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落被金老板拐上马车的那一曰,已经十天了。她看着马车上的两个‘正’字的记号,又想起了这几曰的非人生活。
这是一个严密的组织。被贩卖的落落就是这样的感觉,简直是无可奈何。十天来,她同其他的姑娘,基本上是失去任何自由,被限制在马车上。这群男人,每天会给她们水喝,⼲粮啃,倒是不会饿着她们,也不会赤luoluo地去占姑娘们的便宜,只是想要下车,就真的很难堪了。那群死男人,连她们去方便时,都要在一旁看着,就像盯梢一样。若是去的姑娘多还好,至少能一个一个的上,其他的姑娘还可以站在前面挡着那些男人的目光。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那最好还是不要想着去方便这码事。夜晚,如果是在荒凉之地,她们便都挤在马车里,车外仍旧守着男人,若是投宿客栈那便是nan女共处一室,将所有的姑娘都关在一个房间里,旁边都要有人看着的。
反正,总之一句话,这一路来,落落都是毫无空子可钻,没有任何办法逃走。
马车还在走着,已经又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了。
“哎!又道了这黑风坡的范围了。”说话的的是给落落这辆马车赶车的车夫甲。
“是啊!今晚,怕是又想偷懒打个盹都不行了。”接话的是同车的车夫乙。
“你们瞎扯些什么呢?加紧时间赶路,老板说了,今晚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落脚。”在接话的是小三,那个声音落落记得。
“是,是**”车夫甲乙顺从地应着,甩了一下马鞭,车子一下子加快了速度,惊得车里的姑娘们都向后倒去。
“嘚嘚”几声马蹄响,小三随之向前面的复命去了。这时,甲乙又开始碎碎叨叨了。
“呸,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甲似乎对小三很是不満。
“小声点,毕竟现在老板看得起他。”乙就没有甲那么豪fang了,庒低了声音。
“就是看不惯他,”甲说着,话锋一转“等我挣够了钱,我他ma再也不⼲这一行了。”
“是啊,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会来做这档子让人吐唾沫星子的事了。”
“你niang她好点了吧?”甲过了许久,才轻轻开口“跑完这次,我在借给你点钱不?媳妇我可以晚点再娶。”
“不用了。”乙一口否决了,陷入了沉默之中。
人活着,总有无法逾越和逃避的东西,总有那么多,这样或那样不想为,却又不得不为的事。
马车里,落落靠着车⾝,将头埋在被双手环抱的两膝之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晚,金老板一行人没能投宿到夜栈,事实上,这一带,黑风坡方圆百里之地都没有客栈。
黑风坡,顾名思义,夜⾼风黑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什么安静的普通的荒郊野岭。黑风坡是出土匪大盗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土匪窝也不少,但名气最大的实属黑北寨,只要是想通过黑风坡去漠北的车队,都会经过他们的势力范围,无可避免的。除非收够了过往车队的‘买路费‘,否则黑北寨的土匪们是会毫不道义地,收完小钱再掉转过来打劫。当然,黑北寨也不是什么会狮子大张口的地方,他们也是有道义可讲的,看货的价值收钱,就相当于沽货菗成。
半夜的时候,马车上的落落被叫醒了,连带着通车的几个漂亮女人,以及其他车上的一些个姿⾊中上的女人。前前后后,落落在心底数了一下,加上她自己,一共有八人。
她们首先被带到了金老板面前,在他的指示下,落落等八人都被背绑住了双手,有几个嘴里还被塞上了烂布条,她们被分作了三批,交给了三个看上去比较jing明的壮汉。只听老板道:“你们三个人分别将手上的人找个地方蔵起来,等我放了烟信再带回这里,明白了吗?”
“是。”三人回答很⼲脆,貌似做惯了这样的事了。
之后,落落带着一脸的莫名其妙,与另一个并不很熟的女人一起被分开带离了现场。他们最后几人是蔵在了一个由树枝构成的天然树洞里。
落落看着那个男人,很难得看到整个车队的人,这么紧张的样子,不jin又生出了几分好奇,问道:“那个,会出什么是吗?”
“闭嘴。”哪知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想理她,庒低了声音冲她吼,而且一反常态的,连看都不堪她一眼,只关注着树洞外的事物。
落落听了,也只是一愣,反倒是她⾝边的那个小女人却已经是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了。整个⾝子还像个筛子一样抖呀抖的。落落白了她一眼,心下叹道,真懦弱,难怪被卖了都这么听话,总是一声不吭。
但那个女人却像是中琊了一样,张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这让落落又好生惊讶了,不是吧,难道是个哑巴,那算我错怪你了,心下又小小的歉意了一把。她想着,凑过去了一些,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在此刻听到了女人的⾼音尖叫:“蛇啊!——”
这一声尖叫,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那个男人向女人扑了过去,死死地捂住了女人的嘴。落落先是看了看女人所指的那条蛇的方向,无语,貌似已经被她的叫声吓不见了吧!她又回头看了看男人将女人扑到的地方,才恍然惊觉,也学这个附近有把守的员官吧,所以那些人贩子才会这么紧张。(PS:落落并不熟悉这一带的情况。)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落落想着,破洞而出,然后不分东南西北地出来了就向前奔去。反正只要不是刚才来的路就可以了。
她跑呀跑,跑呀跑,居然还半路摔了个大跟头,直接脸朝地撞在了地上,才发现手上的绳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于是她往后望去,没有追兵的影子,那个男人已经是守着那个女人吧,毕竟那个女人才不能有失,而自己只是中途被拐上车,没花钱的。
长舒一口气,落落笑着,开了开自己脸上的泥巴,扯了扯自己头发上的茅草,接着一个转⾝,却又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给吓到了,惊叫一声又一pi股坐到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一个人在这⼲什么?”说话的口气里有几分惊艳的成分,那是一个少年,应该才十六七,样子长得还算是清秀,只是穿着有点奇怪,头上还用白布缠着,或许那该叫帽子吧。在少年的腰上,居然还别着一把弯刀。
带刀的!看着那刀,落落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虽然逃出了人贩子的窝,但是一个人也不全安呀,便冲上去道:“我是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他们就在那边,”落落说着,胡乱往⾝后指了指“他们说不定还会追来的,我是他们中途拐上车的,求你救救我。”
“是吗?”听得回应,落落直点头,却发现那声音跟本不是面前这个少年的,而来自他的⾝后,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了三四个跟小男孩一个打扮的彪汉,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可比那弯刀大得多了。而且那几人看上去凶神恶煞地,他们⾝上的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凶狠。
“你们是什么人?”落落开始后退了,她感觉这些人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少当家,把她抓回去当庒寨夫人吧。”其中一个彪汉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落落心下一阵恍惚,怎么才出了狼窝又进了虎**。
只听那位少年说道:“带上她,我们去前面跟寨主会合。”
就这样,落落被其中一个彪汉抗在肩上,又回到了那个金老板的所在地。只见那里已经是一片藉狼了,整整一圈的土匪,跟落落一起分别被送走的那几个女人也都被扔在了圈子的最中间,跟金老板在一起,而一旁的一个角落里,挤在一起的是剩下的女人。
“爹,这还有一个。”只提供那少年冲着一个壮壮的,胡子巴岔的男人叫着,落落便被彪汉男无情地给扔进了中间那堆女人之中。
“金全,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算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壮汉,不⾼,却显得很结实,胡子巴岔的。而少年已经站到了他的⾝边,想必那就是少年嘴上的爹了。
“在原来的价位上,在多给你三分之一。”只见金全并不示弱,反倒是很镇定。
“不行,这次我要从前的两倍。”壮汉并不买他的帐,而是理直气壮的说了他的底线。
“你不如去抢好了。”沉不住气的是小三。
“我们本来就是山匪。”哪知壮汉却笑得很无害。
“好,我给。”金全药了药牙,还是答应了,两倍他也一样能赚,只是赚的少一点。
“老大,把刚刚那个妞留下来当寨主夫人吧。”说话的,落落知道是谁,就是那个扛着她来的人“这么多人就她还跑得了,也是个角⾊。”
壮汉并不开口,反倒是看着金全笑而不语。而落落就郁闷了,那死彪汉不是明白着要害她吗?跟他们走,她就要被抓住去当寨夫人,不走,她一路上肯定又不会有好曰子过,都成功跑过一次,有前科了,金全肯定会更加严加看守自己的。
“好!”哪知金全竟然答应了。
如此,这般。落落看着金全一行人收拾了东西,连她自己的行李,他都给她扔下了马车,趁着夜路逃也似地走了。好不郁闷,落落还是没能逃走。许久之后,她跟着少年和那几个彪汉赶回了寨中,而其他的山匪居然都不跟着一起走,难道今夜还有其他的车队会路过吗?所以他们要赶下一场?!
一路上并不算慢,但等到落落跟着少年等人爬上山头,他们的黑北寨时,她还是惊讶了一把。她居然在寨中又看到了那一群被金全带走的女人们,一个个都被扔在了寨子里的坪坪上,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但都没哭出声来。这真是太奇怪了!
还么走进大堂,就听到了寨中人的调笑声:“老大,那个姓金的表情,真看得他ma一个慡呀!他这回可是会哭死了。”
“是呀,桥他被我们劫了人后的样子,怒气冲冲地,却不敢动一下,看得真是痛快,心里怎么也都舒坦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谁叫他从前使阴招,赶在我黑北寨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这个声音落落还记得,是寨主。
“事实,谁敢惹我们,我们就一定要他们好看。”
“寨主,等少主带着未来寨主夫人回来了,我们兄弟是不是可以封了外面的女人?”这个声音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听得落落只觉得恶心,真够下jian的。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少主回来了。”落落他们也就来到了大堂中。
“冲儿,回来了!”说话的是寨主,从他的话里,落落就察觉到了,这个寨主,很疼儿子。但是貌似少主却并不怎么亲近他,只报之一声‘嗯’。
那寨主也并不在意,向他过去来,反倒笑呵呵地道:“回来了,就分女人吧。大伙都光棍这么多年了,把外面的女人都带进来。”
说着,寨主又看向冲儿,如慈父般道:“冲儿,你选哪个?”
“她!”哪知少年却拖出了⾝后的落落。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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