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神对圣

　　“卓洛！你疯了！”两个神阶临死前拼尽一切的燃烧对撞，他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来逆转？苏菲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瞬间松动了。

　　“疯的是你吧？”卓洛一边控制着太极图的运转一边回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等到兰洛丝醒过来，你要我怎么说？因为你想死，所以我就让你去死了？”

　　“可是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苏菲喃喃道。

　　“究竟是哪样的你，我不清楚。但是兰洛丝所珍视的，我所认识的苏菲，不就是这样的你吗？就算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至少兰洛丝是知道的吧？即便是这样的你，又怎么样？你就不是她的妹妹，就不是我们的同伴了吗？一命换一命？这是你的想法吗？至少对于我而言，你的命，比他的腰重要多了！这种赔本的生意，我才不做！”绽放出你的力量吧！太极！

　　整个东都的上空，出现了‮大巨‬的太极图。阴阳鱼，太极眼。奇特的天空，昅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灵狼·阿努比斯吃惊地看着天上简单的出奇，却又玄妙无比的图案。虽然之前东都也爆发出了不止一个神阶的力量，但是这还是头一次让他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渺小。仿佛天上那黑白相间的图案，是法则之上的法则，是控制一切的根本。

　　别说是他，就连他旁边的那个老者的脸⾊也是出现了一丝骇然。这种法则，不仅仅拥有层次上的⾼度，而且还让他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家伙几乎完全不能看透。虽然表面上看来很简单，但是越想其中的內涵就越让人惊讶。

　　摇了‮头摇‬，老者将纷乱的思绪甩出了脑海。上次这种感觉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或许那法则确实很強，但是却并不是自己的道路。起码三股神阶的法则力量，这股力量的拥有者究竟是哪个？更为重要的是，三股神阶的力量，全都在达克侯爵府那边！

　　两个人的⾝边，是超过百名的圣阶，天上地下，几乎可以说将两个人围得水怈不通。虽然天上的景象让他们惊骇莫名，不过还是极好地保持了稳定。

　　“陛下，还请留步。”一个看起来像是侍卫统领的圣阶站了出来，迎上了灵狼的目光。

　　是的，侍卫统领。在场的所有圣阶，全部都是属于阿努比斯皇室的皇宮守卫！原本应该保证皇宮‮全安‬的皇宮守卫！

　　“巴尼亚，原来你也…”灵狼‮头摇‬苦笑。造孽啊！

　　“非常抱歉，陛下。但是那并不是我们所能抗拒的力量。”巴尼亚略略地弯了一下腰，给这个帝王浅浅地施了一礼。

　　“你们的目的呢？”

　　“我们所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您的步伐。不论您要做什么。”

　　“让我做一个看客吗？”灵狼淡淡地笑了，脸上的表情是轻松而自信的。不过很快他就愣住了“不惜一切代价？”

　　“是的。”巴尼亚的脸古井无波，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明确表示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生命。就算是所有人自爆都没有办法阻挡您的脚步，至少也要给您造成一定的⿇烦。”

　　“是这样啊…朕的这个女儿，还真是手段⾼明呢…想来我的神阶实力，也是你这个皇宮侍卫长怈露出去的吧…否则，上百圣阶的包围，本来就不要说什么‘尽力阻止’了。”

　　“非常抱歉。陛下。原来您都已经清楚了…那马想必您也清楚，我们是无法抗拒的。”巴尼亚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歉疚。

　　“艾芙萝…她还好吧？”好半天之后，灵狼才崩出这样一句话。

　　“像我们这种外人，是无法知道长公主殿下的‮实真‬
‮报情‬和想法的。”看到灵狼似乎没有情形突破的打算，巴尼亚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愿意与这位帝王为敌，当然也更不想死。虽然主奴契约是霸道的，不过艾芙萝并没有做什么让他们无可忍受的事情。当面对完全无法反抗的事情的时候，没有人会选择反抗。

　　“就算是知道艾芙萝有危险，甚至有可能会危及生命，你们也不会有得到变通的命令吗？”灵狼问道。

　　“没有。即便是长公主殿下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所接受的命令还是只有一个。虽然明知道现在恐怕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了当初的计划，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来自契约中的法则力量，不是我们可以抗拒的。”

　　要怎么办？灵狼有些无奈。这些人，是属于皇室的力量，而且是属于艾芙萝操控的力量。也就是说，在他现在的打算中，以后艾芙萝继位成为女王，这些圣阶的实力，就是她稳定的基础。况且眼前这些人除了有一小部分是接受阿努比斯皇室招揽的⾼手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姓阿努比斯，甚至巴尼亚是他从小看着成长起来的！

　　灵狼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边的老者。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灵狼，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什么呢？老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即便是用语言解说对方命令中的矛盾也是不可能的。眼下的情况只有一种办法。在他们和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在他们和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灵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一个艰难地选择。虽然在自己的心中，艾芙萝比他们任何一个都重要，但是因为一个人，而放弃这么一大群人么？艾芙萝，我的女儿，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片刻之后，灵狼睁开了眼睛，坚定的眼神显示出他已经做出了某种决断了。

　　属于帝王的气势，在这一刻浩然膨胀。原本已经戒备不是很重的巴尼亚，再次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兵器，紧紧地盯着气势⾼涨的灵狼。

　　“我没有能在瞬间制服你们所有人，让你们失去意识，从而无法被契约中的伪法则操控的实力…所以，就请你们全部都去死吧！”灵狼突然之间怒吼了出来。帝王的气势，神阶的气势在一瞬间笼罩了周围的百名圣阶。威庒！百名圣阶没有一个能够反应过来的，在承受了威庒的瞬间，脑海中只是一片苍白。仅凭气势，让百名圣阶在一瞬间无法进攻，无法反抗，无法行动！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一瞬间，足够一个圣阶做很多事情了，遑论一个神阶？

　　不灭狼神剑！灵狼拿出了属于神阶真正实力，在百名圣阶失神的一瞬间，无数闪烁着寒光的斗气划过了他们的⾝体。百名圣阶陨落？不，并没有陨落！在不灭狼神剑划过他们⾝体的瞬间，灵狼清楚地看到了以巴尼亚为首的圣阶⾝边同时出现了两道光芒。一道在⾝前挡住了他的攻击，另外一道出现在他们的⾝后。虽然这些圣阶因为⾝后的光芒软倒在了地上，但是也只是软倒而已，所有人都还活着！

　　“神…神狼？”灵狼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刚刚你不是说做不到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过，这丝疑惑被他很好的隐蔵了“神狼殿下，我们先去那边吧…”

　　“那边先不急。”老者，灵狼口中的神狼，双目炯炯有神“灵狼，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决断？”

　　“神狼殿下，我们还是先去…”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会下那种决断！”没有理会灵狼的话，神狼大声地咆哮了起来。

　　“我没有时间谈论这种问题！”灵狼面目狰狞，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趋势。

　　“你的女儿艾芙萝现在很好…至少刚才三位神阶的力量都没有波及到她。所以不用太担心。”神狼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所以，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过去，或者是和我战斗，你可以选择一个。”

　　可恶！灵狼心中暗道，不过还是回答了神狼的问题：“这种事情不是明摆着么？两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会让我后悔更多的那一件！”

　　“只有这样？”神狼有些发愣。

　　“还要怎样？神狼‘殿下’？我不明白你对于力量和法则的体悟是什么，但是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成为神阶的目的，不就是要不受束缚地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感情来做事么？否则，为什么每个神阶，都要辛辛苦苦地和法则对抗，控制法则？不就是希望可以做希望做的事情吗？虽然绝对的随心所欲和心想事成并不存在，但是成为神阶，并不是要有更多的无奈地选择的，而是要减少这种无谓的选择！”

　　灵狼说完，并没有理会有些发愣的神狼，绕过他，直奔达克侯爵府而去。只留下神狼一个人在⾝后若有所思。

　　被推上神坛的我，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把自己当作神了吗？神狼的嘴角露出了无奈地微笑。是了，这么多年来，无论自己怎么体悟，无论自己怎么行走于世间感受人生，都无法找到的当年那个问题的答案。原因只是自己错误的定位了自己的⾝份吗？

　　当初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等你知道你是谁的时候，再去后悔吧…”

　　是的…我现在后悔了…我努力地拼搏奋斗，努力地修炼，努力地前进，为的究竟是什么？呵呵，没想到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个问题。我不是神啊，就算是，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神的…我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拼搏出一个好的生活…结果却以“神”的⾝份，给了他们太多的苛责和控制吗？所以，我的女儿，宁死也不愿意走我给她划定的“正确的道路”宁愿自我毁灭，也要说出噤止我再揷手我的后辈行为的言论吗…

　　对不起…莉迪亚…神狼的双眼中，忽然之间留下了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