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从东门入城,入目之处一片的残垣断壁,到处都是战火肆虐后的景象。街道和房屋之中,随处可见汉民的尸体,入目之处惨不忍睹。
“真是惨啊。”嘴上虽然如此说道,但是脸上却没有看到一丝哀伤的表情,而是带上了一些略有趣兴的表情,和他在城外口中所说完全不一样。让人感到不解还有一些不安。
军中的士卒看着周围的景⾊,同样是一脸的淡然,对周围的景象都是有些司空见惯的样子。可以看出都是经过无数场战斗的精锐之士,至少也是场战上的老卒。
整只军队安静的从城中穿过,除了脚步声、马蹄声、战马偶尔的响鼻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直到一个鲜卑人突然出现在军队的前方,那个鲜卑人显然不是知道汉军到来而来探查的。
那个鲜卑人见到汉军的大军明显是楞了一下,而后凄厉的号角声在空中响起。汉军将领听到号角声的响起,脸上有些萎顿的神⾊,立即换上了奋兴的表情。鲜红的头舌在肥大的嘴唇上舔过,喊道:“李蒙何在?”
“末将在此。”一命⾝着黑甲的将领从右侧奔驰而来。
“给汝骑兵五百,给我活捉胡狗。”以马鞭遥指鲜卑骑兵消失离去之地,喝道。
“诺。”
李蒙点齐五百骑兵,向着鲜卑骑兵消失的地方追去。骑兵虽只有五百,但盔甲齐全,俱为全⾝甲,包裹全⾝,几不漏⾝体于外。手中武器,皆为精良之器,寒光凛冽。舿下战马,⾝长体⾼,都为健马。虽只有五百骑,却有千军万马之势。
马上骑士虽⾝着重甲,但舿下战马皆是百中挑一之好马,速度比之鲜卑人之战马亦不遑多让。转过一个拐角就见到正有大量的鲜卑人从城中士卒奔驰而来,汇聚一处。人数已有百余。
蹄声如雷,五百骑兵犹如一道黑⾊的闪电,向着鲜卑人冲去。鲜卑人也是被激起了腥血,百余鲜卑骑兵,大喊着向着汉军士卒冲来。
“换马刀。”在将领李蒙的命令之下,汉军士卒从⾝体的一侧的刀鞘之中,菗出一把刀⾝长达五尺的长刀,刀⾝微弯,刀锋之处,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李蒙一马当先的冲入鲜卑人之中,马刀挥去,鲜卑人的一只右脚被锋利的刀刃切断。断口之处鲜血噴涌而出,而鲜卑人砍在李蒙⾝上的铠甲之上,却只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铠甲上划出一道裂纹,对李蒙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其他汉军士卒的铠甲虽然比不上李蒙,但是厚实的皮甲已经可以阻挡大部分的武器,弯刀虽然锋利但是也很难一刀就划开铠甲。汉军骑兵不用顾惜自己的⾝体,每个人都是拼命的挥砍着手中的马刀,锋利宽阔的刀⾝,使得马刀可以轻易的斩下战马的头颅,也可以把人拦腰截断。
场战上面对汉军庒倒性的优势,鲜卑人不过坚持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开始溃败。只是四周的汉军早就严阵以待,四周所有的道路都是被汉军骑兵给封堵了起来,一旦汉军骑兵完成合围之后,这些鲜卑人除了投降,便只有战死一途。
这些鲜卑人的选择也是非常⼲脆,但李蒙的口中用汉语说出投降的时候,他们很一致的丢下武器从战马上下来。李蒙在留下一些骑兵看守这些已经被缴械的鲜卑人之后,其他人在立即是继续想着城中而去,至于鲜卑人向导,对于那些胡人李蒙对他们的信任度为零。
一路上又零零星星的碰到了一些鲜卑骑兵,只是那些骑兵根本没有进到汉军的四周便被箭矢射下战马,或者随同战马一起倒地。
城墙之上,杨奇裹着一张羊皮毯子靠着城堞熟睡。杨奇贴着城堞的左耳微微一动,刚刚似乎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杨奇睁开双眼,看到四周全神戒备的士卒,知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杨奇对自己耳朵有信心,杨奇掀开毯子,站起看向自己所听到的声音的方向。
杨奇就看到一条黑龙从一个拐角处出现,张牙舞爪的向着內城冲来,城下四处游弋的游骑兵都是集合了起来,大约也是有三百骑的样子。
“援兵来了。”杨奇第一时间从脑海之中找到了这几个字,同时快速的从两方的军力、武器,还有气势的方面做了一个比较,然后得出鲜卑人结果只有一个全灭。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杨奇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集合队部,同时打开城门。城门之中的堵塞物在那次汉军出城惨败之后就被杨奇下令清理,也是现在城中是个城门中唯一可以快速通往城外的城门。
尘封的大门被再次打开,汉军鱼贯而出,冲向鲜卑人的背后。与此同时李蒙带着骑兵到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鲜卑骑兵的集结。蹄声雷动之中,汉军向着鲜卑骑兵冲去。
“散开,散开。”在杨奇打的命令下汉军四散而去,迅速的抢占路口要道。在四周警惕着鲜卑人的动向。只是鲜卑骑兵的所有注意力都是放在前来的骑兵⾝上,至于这些步卒,还真的不放在他们的眼中。
杨奇也想要骑兵,只是本来就已经没有粮食了,又哪里还养得了那么多的战马。在上一次的战斗之后,许多战马都病倒了。而內城之中也没有那许多的物药,因此病倒的战马的结果只有一个,宰杀。城中的汉军也终于是能够吃上一顿正常的饭菜,很正常的⾁类,对平常的人类来说正常的饭菜。也因此城中已经只剩下不到几十匹的战马,也因为没有食物而奄奄一息了,如果援军再不到的话,剩下的战马也就只能成为士卒的口中之食。
至于杨奇命令士卒不进攻鲜卑人,只是在外围形成包围的态势。那是因为杨奇明白,骑兵之间的战斗根本没有他们这些步兵揷手的余地,贸然加入进去指挥妨碍骑兵的进攻。如果是在大规模的会战之中,步兵和骑兵各司其职,但是在这种小规模的骑兵交战之中,步卒贸然加入,只会成为制约骑兵行动的因素。
而且领兵之人的性情,现在也还不清楚,若是贸然而上惹怒了领兵的将领,那就真的不好了。一直守在城中也不是很好,因此只能做出这种两方都说的过去的做法。希望能够过得去。
李蒙对于城中守将的做法还是很満意的,虽然对內城居然还没有失守,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既然那个守将那么上道,只要不妨碍自己,随他怎么做好了,军功就算是分出一些也没什么。那些零碎的鲜卑人,他还真不想花那个力气去捉,让出去也就是让出去了。
汉军骑兵以一个锥形阵势狠狠的揷入鲜卑骑兵之中,以李蒙和其周围的骑兵为锥尖,他们以精湛的武艺,精良的铠甲。在两军相遇后,狠狠的揷入鲜卑的军队之中,就如被铁锤狠狠砸中一般,立即是凹陷了下去。随着李蒙的等人脚步的前进这种凹陷还在继续和加剧。
鲜卑人略显薄弱的阵线在第一时间就被击破,随后更多的汉军骑兵不停的涌入,阵线被不停的撕裂、重组、撕裂…直到被彻底的撕裂,鲜卑人完全被裂成两部分。李蒙再次冲鲜卑的军队之中杀出,他们所过之处,由鲜血和尸体铺出了一条死亡之路。
“回⾝,两翼散开,全灭。”骑兵随着李蒙的命令,快速的调转马头,向着鲜卑人继续冲去。两翼也从后面开始向着前方展开,直接扑向鲜卑人的两翼。已经被撕开了阵势的鲜卑人,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相互之间的配合协作。面对正面冲击而来的骑兵,当面的鲜卑人自然是想要抵抗,而两翼面各自面对的汉军的骑兵,自然也是想要抵抗,这样鲜卑人的前方和两翼同时向前伸展。之前不过是被汉军从中间切成两部分而已,同时又因为没有步兵的缘故,战果并不能立即扩大,现在却被他们自己给真正的弄得四分五裂了。
面对气势如虹的汉军骑兵,鲜卑军队实在是缺乏与之相对的气势和实力,完全是处于被庒着打的局面。被汉军骑兵三面围攻的鲜卑人,败亡的时间不短了。
场战上声音嚣杂,武器的碰撞声,嘶喊声,战马相互的击撞声,构成了曲场战上的交响乐。场战之中的汉军骑兵,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斩杀一个个挡在面前的鲜卑人。战马让这一切都进行的是那么的快速,骑兵之间不停的相互碰撞着,厮杀着。在內城外不大的空间內⾼速的碰撞着,发出一串串的火花。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场战上还能站立着的只有着那些⾝着黑甲的汉军骑士,地面上洒満了鲜血,散落着一具具的尸体。无主的战马在其中游荡者,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悲鸣。黑⾊的铠甲被鲜血染红,鲜红的血滴从铠甲上不停的滚落。
便是现在已经心硬如铁的杨奇,看到这一幕,瞳孔也是不自然的收缩,同时也坚定了自己成为骑兵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