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一切焦虑的,是孩子的哭声。
这是蒙大哥与蒙大嫂的孩子,也是我苏小凡第一个,想必也是唯一一个个接生的孩子,终于,来到这个人世间了。
我听着蒙大嫂的吩咐,拿着剪刀将脐带剪断。还用一块新而柔软的布,将小孩子给包了起来。
将孩子交到蒙大嫂的手中,马上冲去开门。奋兴地对着蒙大哥说道:“生了,生了,是个胖嘟嘟的男孩。”
蒙大哥听到我的话,一下子都傻在了那里了。
半响才回过神了“生了,生了,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奋兴的样子,简直是得到了世间的珍宝。不过,这个孩子却是比珍宝还要珍贵。
“蒙大哥你快些进去看看蒙大嫂与孩子吧。”
我推着蒙大哥进去,便又跑到厨房去打了一盆热水进去。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不用我做了。不过,看到蒙大嫂与蒙大哥那开心的神情,突然之间觉得,很有成就感。
帮他们关上了房间的门,转⾝,是凌空。
“辛苦你了。”
他如是对着我说。
“嗯。”我点了下头。确实是辛苦,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接生这种事情可不是用来玩的,我多怕蒙大嫂会因此难产,而我,就是那个见证他们难产的人。
“给。”
凌空伸手给我递过来一条湿的手帕。我看了他一眼,接过。
蒙大嫂流了很多汗,而我,也一样。
很少地,我竟然没什么话讲。除了排除我现在很累之外,我想,我还在介意着刚才凌空打我的那一巴掌。
他,不是应该要跟我说声对不起吗?
即使,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整天都在依靠着他。但是,打人毕竟是不对的,不是吗?
而且,我至今仍然觉得,被他打的脸,还隐隐作痛。
“你的手受伤了。”
听着凌空的话,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确实,有瘀伤也有抓伤。我知道,都是蒙大嫂做的。可是,那个时候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孩子出生了,方觉得手也在阵阵地痛着。
我用手帕擦着手“痛。”
有些吃痛,便喊了出来。
“我先去换⾝服衣了。”
确实,出了一⾝汗,即使不洗个澡,也应该要换⾝服衣了。
“嗯。”我从凌空的⾝边经过,果然,还是没有与我说对不起。
是不是,我不应该有所期盼?怎么会期盼着他对我说对不起呢?就像他所说的,我什么都依靠他,或许,是我跟他说对不起才对。害他受伤,还一直拖累着他,还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強加在他的⾝上。
为什么以前总告诉其他人,強扭的瓜不甜?可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上时,却要固执地扭那瓜呢?
换了一⾝服衣,确实舒服不少。
我走过小屋的时候,没有看到刚才散落在地上的那些花。也罢了,反正都落了一地了,不见了也罢。
去到蒙大嫂那里,蒙大嫂已经睡了。她的⾝边,是那刚出生的婴儿,安静地躺在蒙大嫂的⾝边。泛着那对漆黑的眼睛,窥视地探究着这个世界。
而蒙大哥,则一脸温柔地守候在蒙大嫂的⾝边。
看到我进来的时候,蒙大哥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示意我到外面去说话。
“苏姑娘,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蒙大哥你不要这么说,你和蒙大嫂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看到孩子能够顺利出生,我也很⾼兴。”
果然,难怪医生与护士的⾝上都有一圈光圈,都是救死扶伤的工作啊,多值得人去尊敬。
“怎么都好,若不是有苏姑娘和凌兄弟在,啊琴她恐怕也无法顺利生产了。”
蒙大哥是个憨厚且直慡的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如此。満是感激地看着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因为,我并没有出多少力。我刚才也是哆嗦着来着,还想到要逃呢。
“蒙大哥,小孩子有名字了吗?”
不想再纠结于救命恩人的话题上了,于是叉开话题问蒙大哥。
“嗯嗯,有的有的,以前想,若是生个女孩儿就叫她蒙小月,若是生个男孩儿则叫他蒙丹。所以,这小家伙叫蒙丹。”
我差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了。蒙丹啊…我还香妃娘娘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