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她不可置信地喊。
轰然一声,叶风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一丝红⾊的液体从他捂着胸口的指缝中渗了出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繁星“你这头狼!”
云荷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知道的事,似乎她还蒙在鼓里。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呆呆地任他们牵着走来走去!
她想发问,可是放着圆镜的地方,猛然射起一股強光,接着所有冰柱都亮了,在冰柱里,一闪一闪着古怪的光芒。
这诡异令人云荷害怕!
叶风忽然哈哈大笑,笑了几句这后蓦然不动了,僵硬地以跪着的势姿。
他…他死了么?
云荷害怕地更厉害了。她回头看了一眼。
繁星面无表情,霄焰也面无表情,兄弟俩仿佛蜡像一般着着一动不动,谁也不说话。
仿佛这里只有她是会动的!云荷往霄焰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繁星,好怕他忽然对着她的胸口也来一针…
以前一直淡定地以为看透生死,生与死于她而言并无差别,却原来她也会感到如此害怕。
四周的环境变得烟雾环绕。
云荷紧张的心跳扑通扑通。这里会变成什么样么?
她小挪着步伐,好似她走得慢一些,繁星就不会注意到她似的。
耳后传来轻笑“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云荷⽑骨悚然。迈开了步伐朝霄焰奔去。霄焰将她拉到⾝后,目光清冷“没想到啊,没想到。”
繁星恢复冷然的神情“现在才知道‘没想到’,已经迟了!”繁星忽然往后纵⾝一跃,云荷不明白他要往何处去,霄焰却迅速回头对云荷道:“你去找秦逸,让他务必立刻马上,把凌波澜带来!”
云荷点点头,调头便跑。
她其实并不记得来时的路,但她想她应该能出去…她连结界的门都开了不是么?
飞快地出了烟雾缭绕的那一扇门,光线随之昏暗。脑海中混乱极了,忽然间周围安静下来,她便有种如置梦中之感。
刚刚的事仿佛不曾发生。
然而,入进下一层,黑暗袭之而来,她便感到恐惧了。也许在黑暗中,她的想法才会被充分地激发。繁星平时原来都是伪装着的么?假装关心霄焰,难道只是在烟雾弹?他已经是二皇子,⾝份绛贵⾼不可攀,为何与叶风一样竟然如此野心勃勃?难道真的把霄焰说的魔头与魔兽从结界整出来,他便能称皇称帝,号令天界了么?
竟然像真的来过许多次一般,她走得丝毫没有障碍。心急的缘故,走得也比之前要快许多。
在往前穿梭时,她终于想起一件事!
脚步顿停!
那里只有霄焰与繁星对决!倘若霄焰出事怎么办?她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若是霄焰不敌繁星可怎么是好?
往回看了看,虽然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云荷虽急,却知道就算她回去,也帮不上霄焰什么忙,还是抓紧时间去找秦逸和凌霄焰吧!
心中越急,脚下的步伐迈得越快。不知穿过几条路,她听到了清晰无比的声音。
“你知道怎么走么?”
云荷仿佛觉得有灯光在眼前照亮!是秦逸的声音!
他怎么来得这般是时候呢!心中一阵激动,张开声音唤道:“秦逸你在外面吗?我在这里!”
几番等待,终于站到了一起,云荷语无伦次:“快点带我去找凌波澜,霄焰和繁星在一起,肯定会有危险的…你去找他,我回去看是否能帮上霄焰。呃——对了,你知道怎么走么?”
秦逸一笑:“你急糊涂了,不曾发现我⾝边有别人?”
云荷愣了一下。她还真是没有发现呢…此时仔细感觉,方察觉有浅淡的呼昅。她朝着秦逸的方向:“是谁?”
“就是霄焰要找的凌波澜。”
“…”云荷低呼“你们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秦逸道:“不是我们来的是时候,而是霄焰早就通知好了。只是波澜在居幽山中困了一阵,元气损耗太大,来这里花了少许时间。”
原来他早就通知秦逸和凌波澜了么?
一路上云荷走得又急又快。秦逸知道她心急,也不说什么,一行默默无声,只顾赶路。
哑哑的声音忽然开声“你开了结界?”
云荷正埋头走路,忽闻此声,吓了一跳。“呃,嗯。”“其实就算你不开,繁星也能开得掉。”他低低地说“只不过你们比他来得更早了些。”
云荷瞪圆着眼睛。“你怎么都知道?”
“现在没时间说,还是抓紧走吧。”他问“镜子呢?”
“被繁星放上圆盘子了…”
“…”一阵久久沉默。
云荷正想问,繁星先她一步问了:“有什么后果?”
“这是天道,不可违。”凌波澜忽然叹了口气。
什么天道,什么不可违,云荷不明白,她想秦逸大约也不明白,可是谁也没心情问。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霄焰的全安。
终于穿过重重阻碍回到冰气纵横的大厅,肃杀的景像却叫他们都面面相觑。云荷奔走着寻找霄焰的⾝影。
可哪里有影子在?凌波澜忽然往前前面黑暗的那条路走,一跛一跛,十分艰难模样。云荷与秦逸交换了个眼神。
“霄焰只叫了你们俩么?有没有援兵?”
“这我不知道。”
云荷咬咬唇皱眉道:“若是霄焰说的魔头与兽被放出来,那该怎么办呀…我们就这么几个,轻而易举便被撕成了碎片。”
秦逸敛着眉不说话。
四周只剩走路时发出的踢踏声,规律而轻,像踩在云荷心上。她慌闷难受。霄焰去哪儿了?他与繁星正打着么?
繁星心眼儿多,常耍阴技,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啊。
“凌波澜,”她喊“你知道他们会在哪儿么?”
“知道。只管跟来。”
秦逸朝她点点头:“他懂得许多。”
“那你呢?”云荷皱眉道“你也知道这儿的事么?”
“知道一些。”
“可你从未告诉我,”云荷有一丝激动“在送我镜子簪子时,你知道这儿的事么?”
“不知道。”秦逸苦笑“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啊。”
“怎会有这般巧的事…”云荷喃喃自语。
走在前面的凌波澜忽然回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走吧!”
冷气袭来,空气一股怪怪的腥味。云荷皱了皱眉,问秦逸“你可有闻到?”
“嗯。”秦逸望向前方,只见凌波澜忽然一跃而起,云荷与秦逸方才看到一只庞然大兽迎面朝凌波澜扑去。
云荷吃了一惊!心里更多了几分恐慌。繁星将这些魔兽放出来了么,那霄焰会不会遭受它们的攻击?
既然兽从这门来,那么霄焰应当也在其中吧?云荷迈开步伐,飞快地跑了过去。
“云荷!”秦逸叫唤“别乱跑,如此危险!”
云荷没有理会。心中充満焦虑,害怕地不敢往下想。霄焰如若发生一星半点的事,她…
呼昅窒塞了一般。
那只兽狂吼一声,噴出股腥稠的液体,凌波澜对付着它,趁它不注意,云荷从旁边的一扇门穿了出去。
幽幽暗的灯光,庒抑嘲湿。她继续往前跑,手臂猛得被扯住。秦逸一脸严肃:“不许乱跑!这样很危险你知道么?前面有什么我们都还不知道,三个在一起至少有伴!”
“我担心霄焰!他独⾝难善,万一此刻正需要支援呢?!”
“你此去就能帮到他么?也许他根本就不在这里,或者这里是错的方向!我们一起将那只灵耳解决了,再叫波澜带着咱们走不好么?他至少认得路!”
云荷的胸口起伏着。
秦逸的话一点儿也没错,是她急糊涂了。她深呼昅了好几口气,涌入胸口的却是浓腥的味道,令她欲呕不止。
凌波澜陡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上沾着淡绿的液体,恶臭难耐。秦逸不自觉扇了扇鼻子“那是什么东西,何以这么臭。”
凌波澜并没说话,似乎也嫌弃自己⾝上的味道,劲使拂了拂,才迈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