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毓在临海城堡呆了快一个月也没见着俩人,无奈中写信准备告辞而去,鹅⽑笔很不是顺手,快一个多月没写字了。不住的感慨依婥现在如何,申艳丽现在还怎样?门咿呀打开,只见⺟女二人来到房间內。
“总算来了,想好了么?”
“跟我来。”申艳丽没有废话,带着杨晨毓直上顶楼塔屋內。
“这里离天最近,您不是说天理国法人情么,现在在老天的面前,您应该好好反思,过来,依婥你座在这里。”说完把依婥按在一张藤椅上,海风吹起依婥的秀发,苍白的脸让杨晨毓更加心痛。
“老哥,我一向敬重你,也爱你,但是这件事您太过分了,虽然最后您能悬崖勒马,可今后如何面对你的子女,如何面对吴越江山社稷,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是”
“所以,我想不惩罚是过不去的,否则你自己心里也会深深陷入负罪中。”
“嗯,说吧,如何办?”
“好,这里没有别人看得见,你跪在你女儿面前好好说自己的肮脏一面吧。”申艳丽斜着眼睛看着杨晨毓。
“好,我会负责的。”说完就跪在女儿依婥的脚下“对不起客奴,我不该那么做,不管是冲动还是有所图谋,都是我不对。”
依婥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看看⺟亲“姆妈,别啊,这样遭天谴的。”
“不会,是那个为老不尊的要被天谴,你是受害者,别怕。”说完看看杨晨毓“自己有多少罪,就在依婥面前好好反省吧,等觉得够了再走吧。”说完头也不回下楼把铁门关上。
依婥按住杨晨毓的头发“别这样了,您没有对不起女儿,是我自己多心陷入人间地狱。”
“不,客奴啊,这件事是我不好,不管怎样,我这么做总是不对。不光要您的谅解,也希望神能解救我。”杨晨毓说完俯下⾝子吻了女儿的脚“主神在上,您的卑微使者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求您保佑我女儿,不要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求您发发脾气狠狠惩罚我这个人间最无聇最卑鄙的畜生。”
“不,爸爸,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要是您是畜生,那我们不都是畜生养的么?所以啊,别再这么自责。况且大地之⺟和他儿子、女娲和伏羲也都是乱伦的,何况我们只是相恋,没有其他的。”依婥苍白的小脸一阵红光,倒是气血上涌而成。
“不要妄测神的世界,他们可以做,不代表人也能那么做,人这么做是要受惩罚的。”杨晨毓现在觉得好受些了,至少不再需要遮掩什么,心情也出奇的好起来,不过看着苍白小脸,有点不舒服“依婥,您怎么啦,这几天没睡好还是病了。”
“没,只是吃不下。”依婥眼中没光彩“爸爸,为什么父女就不能真的相恋么?为什么,谁规定的,神还是人?要是人规定的,那么人也能废除。”
“客奴,要好好保重⾝子,可别瘦得像小鸡似的。”
“⺟亲昭告天下了,以罪己诏名义广发吴越各地。”依婥小声说着。
“她连你的脸面也不顾了么?”
“不是吧,可能⺟亲她气昏头了,我又劝不住。”依婥小声回答。
“这个家伙。”杨晨毓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要是让位的话,也没寄奴的事,她这么急⼲嘛?
“爸爸,您看,远处的帆船,好漂亮啊,都是刷成白⾊的大木船呢。”
杨晨毓扭头看看外面的海船“真的啊,这么多,⼲嘛啊?”
“都是⺟亲命人在夷郡做的,现在调回吴越而已。”依婥小脸血⾊稍稍恢复。“您还是站起来吧。”
“也好。”杨晨毓可不想多跪着呢“除了对你的错误外,我自认没什么错失。”
“你我真的是错失么?”
“不,是上天的错失。”杨晨毓回应着“要是你我没什么关系多好啊?”
“没关系,我会更加心痛的。”
“我不是说那个,是说你我没血缘关系。”
“不啊,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没什么,就是别人不能接受罢了,难道您也是这么个跳不出俗世的人?”
“依婥,我不是法老,所以我没资格爱你,真的对不起,我的错失,自由我来担当,即使退位,我也要承担我的过错。我再和你说一次,我爱你的感情不是错失,错在理智没有把握好这份感情,让他提前和你见面、曝光。”
“对不起,爸爸,恕我不能忘怀,这辈子我不会嫁人,我想一心一意伺候主神!”
“神侍可是很清苦的,请您还是别这么自己磨折自己。”杨晨毓说完,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
“嗯?”
“你我到没有人的地方隐居,那个的话相守一辈子也是很幸福。”
“可是你⺟亲能答应么?”
“私奔吧?!”依婥大大眼珠闪烁出迷人风采来。
“好。”杨晨毓扰扰头“只是那么多责任放下后,我不是更加错了么,为了私利,抛妻别子,还让家人蒙羞,算了?”
“您不同意私奔。”
“依婥,你听着,这件事等你満十八岁后再说,要是到时候你的感情还没变,我会在吴越王宮內迎娶你为吴越王后的。现在求您和我分别两地看看,要是过去了也就如风吹过大地,什么也不会带走,要是有不变的感情那就让烈火和天下人的嘲弄来祝福我们。”杨晨毓此刻已没有一点担心和牵挂。
“哼,狗男女果然不知聇。”申艳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
“⺟亲,请您原谅女儿,我没办法断绝这感情和爱。”
“老妹,这件事对你不公平,即使你昭告天下,我依然会继续下去,原本我想结束,可惜想得太简单了。才一个月不见,我就十几次心痛得要昏死一般,真的不愿意再忍受这种磨折,哪怕地狱中的离火烧焚我的灵魂,我也要一试。”
“自私,你可知依婥这一个月只吃了十来顿饭食,再这么下去,我怕她会为了你饿死!”
“依婥,快,传膳。”
“无聇之徒,走开,依婥这么⾝子只能喝点粥调养,还不都是你这个混蛋搞出来。”
“说吧,老妹,要我怎样补偿你,否则我怕依婥不好过。”
“怎么,怕我帮棒打鸳鸯?”
“没。”
“这样吧,印支归我家寄奴,全力支持我军南下攻克印支。”
“与目前情况不符吧,怎么说也得延后!”
“为什么延后!”
“人口,我不想错过人口蛋糕大餐,起码三千万战死的人口,你能放弃么,至少要等我得到大半才能发动服征印支半岛战争。”
“好,那就等等吧,不过要是依婥嫁给你之时,也是对印支战争开局,请别遗忘。”
“要是到时候依婥不再嫁我呢?”杨晨毓半开玩笑道。
“那你就退位吧,让位给小猪,至少他懂得仁义理智、明白鲜廉寡聇。”
“好,一言为定。”杨晨毓狠狠说着“快让依婥休息去,这么热的天让她在角楼上不是难为她么。”杨晨毓很愤懑。
“看不出你倒是挺关心她的,什么时候也关心关心我啊!?”讥笑着找茬。
“走吧,找凉快的地方关心你们⺟女去。”杨晨毓一把抱起女儿,饿了一个月的少女还有多少斤两“你这个⺟亲也就看着她这么?”杨晨毓眼中尽是怒火。
“那个罪己诏还没发布,你可以看看。”申艳丽是骗女儿断绝感情才想出来的,可是女儿怎么也不能从牛角尖內回⾝。
“不啦,还是要发的,要是不发,到时候天下人如何看我娶依婥的事?”杨晨毓想想“不过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等弄几批人口回来后我会发罪己诏的!”
“老哥,淫贼,你也是的,政治上可是输得一塌糊涂了。虽然我也认为大礼不辞小让,可国中有国中的国情,我会宣布女儿病重⾝亡的消息,让依婥过继给南方某户受我恩惠的人家,去那里修养几年,到时候再接回来,看看你们能继续可能没?”
“谢谢你,老妹。”
“别和我攀交情,你这个禽兽淫贼。”
“妈妈,谢谢你,我会在南方好好读你写的那些书的。”依婥羞红的脸紧贴在杨晨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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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毓回到句章后不到一个月,临海侯送来快报说女儿客奴染病⾝亡,按照笃信主神的女儿遗愿,安葬在临海海边一座⾼山上,说是守护吴越江山。寄奴痛苦不止,还不住询问父亲,为什么不让他回去看看妹妹最后一面,双胞胎的感觉真是奇怪,寄奴一直说自己感到妹妹没死,非要挖出来看看不可,而且决定不再取新名字,而是沿用寄奴以示纪念客奴。杨晨毓按照大汉仪制,上报雒阳,说是故会吴王之长女刘依婥病殁。在战火纷飞的时代一个藩王的后代死后一点涟漪都没激起,没有让任何人感到伤心和难过,除了小猪、虞莹、寄奴几个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