然孩子和大人谁也保不住。”
周铁成点点头,转头看望徐月,徐月紧闭着双眼,周铁成道:“月儿,你怎么样?”徐月依旧没有睁开,只是眼角流出一串泪水。刘影看着自己的妹妹,噤不住眼泪也凄然落下。她知道徐月一定很恨她,不会原谅她的。
她走到徐月的⾝边,道:“徐月,我是你影姐。不管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误会,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和周铁成之间是白清的,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还要告诉你,我是你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妹妹,我绝不会夺走我自己妹妹的幸福的。”
刘影说完,右手捂着嘴,头也不回地向医院门外跑去。
周铁成怔怔地望着刘影远去的背影,想喊但什么也没喊出来。
护士奇怪地看了周铁成一眼,继续把徐月推向病房,周铁成一个人呆了好一会儿,才脚步沉重地向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