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似乎都和杨奇没有什么关系了,杨奇已经接到了圣旨,圣旨之中对杨奇奋勇杀敌,做出了奖赏,圣旨的最后,正如杨奇所预料的,让杨奇前往洛阳面见圣上的命令赫然在上。
杨奇从董卓手中接过圣旨,圣旨是夹在军文之中送来的,天使,什么人敢到两军厮杀不停的地方来。雒阳城中的那些员官和宦官,一个比一个珍惜生命,偶尔有一两个书生意气和以⾝报国的人,官阶有太小了,还不足以让皇上记住他们,所以送圣旨的事情,也就轮不到他们。
董卓把圣旨递给杨奇,然后拉着杨奇坐下,至于合不合礼数,又没有人看到,也就不重要了。
“圣旨上虽说未曾写出何时出发,但还是明天就走,宜早不宜迟,谨慎一些不要落人口实。众口销金,尤其是那些士人可不只是销金,那是可以要人命的。”
杨奇低头应是。
“到雒阳之后,还是我说的那样,多谨慎一些,谨慎一些总是不会错的。”董卓脸上露出一丝的犹豫“到长安时回家看看,去问问仲坚(李儒的字,从网上随便找了一个)是否有什么交代的,多请教请教仲坚。”
“诺。”
翌曰清晨,天地之间漂浮着一层薄雾,使得所有的景物都朦朦胧胧的。杨奇在一百亲兵的护卫之下,纵马奔出军营,回⾝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的大营,杨奇眼中似乎有些湿润,再次回到这里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杨奇看了一眼之后,不再留念,打马向前而去,只余下哒哒的马蹄声回响在旷野之中。
中平六年,雒阳城作为大汉的首都,刚刚过完新年,尚在严寒之中,就开始向世人展现自己的活力和雄风,宽广的街道上,人群犹如流水一般从国全各地汇聚到此处,抬眼望去黑庒庒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整个大汉总人口约是五千余万,而司隶一地就占了八百余万,几乎是整个大汉五分之一的人口,由此可见雒阳之兴盛。
马蹄声响起,道路上的行人听到马蹄声,自觉的向着两侧让开,一行人所到之处黑⾊的海洋纷纷向着两侧退去,在道路两侧的楼上望去,也是一种不小大的震撼。
马上众人,皆⾝披重甲,铠甲上铁片犹如鱼鳞一般的镶嵌其上,阳光照射之下波光粼粼,让铠甲包裹之中的骑士显得威武异常。
道路上偶尔可以看到巡逻的士卒,看到马上的骑士,士卒纷纷停下行礼之后方会离开,可见马上骑士⾝份的不同。
马上骑士的眉头似乎永远没有舒展开过,见到士卒的行礼也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便让那些士卒离去。
一行人穿过北宮和南宮之间的复道,不如上东门之內,上东门內和刚刚众人走过的上西门完全是两个世界似的,上东门內偶尔可以见一两人,也都是深⾊肃穆,行为优雅,绝不会出现之前那⾼声笑骂的声音。巡逻的士卒也多了起来,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一行人就撞上了五波的巡逻士卒。
马上的骑士显然有着一定的地位,那些士卒见到马上的骑士,立即恭敬退到路旁恭候,神⾊之间还带着一股畏惧。
他们穿过一片片的里坊最后走入永和里內,在一稍显偏僻的房门之前下马。马上的骑士下马之后,自有人接过马匹的缰绳。
两个房门在那人上来之前就已经跪倒在地,整齐划一的动作,跪下时还不拖泥带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唯有军队之中才能够训练出来,这二人必然是出自军队之中,此处住宅虽然偏僻,但从此可见此处主人的不凡之处。
刚刚跨入房门之內,隐约听到金铁交鸣声从住宅內传来,其间还有着厮杀声。马上的主人眉头在跨入院落之中时不自然的皱了一下,随后就舒展开来,似乎永远未曾发生过一般。
房门之內的景象和其他地方的宅院并没有什么不同,既没有什么碍眼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那人径直向着內宅而去,随着不断的深入,金铁交鸣的声音更加的清晰,每一次的击撞都是那么的清晰,人在拼斗时的喊声更是清晰可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刘艮被众人打到后不甘心的怒吼。若是有人现在走入內宅之中,定然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本来该有的房屋和阁楼,这里一件也没有,只有着一个宽广的校场,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校场上还站満了人,一个个浑⾝大汗淋漓的打斗着,这可仅仅是一月,天气还严寒无比,尤其是前些天刚刚下过一场雪,积雪尚未融化,天气真是寒冷的时候,校场內的那些大汉,却一个个的光着上⾝,在校场之內打斗,一股股的白烟不时的从那些大汉的⾝上散发而出,校场之上竟然是热气腾腾的。
一群大汉不怕冷的在校场之中训练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少这里主人刚刚回来的军营之內,五千人被他操练的如死狗一般。但考虑到这时何处,便不能不让人惊讶了,这里可是內宅,虽说东汉时礼教大防尚未如后世那般的严格,內宅却也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
如果这出宅子的主人是一名士人,看到自己內宅內无数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跳跃腾挪,恐怕立即就会晕倒过去。
这里的主人对眼前的这一切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径直走向不远处一⾝短打打扮正在练枪之人处。
那人见到主人的到来,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依然挥舞着手中的钢枪,主人也不上前打扰就那样看着他。
良久之后方道:“虽有段氏枪决,但你先天不足,怎么也连不到最⾼境界,现在也不过是白费时间而已。”
那人狠狠的瞪了主人一眼却也不反驳,反而是收起了钢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