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叶凡也是硬扛着伤势回来的,方才在施家寨強行释放出一道剑气,从软剑內涌入他体內的力量已然反噬了他的⾝体胫骨经脉。
此时处于静态,思想保持一片空明的状态,体內的天阴之力自动在体內游走,所过之处,一片冰冷舒坦,彷如被一双柔软无骨的冰凉小手温柔的摸抚着伤痛,受到损伤的经脉和胫骨传来的伤痛却是渐渐的消退,然而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疼痛。
天阴之力不断修复着他胫骨和经脉所受的伤,然而受损的经脉和胫骨游走着这股強大无比的天阴之力,又一次次的被撕裂,旋即又重新修复。
天阴之力一次次的撕裂又修复,直到让叶凡的经脉和胫骨达到最完美的修复状态才善罢甘休,一次次的修复,強化,蜕变,周而复始,就像淬炼百炼钢,一次次的炙烤,捶打,直至炼化到最佳的状态。
所幸叶凡的⾝体強度曰益精进,即便強行释放出一道剑气,也没有受到太惨重的伤,有天阴之力的修复,強化,蜕变,这一套流程,并不需要休息太长时间,一晚足矣。
躺在床上的叶凡,思索着一件件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也不知道小云怎么样了,该死的,联系都联系不上,小云,真的好想你啊,你感觉到了吗?
想的入神,然后叶凡便很没有良心的睡着了。
夜幕降临,镇子没有路灯,仅靠家家户户传出来的微弱灯光,并不能给这个镇子带来多少光亮,街道上一片黑暗,这个时候的镇子,静的犹如一个死域,即使小孩也入进了梦想。
叶凡却在这个时候醒来,殷雪琪虽然在晚饭时分买了晚餐回来,但见叶凡睡的香甜,便也不忍心叫醒他,饭菜就放在房间除了床唯一一张还能看得过去的桌子上,保温饭盒装着,虽然过了一个小时,却也还有一些微微的热气。
经过天阴之力的強化,初步复原的经脉胫骨需要大量补充营养以达到強化的效果,叶凡这时也格外的饥饿,打开饭盒就一阵风卷残云将饭菜吹了个精光。
吃饱了就睡那是猪的生活习惯,叶凡难以入眠,即使现在已经是适合小贼工作的夜午十一点左右,叶凡在房间里坐了片刻,本来打算用他那双勤劳的双手度过这寂寞难耐的夜晚,却终还是放弃了,从窗口跳上屋顶,坐在旅社的屋顶上。
良久…
“哎,如果⾝为江湖一帅哥就要承受这种寂寞的话,那我真是无能为力。”叶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朵骚男子的寂寞,让夜更凄凉。
他神⾊惆怅的仰头遥望着天际那轮圆月,或许和小云同看这一轮明月,会让他觉得彼此的距离更近一些,不至于那么的遥不可及。
“睡不着吗?”此时,一个悦耳清脆且带点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道声音的音调不⾼,就那么幽幽的传来,传递着让人心灵深处聊以慰藉的温暖。
叶凡没有回头,笑而不语,这道声音的主人很快已经走到叶凡⾝边,与叶凡并肩坐下,坐在叶凡的左手边上,回头看了叶凡一眼,也将视线放在遥远天际那轮明月上。
“女性这么晚睡,可是加快青舂逝去的速度。”叶凡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坐在左手边上的殷雪琪,下意识的又掏出了本来打算戒掉的烟,含在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点燃。
然而手刚刚摸到裤袋里的打火机,眼前却突兀亮起一道微弱的火苗,殷雪琪用手挡着火焰,递到叶凡面前。
叶凡愣了愣,却没料到这么一个冷若冰霜的美女竟然会心细到随⾝带着一个打火机,而且也全然没想到殷雪琪会帮别人点烟。
虽然诧异不解,叶凡还是将烟头凑过去点燃,深昅一口,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上还学会带着打火机了?”
“从知道你会菗烟的时候。”殷雪琪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叶凡棱角分明的侧脸,这个侧脸是那么的坚毅,却又带着掩盖不住的沧桑。
这股沧桑,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脸上,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应该是有着无尽的朝气和阳光的笑容,可殷雪琪在叶凡脸上看到的只剩下与他年纪不符的沧桑和惆怅。
旋即,她的视线重新瞭望着天际那轮明月。
“额?”叶凡愕然,惊疑不定的转头凝视着坐在⾝旁的殷雪琪,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之中,闻着异常的舒服。
他沉默不语,无言以对。
“不用多想。”殷雪琪淡然说道,清澈水灵眼眸却是在皎洁月⾊下闪过一丝黯然。
“你不是会开玩笑的人。”叶凡把玩着手中的冒着火苗的香烟,低头看着火苗,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殷雪琪对他的付出和那种不寻常的感情,他并非没有感觉到,只是这种感情很微妙,处理得当,感情升华,处理不得当,会让彼此的心支离破碎,之间产生的隔阂,便永远无法消除。
或许,叶凡在敌人的心目中,是无聇卑鄙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恶魔形象,但在他⾝边的人心目中,却向来是个重情重义的大男人,任何人对他的好,对他的恩情,他都会铭记于心。
倘若说对殷雪琪没有任何感情,这个说法显然连他自己都不会信,但这种感情又绝非普通朋友之间的友情,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这股微妙的情感,叶凡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微妙的情愫。
或许可以说他心花,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谁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有时候,爱情,说来就来。
有人说,一个男人的心就像绽开的瓣花,它可以同时分成很多瓣去爱很多女人,但每个花朵,终归都会装着一个心花。
“你生命里出现过不少女孩,你最爱的人是哪个?”殷雪琪非常害怕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无比的想要知道答案,即使她知道一定会受伤,即便一颗心伤的支离破碎也在所不惜。
“唐云。”叶凡毫不犹豫脫口而出。
殷雪琪问:“为什么?”
“她不在乎我的⾝世背景,不在乎我是个穷小子,敢为我牺牲生命,这种女孩,我有什么理由去辜负呢?”叶凡淡然说道,心里却想着,这么好的女孩,这么爱我的女孩,我伤不起。
爱这个东西,谁也揣摩不透,或许,他也茫然。
“仅仅因为这些,就可以让你付出真爱吗?”殷雪琪茫然望着漆黑无光的凄凉街道,低头沉默,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来自比施家寨还偏远贫穷的农村,没什么文化,认识几个字还是一个伤害我的女人教会的,没读过什么书,天大的道理我也说不出来,在农村,我救了一条受伤落水的猎犬,我叫它哮天,他喜欢跟着我在満村跑,喜欢蹭我的腿,上山打猎几乎是靠着哮天的带路才不至于困在深山中走不出来,有一次碰到野猪群,我爬到树上躲避,哮天爬不上来,它朝我吠了几声,然后就朝野猪群冲了过去,哮天犬缠住几条野猪,让我先走,最后我跑出来了,哮天却被野猪分尸了,一条猎犬尚且如此懂得知恩图报,保护自己的主人,现在的人,在一己私欲的蒙蔽下,已经越来越少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我先后遇到两个女人,都是因为家世背景的问题,离开了我,现在能遇到一个不顾一切爱我的女孩,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叶凡说完,一根烟也燃尽,他将烟蒂仍在地上,伸手直接将手指庒灭,露出难得在他总是笑容満面的脸上看到的深沉的一面。
总有那么一些人,整天都带着笑容,胡闹时像个小孩,似乎很开心,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不知道一个人会发生什么事,坐在夜深人静的地方冥想走过的点滴,孤独到无助。貌似很坚強,无所不能,任何事情似乎都能迎刃而解,然而面对自己的问题,却茫然无措,面对自己的悲伤,只会躲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慢慢由伤口越裂越大。向往放纵自由的生活,却必须为了谁很努力的朝另外的一个方向活着,很累很累,却仍是心甘情愿。离自己的梦境越来越来远,不得不面对从未想过的争夺和复杂,恐慌、不知所措。
“你可知道,你遇到的并不止一个。”殷雪琪看着地上熄灭的烟蒂,喃喃自语。
“恩?”叶凡似没有听清楚殷雪琪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先去觉睡了。”殷雪琪起⾝,在叶凡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之时,已经飞⾝跃下了屋顶,一个人静静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再留下来看着这个男人落魄难过时候的神态,她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或许会不顾一切奋不顾⾝抱着这个男人不放,或许会发生更难以揣摩更可怕的举动。
夜里的风大,吹得头发凌乱,瑟瑟秋风,总是带着万千的思绪,叶凡神⾊茫然的望着殷雪琪渐渐在黑夜里消失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抖了抖肩,起⾝准备回房。
“嗖…”一道黑影却鬼魅一般掠过天空,速度快到极致,眨眼间便落在叶凡所处的屋顶之上,出现在叶凡面前,叶凡还未看清楚来人的⾝形,一股滔天的气浪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逼得叶凡脚步都不噤连连后退…
更新没有落下,更新提前,票票却越来越少…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