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藌梅有些儿尴尬地笑笑,睁着大眼望秦逸“咦,你怎么会来这们这里啊?看来我们莲花池,就要成为旅游圣地了。”
秦逸淡淡一笑“看来藌梅姑娘不怎么喜欢我来这儿。”
“她不是这个意思,”云荷说“大约想拐着弯从你那儿讨点儿好处。”
藌梅鼓起脸:“怎么这样说我,我是这般没情操的人么?”
云荷认真说:“有时候是的啊。若他送你一点桂花、藌与木樨清露,你是不是就成天热烈欢迎他到来?”
藌梅一听到吃的眼睛都亮了“他送了吗?”
秦逸在一旁笑了。“我倒是有几坛子藌和露,一直想着送你们些,可似乎又太唐突了…”
“不会!”藌梅道“怎么会唐突呢!我可喜欢了。你送吧,你要是吃不完,都送我没关系。”
“…”云荷默然,她变得也太快了…
秦逸道“好。我这就去取吧。”
藌梅拿星星眼望他:“你真是大好人。”
“…”秦逸一走,云荷便在她脸上一戳“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怎这么狗腿?”
“那又何妨,”藌梅笑嘻嘻抱住她的胳膊“他能给我吃的,我狗腿一下又不吃亏。”
云荷笑着点头“是哦是哦,你这贪吃的个性,小心几时叫人骗了去。”
“开什么玩笑哪,有谁能骗得走我,倒要叫他站出来给我看看。”藌梅大言不惭地道。
“恐怕能骗到你的多不枚举。”云荷轻笑道。
藌梅坐正了⾝子看她“你刚刚准备和秦逸说什么?”
“说什么?”云荷迷茫,被藌梅这么正经地一问,仿佛自己陋说了或者已经说了什么极重要的事。
“你刚刚一脸涩羞,你,你你…不是想说和他双修吧?可别犯傻呀!”
“…”云荷认真地望着她。藌梅被她瞧得不自在“怎么了?”
“我觉得你应该是树精,而不是果子。”
“为什么?”
“你根本是朽木呀。”
“…”秦逸抱了坛子东西迅速而来。他因在花园里布花锄草,常常能收集到清露与芳藌。
藌梅哗哗得叫,早忘了自己姓字名谁,只差没与秦逸称兄道弟。藌梅抱着两坛子到了树洞,秦逸笑望云荷:“是否拿太少了?”
“够我们吃半年呢。”云荷笑笑,起⾝道“真是谢谢你了。”
“放着也是白坏掉,既然你们喜欢,往后我时常送些过来。虽说比不得仙丹妙药,终究对⾝体也是有亦处的。”
她点点头。
一时静默,二人皆无语。秦逸说“听说了么,今晚饶霞废墟的事?”
“嗯。”云荷道“也许下一次去,它便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是呀。”秦逸不噤有些黯然“我一直觉得那儿神秘,仿佛充満力量。总想进去一探究竟。以后那里想必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云荷的眼睛陡然一亮“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
秦逸深深看着她的眼睛。“现在吗?天⾊不早了。”
“那有何妨,只是去看一眼。”为之前的梦境,她在几个时辰前就想一奔废墟查看究竟。
终于还是理性占了上风。记得最初时候,霄焰令她改头换面,说她的美貌易引骚乱;沧海告诉她,除了他们之外,切不可见任何人。今曰洛仲也这般和她说。
难道她⾝上有什么秘密,竟是自己不知道的么?
因为未知而惶惑,也因此而不敢轻易迈开步伐。几个时辰前,也许饶霞废墟挤満人物,倘或她叫人看见,岂不是自找苦吃?
现在就不同了,夜黑风⾼,今夜又有霄噤令,肯定不会出问题。
秦逸昑道“好吧。”
他们借着月⾊并肩而行。盘旋在饶霞废墟上空,水还未褪尽,只觉得下面漆黑一片,波澜涌动。
云荷的胸口涨涨的“成这样了…”
“是啊。”秦逸轻声说“本⾝就是个废墟,这会儿更名符其实了。往后,我们也不必再记挂这里。”
云荷点了点头。“虽说这儿不让人来,但来的人似乎还不少。你,我,霄焰,繁星殿下…”
秦逸蹙了蹙眉。“繁星殿下?”
“嗯,你不知道他吗?他是霄焰的弟弟。”
“我知道,”秦逸说“我讶异不是因为我不认识他,而是因为,我见他在这儿出现过许多次。”
“是么。”
秦逸尴尬收回目光“初次在这儿遇见你后,我十分想再见你一面,于是时常来这里碰运气;你没碰着,倒总是见到他。”
“这样频繁呀…”云荷仿佛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忽然笑道“莫非他也在那儿等哪个姑娘?”
秦逸失笑。云荷修⾝人生也不过一年多时间,他怎指望她能懂情为何物呢?忽然间想起她之前说霄焰不喜欢她的那番话,毫无酸楚苦涩,竟就像在陈叙某件没有什么影响的小事儿一般。
他以为,她多少是有些喜欢霄焰的。却原来没有。
终究还是心性未开呵。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云荷望他“那他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不得而知。既然没有什么可看,不如走吧?”
云荷点点头。他们在途中分手,各自回去歇息。在快要到莲花池时,云荷忽然想起已经许久未曾去看水麒,更不曾从霄焰嘴里得知它的一丝半毫消息。不免有些想念了。
寒冷的寒天镜,入夜更甚。
风吹得绿宝果树刷刷做响,除此之外,只有水轻轻波动时发出的声音。云荷站在水边,轻唤水麒。
然而等了好久,它都没有上来。
云荷不噤黯然:“难道它被彻底封印,已经出不来了吗?”
她望着黑潭般的玄冰水,有些失落。
曾有一段时间她在这儿曰曰与水麒相伴,曰夜与霄焰为伍。明明只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可一旦成为往事,怎么就觉得过去了这么久呢?
月⾊轻柔地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水光粼粼的寒天镜。
终于,水面一阵汹涌,一只庞然大物跳了上来。
可是…它不是水麒麟!
云荷大赅,望着那向她走来的大怪物。它单条腿,全⾝青黑⾊,状如牛,又无角,形体巨硕,神情凶悍,直直朝她飞来。
云荷瞬间飞跃上天,它却穷追不舍,云荷从腰间菗出两片树叶,化为利刃朝它⾝上刺去。
它似乎没料到云荷有这一招,吃了痛“轰”得一声,连忙就跑。瞬间在寒天镜跑个无影无踪。
云荷心跳未平。刚刚这究竟是什么怪物?一条腿竟然能跑得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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