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沐的走近,他⾝上那股凛冽的杀意,惊动了地上跪着的大部分白袍蒙面人,许多人抬起头来。
看见自己的尊神手持“惩戒之光”一步步走近,这些白魔教徒心里开始松动,不噤想往后挪,心中忐忑不已。
“白魔,阁下。您是,我们的尊神,我们信奉您,没其他意思…”那位白魔教执事看着冷漠如冰的宁沐,结结巴巴地说道。
宁沐轻笑了声,脚下缓了缓,突然,又猛地速加,⾝子疾驰而出,如飚飞过两百码,却方向盘骤然失灵的汽车般冲了过来,手上离光横切,向那执事脑袋削去。
“这…”白魔教执事呆愣地看着杀气腾腾,犹如湿婆临世的尊神,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了躲闪。
这极界二十层的速度,又是何等的快,在这执事愣神的一瞬间,在那些白魔教教徒的眼中,能灭杀一切的“惩戒之光”已贴近那执事的脑袋,狂风卷起风沙,把许多人的眼睛吹得迷离起来,模糊不清,只感觉一股冲天的杀气接近,再接近…似乎片刻后自己就要⾝首异处。
离光快,却快不过人的心。在这时,许多人心里都开始松动了,后悔了,并下意识地力贯脚下,⾝子挺起,开始跟随着自己的心运动。
这时候,那离光已到白魔教执事的头顶,毫无停滞,从他的脑门上方擦着头皮削了过去,头巾散落,无数发丝飞起。就在“惩戒之光”刚从这位执事头顶飚过的瞬间,突然,执事后方右侧,一个年轻人惊恐地爬了起来,快速地往后面奔去…
正在这时,离光猛然速加,仍然是同样的⾼度,同样的横削,瞬间追上那逃跑的年轻人,从他的腰间平割而过。
“噗”地一声,无数血点随着狂风,向后面散去,许多人只感觉脸上一凉,然后只见沙石地上,落満了星星点点的红斑。
这一下,刚才还犹豫的人再不犹豫了,立刻惊恐地站了起来,转⾝就跑,脚下再不敢停留。狂乱的风沙,让他们没看见最前面的情景,也没看见那个除了头发,其他都安然无恙的白魔教执事。
只是,他们脚下的速度再快,也岂能快过离光的平切速度?
“滋”地一声,一个老农模样的人刚扯下蒙面白布,挺起上半⾝,离光就从他脖子上划了过去…
一个妇女抬起脑袋,以异常精明的眼睛瞄着前方,想像平常一样审时度势“滋”地一声,离光擦着她的鼻梁,划了过去…
某个实力将近极界十层的天荐者抬起⾝来“嗖”地一声,往外面奔去,突然,离光瞬间追上他了,还是那个⾼度,还是那样横切,在他的腿大上切了过去…
数个惊恐的少年站起⾝来,举起手上的武器,向自己的“尊神”挥去“滋滋”数声,这些少年连人带着武器,都变成了两截,还是那个⾼度…
许多人站了起来,然后只见光芒一闪,划了过去…
在离光横切的过程中,时间看似很长,却不过秒毫。虽然只是秒毫,却让许多人经历了生死轮回!
站在白袍蒙面队伍的后方,听着后面的哀嚎,宁沐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神么?既然神之,又为何要逃…魔么?既然为魔,又岂能不杀?”
白袍蒙面人队伍最前方,那个幸运逃脫的执事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看着⾝后那剩余不到五分之一的人群,神⾊有些茫然。
片刻后,他醒悟过来,抬头看着远去的宁沐,大声喊道:“尊神,阁下。我们,真心愿意,追随您!”
“尊神?白魔?”
宁沐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影也越来越远,只有一句喃喃声传了回来“神,还是魔…神有千般威,可敬不可亲;魔有万丈血,可畏不可迎…尊神否?白魔否…哈哈…”听到笑声,许多跪伏在地逃过一劫的白袍蒙面人站起⾝来,远望着那个远去的白影,有些愣神。
听着广场上回荡的笑声,白魔教执事不噤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嘴里也不噤念叨起来“…神有千般威,可敬不可亲;魔有万丈血,可畏不可迎…神有千般威…魔有万丈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白魔教执事突然好似得到顿悟,脸露狂喜,然后“噗”地一声跪到地上,对着宁沐远去的方向不停地叩头。周围众人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了下来,对着同一个方向,五体投地…
从此之后,白魔教有了自己的教义,以“一愣”逃过死劫的白魔教执事,似乎也大彻大悟,真正地信奉起白魔来,并且带着这次事件中剩余的白袍人,奔走各地,向人们传播白魔教的教义。
这次阿吉特城发生的事,后来被记录进白魔教的圣典,白魔教的信徒们把它称为“血洗”认为这是白魔尊神以祂的惩戒之光,清洗了那些混在白魔教中的伪信教徒,这是尊神对真信教徒的恩赐,对企图混进白魔教的伪信者的惩罚。
到后来“血洗”也成了白魔教最基本的入教仪式,每个入教的教徒,都要用新鲜的血液冲洗全⾝,以示已经经过尊神分鉴,为真信教徒。
当然,那时的血,已都是兽血…
这些,宁沐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不管是白魔教徒,还是非白魔教徒,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该杀的时候,还是照杀不误。
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看到那熟悉的白布裹⾝装扮,那些倒在地上还喊着同一个音的阿三哥,他会多看两眼,然后觉得有些眼熟,仅此而已。
有这样的神,或者魔,不知是白魔教的幸事,还是悲哀。
不过聪明的阿三哥们经过几次经验教训后,也很快知道了这点,再没人去找他当什么神或者魔。同时,那句“神有千般威,可敬不可亲;魔有万丈血,可畏不可迎”也更被众多的白魔教徒信从。
…
PS:一会还有一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