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环境很好!真羡慕你们。”幽无⾝上挂着一条围裙,站在老宅的大厅,看着庭院的花花草草,说。
杜泰松傻傻笑着“冬子他们家也算是大富之家,这儿是他们的老宅,清末时期的建筑。”
“很漂亮。”幽无转到他们的画架边“你们在画什么?”
“几个静物。我擅长画水粉,冬子拿手的是素描,惠惠是书法和国画,所以她和雨桥合得来。”杜泰松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公主是图案和工笔。”
幽无点点头,表示理解。突然,他看见了墙角的一副画架,上面架着一副炭笔写生,⼲净利落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少女的头像。
“是雨桥的画像。”幽无喃喃地说。
杜泰松走了过来“那副画啊!是学长画的,很像雨桥吧!学长下个月要办画展呢!可能要在结婚前用来告别单⾝的仪式吧!”
“是很像雨桥,怎么他画的不是雨桥吗?”幽无明知故问。
“但愿不是。”杜泰松耸耸肩“这样对公主还好一点呢!她每次来老宅一看到这副画就伤感,因为是未完成的作品,所以不敢收起来,怕学长准不定哪天又要来画。我们公主是个单纯的大姑娘,虽说有点大大咧咧的,但是很善良的,又有爱心,我们之所以会成为朋友都是因为在生新入学时受过她的保护才躲过那些学长学姐的欺负。”
幽无微微笑了起来。
“我们公主改写了我们学校的‘生新入学制度’呢!”杜泰松骄傲地竖起大拇指“她真的是这个!”
“她和余杨怎么认识的?”幽无突然有了点趣兴。“余杨也欺负你们生新吗?”
杜泰松拍了拍⾝上的围裙,想了想说“没有!学长人不错的,他是生学会的副主席,在学校可受女生欢迎了。有一次公主为了帮一个女生讨回被爱情骗子骗去的爱情,和几个男生打架,就被教务处抓了。那个爱情骗子就是学长的弟弟,可拽了,但还不是被公主揍得惨兮兮的?”
“就这么认识了?”
“是啊!那场架打得太猛,雨桥被罚留校查看,是学长向学校求的情,而且学长领着弟弟亲自向雨桥道歉,就这样认识了。”
“他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
杜泰松睁大了双眼“什么明事理?都要结婚的人了,还经常对我们公主投以暧昧的眼神,这算什么明事理——从那以后他和雨桥称兄道弟的,其实他哪里不知道雨桥被他迷得团团转?他就是很享受被雨桥暗恋的那种快gan。风光惯了的人,⾝边莺莺燕燕的花花草草看多了,突然冒出一颗仙人掌,觉得有趣,所以就慢慢地把这颗仙人掌的刺给一根根地拔去,想看看她变成⻩瓜的过程——你能懂吗?”
幽无哈哈笑出声,这样的比喻挺形象的。
“其实我也蛮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走出了学校,他不再是那个风光的生学会副主席,⾝边也没有人再围绕着他,追随着他。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烦恼、打拼,渐渐地就遗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他只能再回到学校,即使只是当一名几乎有名无实的大学美术教师,领着一份吃不饱饿不死的死薪水——你能懂吗?”杜泰松又分析着。
幽无又点点头。“能理解。”
“他毕业的时候开欢送会,那天公主可漂亮了,那套白⾊的小礼服是镶珠片的,灯光一打下来整个人好梦幻!脚上穿着一双同布料的鞋子,跟可⾼了;长长的头发别了一个米奇小水钻发饰…整个人都闪闪发光,她把所有的女生都给比了下去。余杨几乎一整晚都围绕在公主的⾝边,后来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
“跳舞的时候公主的鞋子掉了,由于跳舞的人太多,不知道被人群挤到哪里去了。后来主持人拿这个当游戏,说谁要能找到鞋子就能够得到雨桥的一个香吻。”
幽无一想到是雨桥的鞋子就笑了出来“那些人很后悔吧?”
“可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你挣我抢的,到最后鞋子被一个音乐系的学长抢到,他本是抱着鞋子庇颠庇颠地跑去找雨桥,可小南风一吹,他就鬼叫了起来——‘什么味道?天啊!这鞋子泡过米田共了吗?’就把鞋子给扔掉了。”
幽无大笑了起来,他能想象那个学长被雨桥的鞋子熏到的表情。
杜泰松叹了口气,为雨桥感慨着“没有王子愿意捡公主遗落的水晶鞋,公主孤零零地被冷在了一边。从此后,公主改穿拖鞋,这一穿就穿了五年啊!”“五年?她也等了余杨五年呢!”
“是啊!余杨在我们的毕业典礼上对雨桥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杜泰松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问“对了,你真的要和我们公主谈恋爱吗?”
“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你这个人也还不错,但是毕竟是游戏,打的一场赌。时间一到,各归各位,但真的什么都能归位吗?”杜泰松一脸的惆怅。
幽无微微笑着“那就不要归位啊!”“什么意思?”
幽无摇头摇,学着杜泰松刚才耸肩的模样“不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