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幽暗中,父亲的爱

　　看着这样的情景，落落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她小小的⾝子居然就那样立在了门口。柔韧的月光从空中泻下来，使得落落的⾝影似乎也修长了许多，正好可以惊动守在⺟亲床边的父亲。

　　父亲转过脸，一眼望见里落落，眼底竟有了些许的慌乱。只见他故作从容的站起卡，走向落落，接着却是绕过她准备离开。

　　对着父亲的置若罔闻，落落并没有多大的感情起伏，毕竟自己才来了几天而已，不曾有过多少宠爱，对着眼前的这个父亲也不会有多少感情。此时的落落，只是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你还爱她，是吗？”

　　落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父亲听过之后，⾝子明显一震。她的猜想没有错，于是，她又接着说：“爱她，就要给她足够的‮全安‬感。不要因为我的关系，冷淡了她。”

　　父亲突然转⾝蹲下，双手紧紧地抓着落落的肩，双眼也狠狠地瞪着落落。落落虽然觉得双肩很痛很痛，但她的脸上却是一派宁静，她轻喊道：“父亲！”

　　此刻，父亲又像是被解除了琊恶魔法一样，变得无比温柔，给了落落一个很温暖的拥抱。这是落落始料未及的，这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爸爸的爱，那是从爸爸去世之后就没有过了的父爱。她热泪盈眶，很自然地哭了出来，就像小时候在爸爸面前撒娇一般自然。

　　父亲松开落落，看到了她的眼泪，他的眼底也尽是心疼：“落落乖，不要哭！要坚強些，以后父亲不在的时候，你还要好好照看好你娘。”

　　落落听了，眼泪更是唰唰地落个不停了，她想起自己已经去世十一年的爸爸。那时的她也还只有五岁，和落落一般的年纪，怀里还抱着小兔子的洋娃娃。这是对父亲的记忆，那些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的爱就此起封，五岁的生曰礼物——小兔子的洋娃娃…一个陌生的幼儿圆…一个被弄坏的小兔子洋娃娃…一个向父亲哭鼻子的自己…五岁真是个特殊的年龄，所以这一切又像是碎片一样，在落落的脑海里被拼凑起来：

　　刚満了五岁的苡欣是年纪上幼儿园了，幼儿园里尽管有许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但是之中也不乏调皮捣蛋的，所以她只和那些看上去很友善，很乖的小女生玩。但是，幼儿园似乎总有欺生的习惯，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乖巧友善的小女生都不理自己，一连几天都只是苡欣一个人，行单影只。这一天，苡欣出门时死活都要带着爸爸在前些时候，送给自己的生曰礼物——小兔子的洋娃娃去幼儿园。最后，妈妈同意了，但是前提是要苡欣保证小兔兔要⼲⼲净净地回家。

　　以往每天，都是苡欣一个人。可是今天不同了，她怀里抱着的娃娃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会大家都想和苡欣一起玩。而苡欣呢，也是来着不拒，一下子，她就有了好多小女生朋友。但当那群小女生想玩玩她的娃娃时，她仔细想了想，说：“那你们可一摸摸它，但是不能弄脏了，我妈说不可以把它弄脏了带回家的。”

　　她才说完，就有无数的小手伸了过来，争着摸她的小兔子娃娃。苡欣十分⾼兴，又有点得意，明天也要带小兔子来。她正出神地想着，突然，有一股力量在牵扯她怀中的小兔子。猛地，她惊醒过来，紧紧地抱住她的小兔子，顺着那只还在用力牵扯的手往上看，是那个男生，那个班上最调皮的小男！苡欣虽然没和他玩过，但也在暗地里观察过他，他总是很吵很闹的，但以前从没来招惹过她，为什么现在来抢她的洋娃娃？

　　苡欣将小兔子抱得更紧了，还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小兔子！”

　　那个男孩口气霸道：“我想玩玩不可以吗？”

　　苡欣抱着娃娃很吃劲：“但是你没跟我说就来抢我的，这是不对的！快松手！”

　　男孩也加足了劲：“就不松，我喜欢抢着玩，你有意见！”

　　苡欣都想哭了，还是用力抱着小兔子：“你是坏蛋！松手！”

　　男孩还是没放手，他抓着小兔子的两只耳朵，两人展开了拉锯塞。最后，只听见“咔吱——”一声，小兔子的一只耳朵和脑袋分了家。小男孩顿时傻了眼，不噤送开了手，没有拉力的苡欣就这样一庇股摔在了地上。苡欣看看怀中断了耳朵的小兔子，有看看地上断了的耳朵，她就像疯了似的松开了怀中的小兔子，向小男孩冲了过去，两人殴打至一团。

　　最后，还是幼儿园园长扯来了他们。苡欣被扯来后，就开始放声大哭。接着，园长将已经坏掉饿洋娃娃递给她，她抱着洋娃娃依然没有停止哭泣。不知道哭了多久，苡欣的爸爸出现在她面前，她抬头望着爸爸，哭得更是大声了，连话也说不清楚：“呜…是…他！我的…我的…小兔子…”苡欣一边指着那个还没走开的男孩，一边指了指怀中的小兔子。

　　“园长，我们今天可不可以先带苡欣回家？”苡欣的妈妈在同园长说话。

　　“好，当然可以。今天是他不对，不该抢苡欣的玩具。”园长摸了摸哪个调皮男生的头说。

　　“那谢谢院长！”苡欣的妈妈道完谢，就想拉着苡欣走开。

　　但苡欣还是不动，在原地大哭着。这时，爸爸蹲了下来，眼底尽是心疼：“苡欣乖，不哭了，要坚強些。小兔子，我和妈妈会帮你修好的。我们回家哦！”然后，苡欣便任由爸爸抱着，和妈妈走出了幼稚园。

　　回忆漫漫散去，现在的她是落落，面前是落落満眼是爱的父亲。

　　落落缓缓神，问道：“父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娘，也爱着我！那你为什么会答应以后少来看我们呢？”

　　花言之听了，只是一愣，便又释然：“孩子，你果然很聪明。但是，现在你还这么小，时机未到，我不能告诉你！”

　　说完，他竟就这样离开了。落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多，什么叫“果然”什么叫“时机未到”？

　　“哎，不想了，反正大家看到我都以为我只有五岁，我还想得那么多⼲嘛？”苡欣嘟囔着，猛地摇了摇脑袋，准备进房，却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落落抬头一看，又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落的娘已经立在了门口，她正望着花言之离去的方向。

　　“娘！”落落轻声叫道，却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但是，一切都相安无事，落落的娘只说了句：“来，进来陪娘吃饭吧！”

　　落落表现的有点不自然：“可是，我刚去了厨房，已经吃过了。”

　　“这样啊，那你就陪我坐着吧。”⺟亲的声音静若止水。

　　“好的，娘！”落落极其乖巧。

　　圆桌上，⺟亲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整个房间静地都听到到她吃饭的声音了。

　　突然，⺟亲开口说了句话：“落落，谢谢你！”

　　“恩？”落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又立刻清楚了，⺟亲应该是看到刚刚发生的事了“娘，我是你女儿，会和你在一起的。”

　　落落的娘听了，放下了筷子，又抱住了落落：“我的乖女儿！”

　　在离落怀里的落落笑了，明天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