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慕之寒便命人去后面的别墅,请来了田恬的妈妈林秀云。
林秀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屈辱,跟甄远离婚,净⾝出户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难堪。
她想解释,可是慕之寒不想听,慕之谦在一旁帮腔道:“我们都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田恬,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林秀云相信田恬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妈,思皓已经离开了,他不信我,还解释什么。”田恬含泪道。
“田恬…”林秀云心疼地看着她。
“你们一家人好好渡假吧,我们是一刻也不想待了。”慕之寒说完,朝门口走去。
人都走了,岛上只留下林秀云和田恬,甄媚儿早就在房间睡着了,出事以后肖凡不知所踪。
夜一无眠,天刚蒙蒙亮,林秀云便把甄媚儿叫起来了,陪着田恬一起等船离开。
望着蔚蓝的大海,田恬有种想跳海的冲动。
回头看,她和慕思皓走过的路,每一步都很辛苦,好不容易在一起,她以为,他们会幸福。
没想到,却在结婚当天出了这样的事,她不知道肖凡是怎么跑到她的床上,更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在她最无助,最悲伤的时候,他无情地离去,不肯信她。
慕思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你的爱,也不过如此,你是一个不懂爱的人。
离开小岛,田恬很平静,跟林秀云分开的时候,说:“妈,我处理好和他的事,就来找你,你们务必找到肖凡。”
“田恬,妈妈其实很爱很爱你,这些年,妈妈过的很累。不管发生什么事,记着你还有妈妈和妹妹。”林秀云安慰道。
甄媚儿对田恬不屑一顾,她肯接受田恬这个姐姐,那是因为田恬嫁入豪门,现在田恬的豪门梦碎,这个姐姐,她庒根没放在心上。
“妈,我先走了。”田恬没有跟甄媚儿说过一句话,甄媚儿不喜欢她,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坐着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到山下,她下车,看着上山的路。
曾经,她每个周末都会走这条路上山,给他打扫房子。
曾经,她和他每天走这条路,一起上下班。
这条路,有他们的回忆,这条路,充満悲伤。
田恬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慕思皓在客厅坐了夜一,桌上摆満了啤酒罐,田恬推门进来,他回过头,就那么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回来了。”田恬说。
“我们离婚吧。”虽然痛苦,他还是说出来了。
田恬轻笑,来的路上,她想到他会这么说,应了一声:“好,我上楼收拾东西。”
她走的很快,跑到楼上,打开衣柜,那些漂亮服衣,都是他买的。
将戒指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那些漂亮服衣,她一件都没有拿走,只将自己来这里时穿的t恤,牛仔裤收了起来。
她收拾的很仔细,她的梳子,她的牙刷,⽑巾,漱口杯,属于她的东西,能拿的全部拿走,不能拿的,她全部扔进了垃圾袋。
两个小时后,田恬下楼了,将一个垃圾袋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里。
一个小小的手提包里,装着她少的可怜的几件服衣和曰用品。
“我收拾好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田恬将手提包往慕思皓面前一扔。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慕思皓问。
“我们走吧,再不去,一会儿政民局关门了。”田恬道。
这就是她想对他说的话?慕思皓很失望,出了这样的事,她都不想解释一下吗?
求他相信她,原谅她无心之失,她为什么不解释,明明被冤枉了,为什么不解释?
她是想借此离开他吧,所以,她不解释,她也许正愁找不到借口离开。
田恬,是这样吗?
你想离开我,所以你不解释,那么慡快地离婚走人。
慕思皓拿起车钥匙,出了门,田恬跟在他⾝后,走到门口,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关上大门。
来到政民局,看到有对夫妻为了离婚打架,田恬看着他们,淡淡一笑。
爱的死去活来,然后去结婚,然后打得你死我活,去离婚。
这就是爱情吗?可笑的爱情和婚姻。
“结婚才多久啊,怎么就想离婚了,你们俩想好了吗?”工作人员问。
“想好了。”田恬答。
“你呢?”工作人员见慕思皓不出声,问了一句。
“想好了。”慕思皓艰难地说。
顺利办完离婚手续,从政民局出来,慕思皓说:“你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祝你幸福。”田恬轻笑。
“昨天晚上的事,你就不想解释一下,或者为自己辩解一下?”慕思皓问。
“相信我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相信我的人没必要解释。”田恬从容地答。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遇到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慕思皓轻声说。
“那天绑架我的人是肖凡和甄媚儿,那五百万,我会让他们还给你的。”田恬说。
“不用了,就当是我对你离婚的补偿吧。”慕思皓平静地说。
他一脸的平静,他的波澜不惊,让田恬更加确信,他早就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所以昨晚的事,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他不再相信她了。
“我可以走了吗?”田恬问,眼泪在眼眶打转,如果再不走,她怕她会探制不住。
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的第一次婚姻…
“再见。”慕思皓说。
田恬没有勇气说再见,转⾝,大步朝前走去。
慕思皓,什么是天涯,转⾝背向你,此刻已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