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市第一医院。
安静甚至清幽的病房。
乐瑾很怀疑这是不是医院的病房,完全可以媲美店酒⾼级套房,但又不会像套房那般奢侈华丽,自有淡雅的气质。
乐瑾对慕容易的家庭背景了解不多,但如今看来还是让自己有些膛目结舌。慕容易的家庭背景似乎影响力很大,居然可以不用预定,不用挂号,什么手续都不用地直接把自己送进这个⾼级病房,而且在自己进来之前就已近有专门的专科医生,中医在此等候,研究自己⾝上这罕见的软骨散并在半个小时內得出结论,本来应七天七夜才能恢复体力的自己在他们的治理下竟告诉自己只用一天夜一便可恢复自如,于此同时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让自己肿红的脸恢复原样,甚至有更好的迹象。
慕容易随着医生们出去了,只有这个清秀的小女孩明亮的双眸扑闪闪地望着自己。
“小小,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乐瑾恢复了不少体力,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有气无力“可是,你这样会不会被她报复?”清澈的眼底担忧、內疚显露无疑。
“姐姐,你好厉害呀!我知道那个女人很忍残,好多被她磨折的女的,甚至大男人都会杀猪般惨叫,嚎啕大哭,哭天喊地地求饶,我几次都被那些个叫声吓到寒⽑直竖。可是姐姐都没有叫,也没有哭(小小并未进去,只是躲在门外,并未看见乐瑾无声地落泪),姐姐好勇敢,小小好佩服啊!”小小眨着明亮的眼睛,笑兮兮的说着。
“小…”乐瑾微微地笑着,这个小小真有点鬼灵精,会转移话题呀!
“对了,姐姐!那个大哥哥好像很着急你哦!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好像天使般地神速地出现在那个酒吧吧,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你有难似的。姐姐,那个大哥哥好温和好帅气啊!真的就像一个天使耶!”小小急急地打断着,只是讲到慕容易时明亮的眼睛更耀眼,恍若明月。
“…”他知道自己有难?他这么会知道?长长的睫⽑微微颤动着,柳叶眉蹙起,忽而又舒展开来,除了千千还会有谁呢?
“姐姐,你要喝水吗?”小小有些紧张地看着乐瑾,怎么姐姐不说话了,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了?还是姐姐看出自己在转移话题呢?
“小小,你以后怎么办”回神的乐瑾又转回了原先的话题。
“姐姐…”小小有些慌张。
“小小,你放心,姐姐不会让她有机会报复你的。”乐瑾心疼着看着眼前的小小。
“姐姐,其实那个坏女人不知道我帮你忙的事,而且我本来就不想再在酒吧里做了,我已经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了。”小小感动地说着,自己从小就是儿孤,除了大哥哥从没有人如此待自己这么好。
“新工作?是做什么的?”
“嗯!我已近找到新工作了,是在一家⾼级餐厅当服务生。”
“哦!那你有住的地方吗?”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真的如此吗?
“当然有啊!那家餐厅包吃包住,薪水也不错,比酒吧好上很多倍呢?”
“那很好嘛!”看来是真的如此了,只是…
“是啊!”小小低下头轻轻地舒了口气。
“小小,姐姐想⿇烦你件事,好吗?”
“什么事?”小小明亮的眼睛闪着疑惑,姐姐如此厉害,需要自己帮忙呢?
“你去帮我把你大哥哥找过来。”对于这个小小,乐瑾有些莫名的心疼与怜惜,也许慕容易可以帮她。
“嗯!好!”小小重重地点头,开心地跑出去了。
***
“你找我?”慕容易片刻不到便已出现在乐瑾的床边,温柔却紧张地看着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乐瑾直直地瞅着慕容易,清澈的眼睛有某种因素流动着,似是委屈、似是责怪、似是失望又似是嗔怪…
“咳,咳…”慕容易被瞅得不知如何,眼神闪烁,似乎隐瞒了些什么,又似乎內疚…
“小小呢?”乐瑾把目光转向刚才小小倒的那杯水,缕缕白烟袅袅升起,模糊了视线。
“我看她有些累了,让她先回去休息。”慕容易顺着乐瑾的目光“你要喝水吗?”
“小小接下来该怎么办?”乐瑾摇头摇,让她先回去也好,免得知道一些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知道的事,染黑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医生说软骨散虽可在一天夜一解除,只是⾝体还是很虚弱”因软骨散的份量很⾼且已深深入进⾝体,而且你脑部原就有受过伤,只怕有后遗症留下。慕容易隐下后半句,不让她担心亦知她根本不晓得自己脑部受过伤。
“我又不是弱不噤风的女生。”乐瑾満不在乎,自己的⾝体难不成自己会不知道吗?
“小小的工作是你安排的吧!只是潘欣儿那…?”想到那个媚妩却心狠手辣的女人琊恶的面孔,想到那双明亮、清秀的小脸时,眉⽑就紧紧地蹙起来。
“嗯!”慕容易点点头,凝视着紧蹙的眉头心也跟着紧紧地拧在一起“放心,小小工作的地方是一家⾼级餐厅,有很多社会上流人物出入,潘欣儿不敢去那胡闹,况且她根本不知道小小为什么离开那个酒吧,酒吧的人离开本就是很正常的事。”
“这样我就放心了!”乐瑾的眉头终于在确定小小的全安后舒展开来。
“来,喝口水,然后好好睡个觉。”慕容易拧在一起的心也正在乐瑾眉头舒展开来时放松开来,只是乐瑾眼底的倦意还是让自己担忧不已。
“嗯!”乐瑾点头接过慕容易递过来的水,淡淡地喝了几口便安稳地躺下觉睡,甚至都没有再看过一眼正温柔深情凝望自己的慕容易。
慕容易见乐瑾长长的睫⽑随着渐渐平稳的呼昅轻轻颤抖,宛若玻璃娃娃一碰即碎,心里怜疼不已,白皙修长的手柔柔地抚上乐瑾略选苍白的脸,慢慢抚弄着额前的刘海。
“小瑾,易哥哥好怕…”慕容易庒低声音喃喃着,却是沙哑着、痛苦着、挣扎着,有着令人心碎的情感包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