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奇就纵马出城,回军营去了。
今天军营似乎和杨奇离开时有着很大的区别,气氛完全不一样,虽然军营之中一直都该是严肃肃杀的,但如果加上一些腥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又不是场战之上,雒阳今年最接近战火的还是几年前的⻩巾之乱最严重的时候,那时侯⻩巾贼也不过是打到了颍川而已。
但现在军营营门处的鲜血,和远处旗杆上挂的几颗头颅,无不显示着军营之內经过了一场腥血搏杀。
杨奇对此有若未见,营地之中不时有着一队队的士卒押解着其他士卒从杨奇⾝侧经过,杨奇也不过是点头示意而已。显然是对军营之中的现状有着一定的了解,至不济心中对军营现在的景象已经有了估计,否则不会连一丝的惊讶都没有
杨奇也不回到大帐之中而是径直来到军营之中的牢房之中,北军的军营树立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几乎已经成了雒阳城外一个特定建筑了,营中经过百年的修建,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了。而且因为之前北军军纪涣散,如果不是北军士卒大部分都是从边关轮换的,早就成为一群废物了。军营之內士卒可以随意进出,碰上一些草包将领,军营几乎就是不设防的。因此在那段时间中,在军营外许多人开起酒肆,妓院,赌场等设施,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军营不远处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城镇了,尤其是北军的人数按场战营头补齐人数之后,这个小镇似乎更加的繁荣了。
也就是杨奇到来之后,一系列的动作,把射声营的士卒全部关了起来,才让几乎修道军营外的小镇的扩张速度停了下来,不过相对的其他四营那里就更加的繁荣。
每次看到外面那繁荣的景象杨奇就一阵的心烦,若是可能杨奇早就把这个城镇给铲平了。只是这些城镇的发展已经在周围形成了聚居区,其中或许有着不少的商人,但更多的还是普通百姓,除非是皇上下令由官府组织,否则仅仅是杨奇似乎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仅仅是安置的土地就能够让杨奇想不出办法。
而且其中还牵扯到不少的利益纠葛,就算杨奇在自己军营之內打打杀杀没有关系,毕竟杨奇官职比军营內任何都要⾼,这就给一杨奇这种权利。当时外面那就不一样了,一个校尉,在雒阳还真没有多少人会放在眼里。
那些城镇可是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的尤其是北军的军官,这些商家想要在北军四周安然的营业,而不被军士骚扰,就少不得要在北军的将官上⾝花费不少的钱财。这也是北军上下获得钱财的一个主要来源,普通士卒更是对这些依赖不少,北军虽然是在雒阳但毕竟不是天子亲军,军饷也多被克扣,普通军士的军饷能够拿到七成就不错了。因此偶尔在商家之中得到一两个小钱对他们也是一种补贴。
杨奇紧闭营门实际上就已经是损害了普通士卒的利益,不过因为杨奇被宦官和大将军都认同为自己人,因此杨奇的军饷都是实打实的十成,杨奇也没有克扣军饷的习惯,士卒的军饷被补足,这才是没有什么大的乱子。
因此即便是杨奇想动他们也要考虑一下士卒和其他营的将官的反应,还有朝中大臣的反应,那些商家有些可是那些大臣的家人开的,若是被杨奇这样不问一切的给关掉,他们的反应也不会小了。这可不和军营之中下级将官反抗杨奇,他们的反抗即便有理也是一下犯上,在可是被当今最防备的事情,这种事情不论怎么说只要杨奇有着正当的理由,皇上就会站在杨奇的一边。杨奇若是要迁移这些百姓,那就有些越权了,前有董卓之事,杨奇这个脑门上刻着董卓手下四个字的人,在如此做,杨奇面对的就是百万汉军的追杀了。
“不过也不能再留他们了,是该想个办法,把那些人都给赶走了。”城镇已经修到军营的旁边,对军营已经构成了一些威胁,如果有人在里面挖了一条地道,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曰后的雒阳肯定会有着一些的震荡。虽然不能排除任何的威胁,但尽量的做出一些准备,这是杨奇一贯的做法。
军营內的牢房也是一排土房,不过和士卒住的营房比起来就差得远了。不过也是这些牢房怎么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这些牢房当年建立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用处,一般军营之中若是有什么叛徒或者是俘虏,也不过是随便找一处帐篷,押进去就是了。而且北军虽然时常作战,但很少在雒阳地区作战,俘虏什么的也不会带回军营。这些牢房被单独建立,当时的目的可是为了关押人质的,当时北军军纪混乱到士卒多绑架他人勒索钱财,強抢来的女子也被关在这里。直到后来重整军纪之后,这些牢房才少用了起来,杨奇到来之后又用到了他们。
营房外的杨贵正在安排士卒轮换,见到杨奇到来上前行礼之道:“大人。“
“他们都在里面?”
“一个都没跑,只要参与了昨晚的动乱的都在里面,共有三百二十二人,还有在昨晚又五十六死亡。他们如何处理?”
“尸体就地火化,根据名册找到他们的家人,就说是剿匪⾝亡的,抚恤金也别少了,毕竟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光彩。”
“诺。”
“那些事你去做好了,其他人如何处置,等我看过了再说。”
说完就走进了牢房之內,牢房之內,或者也不能称之为牢房,不过是一间间普通的房屋而已。所有的士卒都被捆住了双手,丢在牢房的两侧,开门一看里面黑庒庒的一片都是人头。
听到杨奇开门的声音,牢房所有的人都把视线投到杨奇的⾝上。见到来人是杨奇,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颅,但还有几名将官模样的狠狠看着杨奇,双眼之中満是不甘。不过在周围士卒的看管之下,却也没有敢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