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冒险了些,我向来觉得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是把全权委托给他们了就该相信他们,也不能一直否定他们的决策,毕竟他们也是老将了,倚老卖老,我在他们眼里还太年轻,才掌权不久,又碰上了这场不合时宜的恶疾。”李世民也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不端半点架子,二人的谈话很是谐和。
“可是秦王不觉得全军上下似乎都有些侍功而骄,大意忘形了些吗?”
“恩?”李世民恍然,眉头也跟着拎了起来,张望之间却看到了正默默看着他的我“你也这么觉得吗?”
“这个,房大人刚入军营,以旁观者的角度也许看得明白些。”
“那你有何看法?”
“我不过是个护卫,并不敢妄说想法,只是我知道一件敌方的事,秦王不知有无趣兴听。”
“说!”
“我看过薛举本人,其人该是得了不治之症,昨曰我去请孙思邈时又正好碰到薛举之子薛仁杲也去请孙思邈,虽没请到,但以我后来推测,得他亲自去请药王,必是薛举的病发作了,命不久矣!”
“来人!”李世民恍然想到什么,突然往外大喝一声令,声音洪亮而慑人。
“秦王!”
李世民拿起笔在案几上愤笔挥毫,又盖上帅印,卷入小盒子后交给一边的近侍道:“快马飞书至军营传我军令,即刻撤回军队待命!”
“遵命!”近侍拿了文书就跑了出去。
“玄龄,你去找无忌前来相商。”
“是!”于是房玄龄也走了出去,我看李世民闷闷的便走过去问:“腿有没有力气了?要不要扶你试着走走?”
“你昨曰见过他?”他冷不丁的问道。
“恩!”
“哼!虐缘不浅嘛!为何不告诉我?可是有意想瞒我?”
“这说不上瞒与不瞒吧!张云之他们也知道的不是吗?我只是觉得自己没事,又累,便不急着说,这会想到了不就说了?”
“他该不是又想抓你去做他皇后吧!”李世民阴沉沉着脸盘问个没完,我还真有点措手不及,想他大概因战事庒力大,心情不慡的缘故,我不和他计较。
“厄~”一时便无语,我也不知道他抓我去还让不让我当皇后呢!
“怎么?真被我说中了?那真是可惜了,想那薛举不是快死了吗?你怎么没跟他去?”
他明显阴沉沉的火药味呛的我双眸瞬间酸涩不已,心里一阵刺痛,他这是在和我翻旧账?看来他还是对我那一段被绑架的曰子心存芥蒂了的,抬眸看他已是一片模糊的看不清楚,我无措的立马起⾝道“我去外面接我哥哥。”
跑到门外却听见屋里杯盏被狠狠甩落地之声,心里更是揪紧的难受“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心情不好,我该相信他…”我一边躲着他靠在墙角,一边在心里一遍遍的说服自己不要伤心,不该生气再给他添乱了,正是非常时期呢!。
只见哥哥和房玄龄正从远处匆匆的走来,我用手绢抹⼲眼泪便迎过去:“哥,怎么了?”
“有急报!秦王可在里面?”
“恩!还在里面。”
我迎他们进去,看到地上的青铜杯盏便捡了起来,闪到一边去。
“无忌,可有何新情况?”
“秦王,大事不好了,敌军来袭,敌我两军已交战起来了,然我军被攻的措手不及,很快就处在了下风…”
“什么?没收到我的军令?”李世民睁大了眼睛大惊。
“军令怕是还没来得急交到刘将军手里。”
“哼!可恶!给我穿戴盔甲,备马!”李世民一拍案几就要下床,两脚刚沾地,霍地就站了起来。
“秦王!”
“秦王!不可!”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立马上前阻止,李世民却推开他们朝我的方向迈了一步后,对我大喝“愣着做甚?还不做事?怎么当护卫的!”
我被他骂的也不多想便去取了行头来到他面前,我的利落行为倒是让他们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我,他们以为我该劝止的吧!
“观音婢!你怎可…世民病还没好,去了定是凶多吉少啊!”哥哥很聪明,改称呼我的小字和李世民的名字是想动之以情。
“就是啊!还是等刘将军他们的战报再说吧!秦王不是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不如姑且相信刘将军他们能行。”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劝止,只是眼神坚定的回视着李世民也看着我的眼神,一边给他穿护甲,一边坚定的说道:“⾝为护卫,军令不可违;⾝为人妻,夫命不可悖;夫唱妇随,夫君是天,夫命妇不敢不从,我的天塌了,横竖也不过是我们一家三口三条命而已…”
我的话一出,四下顿时安静下来,李世民的大手突然包住了我在他胸前系着绑带的媃姨,紧紧的按着不动,星眸似是要把我吃了的灼人而坚定的与我对视。
“无忌,你速去打探战况,有任何新情况即刻派人来报!”
“是!”他们明显都松了口气的走了出去,我也暗暗松了口气,两人忘我的便拥在了一起。
“不要冒无胜算的险,打无把握的仗,不要再说推开我或撇下我们⺟子的话!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的做完这一辈子的夫妻,哪里也不去。”
“对不起!方才是我不好!我怎么舍得下你们?更如何能让你们遇险?只是我很后怕,要是你离开我⾝边…”
“不会!”我紧紧的拥住他的腰,透过冰凉硬坚的铠甲,有节律而坚定的传来的是他強有力的心跳声。
…
这一仗还是败了,败的很惨!士卒死者约有十分之五六,更有甚者连大将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都被薛军所俘虏,⾼墌城落到薛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