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寒的一番述说,令三人听得心惊⾁跳,尤其是东陵萱,何曾听过如此惊骇变⾊的惨无人道?交躯微微发抖,一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沿,俏脸发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长鱼溪和东陵珞,即便再冷静胆大,亦忍不住心头战栗。长鱼溪在心里愤然地想,这个恶魔的作为,跟南京大杀屠有何区别?这样的人渣,连垃圾都不配称呼!多多和通岩师兄不就是幽冥宮的弟子么?原来,幽冥宮是修真修仙之道宮,难怪那通岩师兄当时说不在江湖任何bang派之內,看来是自己误解了呢。既然幽冥宮可以对抗那恶魔,她要立即修书一封,送往进风城与多多,让他赶来鹤水别院会合。
东陵珞亦在思索,先前的传甲组织是无情可怕而令人变⾊,如今这个黑魔般的组织,却是恐怖至极,野心大得可怕。若不阻止灭之,只怕祸国殃民,挑起天下大乱。自然而然地,除了弦月楼,他想到自己的师傅,以及两位师叔。
当两人不约而同地拿着写好的加急信去找阿苏老伯,看见彼此手中的信件,两人不由会心一笑。
东陵珞微笑着把两封信件交给阿苏老伯,说道:“阿苏老伯,历城的驿馆位置我们不熟悉,⿇烦老人家替我们跑一趟,帮忙把信送过去。”
阿苏老伯接过信件,揣入怀中,对两人道:“六姐小和珞公子放心,阿苏这就送去驿馆。”
“珞珞,你要派皇家的风昂组织去暗中调查吗?”长鱼溪询问道。东陵珞摇头摇,凤眼含笑望她:“时机一到,小刺球会知道一切。”
“好吧,我耐心等着答案。”长鱼溪不再问,想起那四名被她关在暗室的黑衣面具人,秀眉微微蹙起,她要怎样才能救治他们的脸?化解他们⾝上的毒?
“小刺球,你的救人措施比较棘手。”东陵珞仿佛看到她心想,不免为她担忧。
长鱼溪“嗯”一声,这个救人确实很棘手,那铁皮面具戴在剥了脸皮的脸上,除了可怕忍残,最重要的是戴的时间越长,铁皮与脸就愈粘连得密合,要想拿掉铁皮面具,而又不让脸部流血痛疼,是一个极大⿇烦,再一个即便拿得掉,又如何使脸伤恢复如初?人的脸部神经末梢⽑细血管分布细密,放在现代,除非植皮手术,一块一块地移植上去,等待它慢慢愈合长好。可这是古代,哪来现代⾼端医学科技?还有那奇毒…
唉~!心中重重叹一声,以她目前所掌握的灵力,貌似还没那个能耐。怎么办是好?她这次要放空炮了。除非…
“小刺球,在想什么?”看到她两道秀眉几乎要拧在一块去,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严肃,东陵珞心生怜惜,轻轻揽过她,伸手抚平她两道秀眉,爱柔地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庒力,天命难违,事在人为,尽力就好。”
“珞珞,我是真的想让他们恢复正常人的脸。一生都活在铁面具下,那是生不如死!而且,铁会生锈,一旦完全跟脸部粘合,⾝心上的巨痛就如万箭穿心,蚂蚁啃⾁般,比现在还要恐怖上百倍。”长鱼溪轻轻抱着他,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栗。今晚,她要噩梦了。
感受到她心中的恐惧,东陵珞心里疼惜不已,微微抱紧她,轻轻拍着她香肩,微笑轻吻她柔亮墨发“不要怕,我会和你一起,我们一起想办法。”
环廊一端,东陵萱吃惊地望着相依偎的两人,脑子顿时懵住,小溪不是六哥的六王妃么?怎么是和大哥在一起?
“珞珞,你真好。”长鱼溪稍稍得到安心,对妖孽的善解窝心不已。心里微微叹息,只可惜,妖孽已娶亲,且不管是否跟那乐琪儿有fu妻之实,在这个朝代,乐琪儿是太子妃众所皆知,而她如今的举止,无疑相当于现代的小三角⾊。忽忽-貌似这个当小三的感觉还不错。唉~,为什么六王爷不是妖孽呢?他们两人,相差真是大。
“呵呵~!小刺球感动了?”唇角勾起一抹狭笑,忍不住伸手揉揉她超级粉nen的脸蛋,那感觉就跟婴儿肌fu一般,感触好极了。
长鱼溪一把拿开他的手,抬眸凶他:“妖孽,揉出皱纹来,我也剥了你的脸皮做我的脸。”
“好,不揉。”以后不揉,以后用摸的。心里偷笑,揽着她往前走“小刺球,我陪你到街上走走。
“好啊!看看是进风城大,还是历城大,有什么好吃的风味特⾊。”长鱼溪呵呵地说,她是来旅游的,遇到这棘手事情,完全是个意外,先游畅一番再说。“珞珞,叫上萱萱一起。”
东陵珞道:“七妹要照顾莫子寒,以后有的是时间叫她。”
东陵萱返回客房,神情有些怔然,有些迷惑,却理不出个头绪。莫子寒依旧趴在c花ng上,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是她,当即别过头去。室內,一时安静如水。
等了片刻,莫子寒忍不住再次转过头去,奇怪地看向东陵萱,这小女人平时像只小⿇雀,喜欢吱吱喳喳个不停,他一直搞不懂,她哪来那么多的话说?如今看到她也沉默,莫子寒反倒有些不习惯。
“喂,怎么不说话?”莫子寒气她骗他,连名都不叫了。东陵萱抬眸,紧张地问:“子寒,伤口很痛吗?”
莫子寒翻个白眼,她怎么答非所问?剑眉一皱,两眼一瞪:“还不过来帮我看看。”
“哦。”东陵萱赶紧过去,瞧了瞧,说:“血已经止住了,你好好养伤,很快就会好。”
“我这样趴着久了不舒服。”莫子寒依然皱着眉头,东陵萱似乎没听到他说话,脸上一片迷惘,她在努力回想着凉好曾说过的一些话,以及小溪受伤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心底忽然替六哥叹息起来。
“萱儿?”看她一副失落的样子,莫子寒不由地在心里揣想,是不是因为他?他那么对她,是不是过分了些?
“萱儿?萱儿?”莫子寒轻轻唤道,轻柔而透出一丝不安,冷眸带着关切。其实,她除了在生活上白痴点儿,是个不错的女孩子,难得爹娘都那么喜欢她。也或许,是他已习惯有她吱吱喳喳的曰子吧。
“嗯?子寒,你叫我?”东陵萱总算回过神来,茫然地说。
莫子寒还真不习惯她这样子,望着她俏丽面容,盈盈灵动的眼眸,忍不住拉起她的手,说:“帮我翻个⾝,我要侧躺。”
“好。”东陵萱应着,忽又问道“子寒,你是要朝里侧躺,还是朝外侧躺?”
“朝外侧躺。”-真是笨死了,朝里侧躺,他怎么看得到她?莫子寒对她白痴的问话很是无语。
“子寒,你不生我气了?”东陵萱忽然一脸期待地问。莫子寒在心里叹口气,他怎么舍得真去生她的气?嘴上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以后你少惹我生气。”
东陵萱甜甜地笑开了。她的子寒不生她气了。看到她俏丽甜美的笑容,莫子寒心神一荡,握着她手,闭上眼睛道:“萱儿,陪我说说话。”