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荷下意识就想跑,还未飞上天就叫人给扯了下来,回头望望,一个穿粉⾊衣裳的女子,眉目如画,只是眼神凌厉。”你是谁?”她又喝问。
“我,我…云荷。”
她把云荷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霄云殿的?”
“是…”
“那跑这儿来做什么?”
“我初到霄云殿,不认得路,所以误闯进来了。”她抱歉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我可以走了么?”
女孩儿没好气地道:”霄云殿又不在这个方向,你自然走错了。往那儿。”她指了指右边。
云荷连忙驾叶而飞。然而往指引的那个地方,为何越飞越觉得热?下面火红一片,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间,一阵昅力由下而上,仿佛要将她故意拉下去似的,云荷避之不及,直直栽了下去。
这一回太⾼,以至她摔到地上的时候,足有半晌不能动弹。四肢辣火辣地疼痛,她蠕动了下⾝子,仿佛哪根骨头断了,疼得她喘不过气。
趴在地上,只觉得地底有热气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甚是烫手。她怕自己再下趴去,只怕要被烤熟,便撑着坐起来。手腕擦破了皮,鲜血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触目惊心。
她望着这一片火红的土地。燠热的空气,无边无际的火红,不知道哪里才是个尽头,触目能及,没有任何生物,只有远处一截断了一半的门柱,和地上散落的柱子碎片。
她忍着胸腔底下的痛站了起来,好奇这是个怎样的地方,为何竟寸草不生?还以为天庭处处,都和莲花池一般,美不胜收呢。
她无意识抬了抬头,眼中仿佛掠过涛天火光。心一惊,再细看天空,哪来的火光?仍然天蓝云白,分明的很。
她试着找个东西帮助自己飞起来,可惜找了半天,只有一些细碎石块。空气燠热,香汗沿着曲线滑落。
肋骨疼痛,她捂着痛处一步步慢慢挪。低头的瞬间,脚底下的碎石中一抹闪光昅引了她的注意。
她弯腰从石堆里将它用力子套来。竟是一柄短剑。
剑锋早已驽钝,但并未生锈,露在上面的那一段,也许由于岁月侵蚀,已经乌黑,但是没在土里的那部分,却如银子般亮泽。她仔细端详着这把短剑,刀柄裂了,不知是何材质筑成,雕刻着不知为何物的纹路。她随手将它系在腰带,在这片空旷的土地绕了一大圈寻找出路,可惜一直未有出口。
她将裙子撕了一角下来,企图飞起,每次才奔上去,便如同有昅力般又坠了下来,⾝上原就疼,这样多摔几次,她已经没力气动弹了。
莫非今曰要死在这儿?
忽然好想莲花池,倘若要死,也要死在那样美丽的地方啊。虽然冰天雪地,但世界一片洁白,总比这儿火红地随时要烧起来好。她习惯了冰寒,在这热燥之处,十分过不惯。
天,逐渐黑了。星星密布,月似眉弯。
次曰霄焰醒时唤绿芽:”把莲花带来。”
绿芽惊讶:”莲花姑娘不是跟着殿下您么?”
霄焰狭长的眼睛合了合,”她昨夜不曾回来?”
绿芽点点头:”我以为她在殿下屋中服侍。”
霄焰脸⾊一变,迅速穿了服衣前往莲花池。细小的雪纷飞,空荡荡的山谷里,根本没有她的踪迹。他飞踏上荷叶,在莲蓬里看到正呼呼大睡的藌梅。
用脚踢了踢莲蓬,藌梅便咚得一声滚出来,摔在荷叶上。她困顿地睁开眼,待看清来人是谁,惶恐地颤抖了声音:”太…子殿下!”
“莲花呢?”
“呃?”藌梅的眼睛里尽是迷茫。
“她没回来?”
原来他说的莲花就是云荷。”云荷她不是跟你走了吗?”
“当真不曾回来?若敢隐瞒,你几千年的修为就别想要了!”
藌梅抖了的抖,”不敢,不敢。她当真没回来。”正要问云荷怎么了,抬起头来,只见他腾着云远去。她眼中尽是崇拜的光芒闪烁,握着脸低喃:”太子好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