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侯君集这么一说,我和世民都不自觉的对上了眼,然后他移开眼开始沉思的在那些被绑的人面前踱步,时儿还用手习惯性的捋了捋八字须,像是在沉思用什么方法来处置那些人,搞得那些人中除了尉迟敬德一脸泰然和満眼愤恨外,其他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我想世民和我是想到一块去了,有奷细不奇,从尘尘他们遇埋伏,到世民被蛊惑喝了鹿血,再到我们被围,不细究便可能都只是巧合,若细细想来却更像是有人蓄意为之的,而这最大嫌疑人的矛头似乎直指尉迟敬德。昨曰李靖出事前他说要走,后来又跟了我们去营救,据说雄鹿也是他猎到的,参与了蛊惑诱骗世民喝下鹿血…但从刚刚被围的形势来看,我觉得他们并不像是得到消息说李世民只⾝在外,才来抓人的,因为他们得知是李世民就已吓得六神无主,还以为是有埋伏,显然是宋金刚已经按耐不住了,先派人出来打探北上突围的路却碰巧被世民吓了回去。
那么这奷细把世民拖延在外是另有目的?是要突袭军营?但我可以认定的是这奷细绝不可能是尉迟敬德,以他的性格还做不了细作。
“给他们松绑!”
“元帅!”
众人都疑惑世民为何要这么做,一向治军严谨,军纪严明,严厉冷酷的容不得半点背叛和违反军纪的他居然没有下令把他们拉下军法处置,按理说这种特殊时期是该宁可误杀也不放过的,而他甚至连事情经过都没问,更没有一番盘查就先想着放人了,要是真这样放鱼归海,又闹出大事怎么办?
众人还在犹豫间已见世民亲自拿刀为尉迟敬德松了绑,然后下令道:“尉迟将军和寻相受惊了,请各自先回帐中休息,本王必亲自查明真相还各位白清者自由。”
看来世民是要把他们分化开来软噤,然后个个击破了,看他一副冷静自若的神态,睿智的眼神闲闲的看着在场的人,我知道他心里是已经有主张了,等他们被带走后,世民才又恢复了严厉狠绝的神⾊道:“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
“在!”
“你们跟我来,其余诸将各归其职。”
“得令!”
等他们都散去后,我便也打算去军医署照顾红拂他们。
去了才知道红拂他们都发起了⾼烧,张云之他们正用储存起来的冰袋给他们敷伤口和降温,于是到了晚间我和世民打了招呼说我会留在伤员帐照顾红拂他们。虽然一脸不⾼兴,但他还是同意了,只是一再交代我晚间就呆在伤员帐别乱跑,还派了段志玄保护我。
虽然觉得他多此一举,但还是拗不过,便也乐的多了个供使唤的护工。到了半夜大概子时后,我正累得守在尘尘床边半眯眼养神,突然帐外传来了“走水了!”的告急⾼喊。我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就要跑出去帮忙救火,看是哪里着火了。
可是刚走到帐门就被守在外面的段志玄拦回来“元帅让楚护卫留在帐中别乱跑。”
“可是你没听到失火了吗?我们快去救火吧!伤到人可不好,烧到粮草就更不好了,多我们两人多一点水,走!”
说着我就要绕过他跑出去,可是又被拦了回来“火不会烧到不该烧的地方,楚护卫大可放心的呆在这,末将的职责就是守在这。”
“不会烧到不该烧的地方?什么意思?”
“末将也不知道!”
“你知道就怪了,木头!哼!算了,不出去就是了。”
于是我又坐回了床边,外面来来往往的慌乱到了五更天才渐渐安静下来,尘尘的烧也退了,李靖的伤口还没完全退烧,张云之早早就来接我的班了。
我走回帅帐打算休息会,段志玄便一路护送着。进得帅帐世民居然也还没睡,正脫着盔甲也要睡下的样子,我走过去帮他脫掉外衣,随意的问:“你也夜一没睡?昨夜这么乱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可有损失?军医署很平静,我知道没伤亡也就安心了。”
“尉迟敬德和寻相趁火跑了。”他说着便也来褪我的外衣。
“啊?尉迟敬德真的是对方派来的奷细?不像吧!”我一边洗漱,质疑的问道。
他嘴角一扬,很累很怀恋床的样子,直接扑倒的躺倒在床上,似乎很満意我的想法,笑道:“我也赌他不是,所以假意怀疑的是他,却又故意制造让他救下寻相逃跑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