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世民这曰想去秋狩却被魏征那乡巴佬躺在地上炸死硬给拦了回来,李世民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无从发怈的回到两仪殿,心里还一个劲的大骂:哼!这个乡巴佬仗着自己确实有那么些大才,总是找朕的⿇烦,也曾翻脸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想⼲脆把他拖出去斩了,可是冷静之后又会觉得这人确实杀不得,以前每次都是敏敏为自己找台阶下,在他和大臣之间扮演着调和的角⾊,才使他能一次次的忍耐下来,成为了一个懂得克制的君王,君臣之间的关系可谓如鱼得水,配合的默契非常,正因为如此也才有了贞观今曰的成就,所以这次他也不会杀他,想去陪皇后?想得美!
李世民嘀咕着走进两仪殿,正好陪小晋阳下棋的徐惠两人看到了皇上就这样板着张黑脸骂骂咧咧的走进来,谁都知道,他正生着气。
“臣妾参见皇上。”现在的徐惠已然是十四岁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満眼的柔情爱慕之意掩也掩不住。
“父皇。”兕子则是立马扑到了她父皇的怀里,明知道他不⾼兴却只是撒娇搞怪的蹭道:“兕子就知道父皇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的吧?据说一曰不见如隔三秋呢!所以父皇是特意回来接兕子一起去的吧?”
“扑哧!小东西!哪学来的这些胡言乱语?有些话岂是可以不分场合,不分人物的乱说的?”李世民抱着兕子好笑的点着她的鼻子,宠溺的纠正道,气也消了大半,只是一听到问可是回来带她一起去的,便又冒火起来的怒道:“父皇都去不成了,所以这次也不能带兕子一起去了。”
“为何呀?”兕子歪起一张娃娃脸疑惑的问道。
“还能为何?还不是魏征,每次都来阻止朕,这次居然用性命来威胁朕了。”李世民气愤又郁闷的说道。
闻言徐惠立马上前一拜道:“恭喜陛下!”
“惠儿?你怎么也在这?”
“臣妾见晋阳公主因皇上去狩猎而孤单了,便来陪公主玩耍。”徐惠乖巧的回道。
“嗯!甚好!快起来吧!朕有何可喜的?”
“恭喜陛下得一良臣啊!”“你是说魏征?”
“嗯!在近来陛下渐渐疏远谏言而使员官们越来越不敢轻易谏言的情况下,魏大人却依然冒死进谏,这样的臣子不是良臣是什么?”
闻言李世民脸⾊又更冷些的哼道:“你的意思是朕近来疏忽了朝政?”
“这…陛下,臣妾的意思是说…”
“不必多说了,魏征是不是良臣,朕可比你这小丫头要清楚的多,你退下吧!以后要谏言的时候先想清楚,你很聪明,很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是个有理想的人,可是也不要自作聪明的一味模仿,因为你永远替代不了她。”
“皇上,我…”
“退下!”
徐惠只好委屈的退出两仪殿,泪眼盈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她也知道他心里一直都只有已故的皇后,可是她真的没有要模仿她的意思,她只是想着他以前既然能听得了皇后的谏言,现在因该也还是听得了谏言的明君,她承认,从小听着许多文德皇后的事迹,她就立誓要成为那样集荣宠于一生,为天下人敬仰的女人,她也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梦想。
进了宮她才知道,完善自我并不难,难的是自己的心也能得到相应的回应,一开始她就被他的风采他的柔情迷惑了,沦陷了,本以为自古帝王该是多情的,他终有一天也会爱上自己。
她看到每天都有侍寝的妃子被送入他的甘露殿,于是她问內侍尚宮为何没有安排她侍寝,她们说因为她还小,初嘲都还没有的她怎么能侍寝?只有葵水来了之后才能算是长大了的姑娘,才可以被安排侍寝。
于是她天天都盼着自己能快快长大,直到十四岁的一天早晨醒来,她惊洗的发现床上的血迹,因为之前她早看过了有关书籍便知道这就是葵水,她记得《⻩帝內经》有云:“女子二七而天葵至,故能有子…”可是她还是故意装作害怕的尖叫着哭泣,没错,她就是要引来老宮人们的注意,她们见了都安慰她不要害怕,并恭喜她这是喜事,然后很快她们便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內侍尚宮。
十天后她真的得到了侍寝的机会,她开心喜悦又紧张不安,在浴池中看着自己如玉的躯娇,她幸福的想着,终于可以把自己完整的交给自己所爱的人了,那个英俊神武又⾼贵霸气的另天下女人都忍不住倾心的帝王,那个多情又专情的男人。
然而当她终于躺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的感觉便只剩下了空虚,她想:这张床躺过了多少个女人呢?而我又是第几个呢?没错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和别人分享自己爱的人,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呢?
很快她更会悲哀的发现,原来她连分享他的机会都没有,走进甘露殿的他并没有看床上的她一眼,只是径直坐在榻上批阅奏折。直到过去很久了,她迟疑了唤了一下他。
“陛下!时辰不早了。”
李世民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床上被包裹的红粽子惊讶的问:“惠儿!怎么是你?”
“是臣妾,陛下不知道是臣妾吗?”徐惠也讶异的问,心里暗暗庆幸,原来他是不知道是自己才会冷落自己的,他对别人都是这样的吗?可是宮里的所有人都说,自文德皇后去世以后,皇上最宠爱的后妃就属她了,所以她认为皇上知道是她后一定会⾼兴她终于长大了。
他坐到了自己的⾝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他眼里看到的已不再是柔情,是让她陌生的眼神,凌厉中仿佛还透着一种疏离。
“惠儿还小,怎么也会到这来?真是胡闹,朕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