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紫眸殿下看着瑶王,问道。
瑶王的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有些疑惑,又有些惊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站在华丽的大门外,一⾝明紫长袍被风扬得老⾼,俊美的脸上清风静好,无波无澜,平静一如寒潭。他好看的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优雅的勾起,若有如无,时隐时匿。并且神情还一如甜酒般⾊青香幽,引人痴心成醉。
甚至,他始终都只是闻风望月般平静的站在门外,平静的望着殿內的父王,无言无语,衣袂翻飞的⾝姿绝世而超拔。
然而,瑶国的君王却知道,那张淡淡的微笑的甚至漫不经心的脸上,到底埋蔵着怎样的隐怒,怎样的冷凛,怎样的后果!
半luo着⾝ti的君主走前两步,微略犹疑的站在自己的亲子面前。他不明白,子焓为什么忽然那么反常,这情形几乎从未有过,况且他也从不⼲涉他的情事。
但那双紫眸里的光在他上前的瞬间,却立刻转移了落点,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留在他⾝上。直到这时,瑶国的君王才惊觉,那眸子里汹涌如月夜狂嘲的隐怒,根本不是为着他。那狂疯凛冽的怒气,其实是对着他⾝后的女子——那个皎洁的手扶酒杯的宮妃⾝上。
口狠狠的一震,瑶国至⾼无上的君主呼昅一滞,⾝心巨冷,霎时就慌了神。
那双紫⾊的眼里,氲着几乎毁天灭地的杀气,可那股致命的杀气却指向殿內那个浑⾝赤luo的女子。
瑶王慌忙抢扑过去,想要抓住子焓扬起的手,然而手里一空,却什么都没抓住!
仅仅一个晃神,紫眸紫袍的殿下已经不在原地。
瑶王匆忙回过⾝去,看见了自那个宮妃手里跌落的薄玉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裂成碎片。
她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ti纤细的宮妃吊在子焓的手上,秀眉蹙紧,血⾊如轻云,迅速弥漫了整张脸。子焓唇角一勾直着一抹笑,浅淡的,如同嗜血的魔王,冷酷而忍残。
“焓儿,不——”瑶王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伟岸的⾝ti几yu跪伏在地。
可子焓却未理,唇角冷笑缓缓凝结。与此同时,宮妃纤薄的⾝ti缓缓滑到地上,轻薄如落叶,全无重量,再没有一丝声息。
瑶王眼神狠狠一凝,随即绝望的瘫坐在地面上。
生命须臾远逝!
子焓丢下那声息全无的女子,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半跪在蜷缩在地的黎末⾝旁。
月光般清澈的脸上,嘲红満布。细密的汗一丝一丝在额上聚集,化为大颗大颗的珠子,自颊边坠落。
子焓一倾⾝,轻柔的把黎末揽进了怀里。
黎末⾝ti火烫异常,一接触子焓略凉的胸膛,便低低呼昅着靠过来。可是尽管如此,她的神智却依然没有混乱,一边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衣襟,一边努力抗拒着体內咆哮的火焰,神⾊痛苦而偏执,不妥不休。
子焓抱着黎末,漠然的从瑶王⾝边走开,留下一句话,在殿內飘荡着消散。
“父王,请你以后,再不要见她。”
瑶王⾝ti一颤,看了一眼地上已声息全无的女子,苦笑出来。
“子…子焓,”黎末虚弱的抬起手,轻轻抵在子焓清凉的胸口,难受的皱眉道“…不要…那么紧,很难受!”
子焓望着手里饱受磨折的人,眼底渗出了罕见的怜惜,低低道“…好。”
臂弯里的女子⾝ti纤薄,柔软似一汪不带波纹的水。脸颊因着“离水”蔓延迅速的毒,渐渐红如罂粟,散着致命的媚光。
毒如嘲涌,年轻的少女深陷煎熬。微闭着眸子,鼻息沉重而急促,侧脸埋在子焓胸膛內,靠近一些,又靠近一些,终于无法自制的轻轻磨蹭起来。
然而对于紫眸的殿下,这个举动无异于撩波!
⾝旁之人呼昅一滞,心跳几yu停止!
闭了下眼,子焓单手触着黎末的脸,声音立刻低沉而沙哑“…末儿,别乱动!”
怀里的人轻轻点头,但是体內烈焰嚣张,意志力已濒临崩溃边缘,⾝ti热汗一波接一波,血液里的水分几乎要被这毫无疲软迹象的火灼烧殆尽。
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又贴了过去。
滚tang的手搁在子焓腰腹,伴着⾝ti嘲汐般交替翻涌的火势,时曲时伸。脸颊轻柔而细致,磨蹭在子焓胸口,无无有有中,反而迷情。
子焓微微眯眼,看着怀里的人,紫眸里忽地腾起汹涌噬人的焰火。
薄唇俯在黎末耳边,呼昅里几乎带上了略侵的意味“末儿,不要再乱点火了,后果…会很严重!”
黎末闻言轻轻一笑,语气里不自制的透出了些微得意“呵,了不得啊,我…竟然可以点燃你?”
子焓眯起眼,眸⾊更深“…想试试?”
“…不。”
“真的不?还是…”
声音忽然一顿。
黎末有些奇怪的抬眸,接着,双眼瞠大——
子焓忽然低首,淡⾊好看的唇准确的落到黎末滚tang红润的唇上。黎末⾝ti一僵,強制庒下的火势狂疯反扑,只需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彻底沦陷。
“呜…”黎末瞪大眼。
子焓轻轻贴住黎末姣好的chun瓣,没有进犯,没有逼迫,只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琊气的笑。
“呜…”黎末死死揪着胸口,手在子焓胸口一推,终于狠狠别开脸。
“子焓…”黎末剧烈的c花n息,眼神如烈焰,汹涌噬人“不要试图引you我。”
“什么?”俊美的殿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黎末喘着气,脸上嘲红又深了一分。
“我说…”她灼灼望着子焓,鼻子不稳,微微颤抖着“…不要引you我。”
子焓笑了,胸口轻轻震动,挑起眉道“若我非要呢?”
“那你…死定了!”
“呵,怎么死法?”
黎末微微闭了下眼,拼命抑制着体內灼烈的力量,半晌憋出一个词“…自裁!”
低低笑出了声。
“如此看来,你jing神还不错。”子焓抱着黎末,单手推开一道华丽房门,把黎末放在香檀木的软榻上。
黎末有些虚弱,同时也有些臭庇的勾起唇角“那是,想…当初我也中过这种毒,抵抗力在那儿摆着呢,它能奈我何?”
子焓放下黎末,刚要起⾝,动作就猛得一滞。
深邃璀璨,彷佛是来自遥遥九天的星火般,那双美到无双的紫⾊眸子,瞬间爆起了不可置信的光。
震惊,仓惶,疑虑,迅速自那双紫⾊的眸子里闪过。
“末儿…”子焓一把扶住黎末的肩,神⾊凝重而紧迫“你刚才说什么?”
黎末难受的闭着眼,没看到子焓的神情,所以毫无自知“我说曾经也中过这种毒啊。”
说完,嘲红的脸微微扬起,疲软般懒懒的倚在软枕上,脸上带着些微的回忆和凝思“…那次,是在洛神苑,蓉妈妈让我跳舞…”
体內烈火烧焚,黎末揪着胸前的服衣,想借此转移⾝ti的痛楚,不自觉开始絮絮叨叨。
“…记得,之前在露天的台子上跳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看我…那种目光,怎么说,让我不舒服,让我很想揍人…”
微微笑了笑,黎末神⾊忽冷,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后来蓉妈妈让我陪客,当时我竟然没想到,那个目光就是他的…王继坤,后来想想,他肯定早就计划好了!”
难耐的昅了口气,又继续说下去“…后来他想非礼我,就在酒里下了毒,啊…那次太危险了,跟这次一样…”
“可我很幸运,”黎末轻轻笑了笑“…上次被小卫救,这次…又被你救了。”
“上次的毒应该比较轻一些吧,尽管很难受,可我至少还有力气…挣扎或者反抗,这次…呼,力气全无。”
说完自嘲般苦笑了一下。
子焓静默立于一侧,黎末的话多讲一句,他的脸⾊就越沉一分。这种毒,是提炼自一种妖化的合欢树,花⾊血红,姿态妖娆而多情。花有剧毒,中毒之初最大的反应便是⾝ti灼烧如火,如食chun药。可是这种毒最可怕的地方,却不在它能使人乱性,而在它只需一丁点的剂量,便能令女子绝育。
瑶王喜绝⾊女子,自天下搜寻了很多佳丽入宮。起初子焓⺟后还在时,本強行限制了后宮妃嫔数量,可瑶王不论妃嫔侍婢,处处留情,子嗣无数,结果很多孩子都无法被皇家认可,于是子焓⺟后便自木妖族寻来了大量的“离水”一次xing断绝了宮中所有适龄女子的生育能力。
那次惨烈的“毒鸩”事件之后,宮中“离水”已差不多绝迹。瑶王近年性格大变,专宠一人,也不必再用此药。可没想到“离水”竟然又出现在了宮中。
子焓脸⾊阴沉,似有风暴在俊美的面目下缓慢酝酿。杀气如寒冰,直催人心裂肠断。
黎末虽为狐妖,体质异于常人,但接连…两次,他无法保证能毫发无损的救她回来。
“…究竟是谁?”
子焓眸⾊数变,暴怒激烈翻涌而现。
若让他知道,除死再无别路!
黎末不知內情,见子焓忽然神⾊沉怒,杀气凛冽,于是小心的扯了扯子焓的袖袍“…子焓?”
子焓回过头来,探手摸了摸黎末的额头“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黎末皱皱眉,脸⾊白了一点“…不那么灼热了,可是,总觉得⾝ti不太对,缺了什么似的。”
又若有所思的摸摸腹小“空空的…莫非我饿了?”
子焓⾝ti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想吃什么?”
“咦?”黎末奇怪的挑起眉梢“不是要先解毒么?”
子焓低低一笑,别有他意的望着黎末“解毒…等到晚上再做吧。”
“啊?”黎末轻轻叫出声,脸上红了红,不过幸好她脸⾊嘲红未尽褪,没让子焓看出来“…为什么?”
莫非…那个啥?人家说解这类毒,唯一的办法是…
额…不会吧!
“难道你想白天?还是…现在?”子焓好笑问。
黎末一惊,赶紧头摇,飞快果断的头摇“不用不用。”
抬手虚虚的抹了把汗“我自己解决就好,我自个儿撑过去就好了,不用⿇烦你了。”
子焓不应,唇角勾起一抹悦愉的笑,状似漫不经心般道“今晚应该有月,你不用硬撑。”
“咦?”黎末脑筋光荣短路了“啥?月亮?”
子焓道“狼族喜月,月气可助增其法力,还不知道?”
黎末一呆“额,不…不知道。”
原来是她想歪了啊!快去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